陆家给城主府送兵器的日子又到了。
这几日外面不太平,所有铁匠们都很忙,仆人丫鬟也在为二叔寿诞做准备。
陆鸣主动包揽送兵器的活计。
将兵器送到城主府,他们对陆鸣十分客气。
回去的路上。
街头巷尾陆续有帮派出入,两伙人直接当街械斗。
曹爷的死,彻底激怒了手下十二个堂口,地龙帮想要站稳脚跟,不得不跟他们再次火拼,好在这些人,心不齐,被灭也是早晚得问题。
“发生了什么事?”
陆鸣路过一家铺子,就听到不少人群聚在一起议论。
“听说昨天曹爷死了!”
“谁干的?”那人十分惊讶。
“除了地龙帮还有谁,不然今天怎么会这么多人火拼。”
“不对!”
这时一人连忙说道:“我堂弟就是地龙帮的,我听他说,曹爷不是地龙帮杀的,是曹爷得罪了仙人,被仙人丢出一个火球给烧死的。”
“假的吧!八成是地龙帮故意放出消息,为了迷惑曹爷手下十二堂口。”
“也许吧!”
随着陆鸣离开巷口。
他们交谈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三阳城这几日,估计要乱上几天,好在地龙帮跟十二堂口械斗,不会影响到城中普通人生活。
从城主府回到陆家。
远远看到,门口停着四五辆马车。
院内,也陡然多了不少年轻男女,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中间还有一个看起来孔武有力的少年,正跟几个陆家武徒切磋。
不一会,那个武徒就被打飞出去。
那个少年拍了拍手,笑嘻嘻的回到人群之中。
“三阳城果然是小地方,不堪一击。”
边上有人说道:“尚兄,我们是来给姨爹祝寿,莫要闹得太过分。”
那个少年毫不在意的拍了拍身上尘土。
“无妨,姨爹不是那种小气之人。”
边上一个少女双眼放光的说道:“尚兄一路车马劳顿,刚来却能力败一位武徒,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我这不算什么!”
一番夸赞下来,林尚也是洋洋得意,很享受那种被人崇拜的目光。
陆鸣很快从这些人里面,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是去而复返的苏秀云,长高了不少,气色也比之前在陆家时好上许多。
“你也是家里的武徒?”
看到陆鸣后,林尚回过头来。
苏秀云这时打断说道:“这是姨爹的子侄陆鸣。”
“哦!”
林尚露出恍然之色。
周围少年们也都好奇的在陆鸣身上不断打量。
苏秀云迟疑了片刻,上前对着陆鸣介绍道:“陆鸣,这些都是姨娘本家人,这位是林尚,林书,林……”
陆鸣微微颔首点头。
看得出来,这些人都以林尚为首。
他大概是林家的主脉成员,而且从他的穿着来看,明显要比其余人高了一个档次。
再往后,就是那个林书了。
虽说个头比不上林尚,却也是一副翩翩公子打扮,备受众人尊敬。
剩余人的穿着打扮明显略逊一筹。
但也都是一副自视甚高的嘴脸。
“陆鸣!我听过……你要去特设武院对吧?”
“是!”
陆鸣言简意赅的点了点头。
林尚眼前一亮说道:“我们几人也要入学武院,日后可要好好照应。”
特设武院的出现,是人们热议的话题,凡是有点门路跟本事的,难免都会往特设武院里面扎堆。
何况他们又来自于天策城。
陆鸣倒也不怎么意外。
林尚眼眸闪动的问道:“不知道你习武多久了?”
周围少年们都停止交谈,回头好奇的盯着陆鸣。
“没习过!”
在所有人注视下陆鸣摇了摇头。
林尚摇头说道:“莫要说笑了。”
陆鸣一脸认真的说道:“我没说笑!”
“他是府内的铁匠!”苏秀云长叹了口气。
这一番话,立刻让周围人寂静下来。
先前还对陆鸣热络的众人,此时都肉眼可见的皱起眉头。
即便通过门路进入武院。
但没有能力,一两年后还是会被武院劝退,一个半路出家的铁匠,留在武院的概率显然不大。
“这样啊!”
身份的差别,也让所有人感到不自在。
就跟上流社会里混进一个乞丐,浑身难受。
“好好努力吧!”
林尚脸上多了几分冷清。
“尚兄!”
这时有人不想再提及陆鸣,开始转移话题。
“来时看城内沸沸扬扬,听说是曹爷惨死,不知道你可听说过这个曹爷?”
林尚闻言慎重的点头说道:“略知一二,听说这曹爷武艺高超,哪怕在天策城也有几分名声。”
不少人好奇心都被提起。
“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林尚分析说道:“能斩杀曹爷,想必也是修行数十载的高手。”
“尚兄说笑,无非就是那曹爷练武长久,若是尚兄到了那般岁数,定然要高那曹爷不止十倍。”
林尚挥了挥手,顿了顿开口道。
“三阳城虽然不大,却是高手如云,就如同那三阳城主就不容小觑,说实话,我这次来也是存了几分拜会心思。”
接下来几人开始闲聊,分成了几个小圈子。
只是,陆鸣却被有意无意的排挤在外,除了刚开始客套几句,也并无人主动找他说话。
人分三六九等,人情冷暖,要比那书中更加现实。
…………
这天,陆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二叔寿诞到了。
丫鬟仆人们忙的不可开交,铁匠跟学徒们也得了几块碎银子,上上下下都笼罩在喜庆当中。
这时,一身喜庆的二叔却不怎么开心。
“大兄这次来,要求每年要再加一百两银子。”
“那就是一年四百两!”
婶娘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二叔。
二叔嘴角泛起苦涩,看着婶娘叹了口气,“那地龙帮如日中天,我们在三阳城的局势上不明朗,一旦地龙帮狼子野心……怕是……”
“何况陆鸣此去武院,大兄在天策城也能照料一二。”
二叔抬起头一脸颓废。
婶娘也是看着揪心,在自己本家他受了太多委屈。
“不行就拒了!”
二叔摇了摇头说道:“这怎能行,毕竟都是一家人,若是有几个后生起来,这笔银子倒也不算白花。”
婶娘迟疑说道:“就怕三阳城局势变化太快……我们吃不消……”
随着二人一阵的长吁短叹。
房间外逐渐热闹起来。
二叔跟婶娘走出房门,许多人已经前来祝寿,二叔也是客气的拱手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