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鸣只觉双耳灌风,本能的挑枪向后一戳。
柳麻子做出最后的生死搏杀,一手持盾,一手持鞭,身形鬼魅般出现在陆鸣身后,长鞭表面凸显出无数倒刺。
“嗖!嗖!”
陆鸣长枪绞动,崩住对方鞭首。
精纯的灵力宛若烟火,在宝器交接处四溢。
“给我死!”
柳麻子面露欣喜,一手紧扯长鞭,控制住陆鸣的长枪,旋即垫步而起,盾牌表面流光闪烁直捣黄龙。
速度奇快,空气中呼啸之声骤然炸响。
陆鸣舍弃长枪,本能向后速退。
“嗖!”
就见手臂在储物袋轻轻一拍,又有一把长枪被他紧握在手。
黑枪骤然出现,枪尖抖动之间,一连串的精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柳麻子面门。
柳麻子连忙提起盾牌。
“噌!噌!”
伴随几道清脆刺耳的闷声,盾牌表面激荡出道道火光。
陆鸣一个火球术,紧随而来。
柳麻子神经紧张。
无奈只能提盾阻挡,可同时陆鸣已经持枪而起,凌冽的枪花伴随乍现的灵力,发出呼呼的破空之声。
“该死!”
柳麻子猛然一甩长鞭,劲风呼啸而至。
“嗖!”
陆鸣瞳孔一缩,随即将长枪掷了出去。
“叮!”枪芒刺入鞭身,直接嵌入地面。
同一时间,他手掌化爪,把先前夺走的长枪吸入手中,枪式骇然,宛若惊涛骇浪,气势如虹般捅了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柳麻子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肃然的枪头,直接洞穿了柳麻子的身躯,痛苦无比,没了生机。
“呼!”
陆鸣甩掉枪上的血渍,冷冷看着遍地尸首。
他上前一步,拿起柳麻子丢弃的盾牌。
多年锻造经验,立刻发觉此物不凡,质地坚硬,不畏水火,寻常玄妙六重修士怕是难以破防。
缺点就是太过笨重,并不灵活。
“无妨,说不定日后有用!”
陆鸣毫不犹豫将他收入自己的储物袋。
片刻之后,陆鸣在三人尸首上一阵摸索。
最后得到了六七块灵石,还有一些杂物,其中宝器也有三件,只是价值不高。
挑挑拣拣,把有用的东西全部收起。
至于那几件破烂宝器,太容易被人追查,索性丢在地上,也不值几块灵石。
看着被焚烧干净的三具尸首。
陆鸣摇了摇头,加快步伐赶回清阳峰。
…………
天策城外。
一辆马车正快马加鞭的驶出内城。
小斯手持火把,借着微不可及的光芒,一路向南挺进。
张雄奉端坐在马车之内,紧紧握着手里的信件,目光陷入呆滞。
陆鸣进入内门,这个消息始终让他觉得像是在做梦。
找人查证过后,确定所言非虚,他当即快马加鞭,亲自护送信件赶往主家。
“在快一些,争取明日一早到达!”
张雄奉扯开帘布,对着外面喝斥了一声。
“老爷夜已渐深,路上颠簸,我怕……”小斯闻言面露迟疑。
张雄奉当即摆手说道:“赶好马车!”
“是!”
小斯闻言,也无所顾忌,更加卖力的驱赶马车。
马车内的张雄奉,只觉自己呼吸粗重,心脏跳的格外有力。
三个月前,张家的地位就已经变得微妙。
家主闭关失败,日后也再无突破的可能。
许多外来势力,开始逐步侵蚀张家世俗产业,借机试探张家底蕴。
对此,张家众人都是人人自危,人心涣散。
唯独他张雄奉还没有彻底放弃。
陆鸣进入内门,这代表了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更着急。
全族人的前景,此刻全把握在自己手里。
时间一直到了天亮。
一路风尘仆仆的马车,终于如期而至。
看着坐立在荒郊野外的偌大门庭,张雄奉强作镇定的走了进去。
“五叔你怎么来了?”
一位看守青年上步迎接,面上带着几分喜色。
张雄奉急匆匆对着守门青年挥手道:“我有事找叔父。”
“跟我来!”
关键时期,看守青年也不敢大意,立刻引领着张雄奉进入庭院,周围假山流水,绿意盎然,的确有几分仙人府邸的味道。
可此时张雄奉却没心思欣赏。
不等进入弄堂。
争吵声就已经传入耳中。
“家主,事到如今我们也不能束手待毙。”
“那些人打压我们世俗产业,若是畏首畏尾,他们越是知道我们张家底蕴薄弱,只会变本加厉。”
“你们说得好听!”
一个脾气火爆的人喝斥道:“若是惹怒他们,更要遭受报复。”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十分激烈。
“够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
张家主坐在上位,目光冷冽的在众人身上扫过,沉声喝道:“小博,让你多笼络一些散修,你可联系到了?”
“我……”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低下头,无言以对。
张家主心中了然,整个人看起来也苍老了几分。
“那跟其余家族联姻之事呢?”
听到张家主询问,边上一人苦笑的说道:“宋家原本答应联姻……只是家主您突破失败后……他们已经撕毁了承诺。”
张家主闻言目光中尽显落寞。
早年仗着三四个修行人,的确风生水起,可如今风水轮流转,能修行的族人死的死,亡的亡,只剩他一人独木难支。
生死关头的强行冲击,也促使他血气亏空,再无精进的余地。
最寄予希望的儿子,也是不幸死在了贯阳宗外。
内忧外患,却是无一人能拯救他们张家于水火。
张雄奉走入弄堂,面对众人目光他躬身行礼。
“雄奉见过家主!”
张家主微微一怔,疲惫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张雄奉深吸口气说道:“家主!我这有一封书信,还请家主过目。”
“呈上来吧!”
张雄奉得到允许,小心翼翼的将书信递给张家主。
张家主接过书信,并未着急打开,而是在封皮上看了两眼。
陆鸣?
张家主目光闪过一丝茫然。
时隔三年,他每天都在焦虑中度过,早已经忘了陆鸣是谁,只觉有些熟悉,一时间却也是没有记起。
张雄奉解释说道:“我们赠与飞仙令,去贯日宗的那个。”
“哦!”
“竟然是他!”
张家主眼睛微眯,倒也有了些印象。
隐约记得对方天赋极差,入宗后也就断了联系,只让张雄奉照顾一二,期间张雄奉也说过他突破了玄妙四重。
然而这么久,才突破玄妙四重,也没有太多希望。
时间这么一过,也就忘却了此人。
三年了吧!
还以为他已经叛逃贯阳宗了,没想到还在那里。
“莫不是来要修行资源?”
张家主心中腹诽,脑海里也只想到了这么一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