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酒劲上来了,头有点晕,简单洗漱之后就睡了。
夜里我被奇怪的声音惊醒,有人在敲我的帐篷,借着月光,我看到我的帐篷外面有一个人影,看那姿势正是面朝我的帐篷蹲在地上。
我轻声问了一句:“谁?”那个人没有回应,不过看身型绝不是大黄,我迷迷糊糊的从睡袋里坐起来,那个人影向我招了招手,似乎是叫我出去。
沙漠里的昼夜温差特别大,我不情愿的穿上衣服从帐篷里爬出来,看到篝火已经熄了,回头去找帐篷外的那个人,奇怪的是那个人居然不见了。
四下看去,发现那个人正背对着我站在湖边,心说他的动作好快,而且走路根本没声音。
我打开强光手电向那个人走去,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看他的身形很陌生,绝对不是队伍里的人,在这野外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人,他找我出来又有什么目的?
我停下了脚步与他保持着一定距离,警惕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这时就听到背后有人在叫:“关灯!”
我没反应过来,说:“关什么?”
紧接着就看到面前的这个“人”好似融化掉了一般突然散了架,我这时才看清楚那原来不是人,而是一团蛇一样的东西,它们很快分散开,扭动着细长的身躯向我袭来。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第一反应就是快跑!可是这时候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只觉得浑身上下动弹不得,像被定住了一样。
身体不能动,我的头脑反而变得清醒,我明白这是着了道儿了!眼看蛇潮已到近前,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
就在这时斜刺里冲来一个人一把夺过我的手电,迅速关掉,刹那之间,长蛇纷纷钻入沙土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长蛇消失后,那种被束缚的奇异感觉瞬间消失了。我抬头一看,抢我手电的人是秦雨霏,她正气愤的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
我仍是惊魂未定,擦了头上的汗,颤抖着声音问她:“看到刚才那个男人了吗?”
她惊愕的反问:“什么男人?”
我说:“就刚才站在湖边的那个啊!”
说着我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儿都没有。
秦雨霏道:“我刚才正坐在火堆旁为明天的行程做准备,你从帐篷里出来好像没看到我一样,直接朝湖边来了,我觉得不对劲就跟了过来,正好看到你打开手电吸引那些东西,就赶忙制止你。”
看秦雨霏的神色,刚才情况应该非常紧急,不知道那些怪蛇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他娘的那么多。
我转头看向营地的位置,只见篝火烧得正旺,顿时心底一凉,浑身冒起冷汗来。难道说刚才我在梦游,亦或是撞见鬼了?
不过,看着沙地上那些蛇留下的痕迹我能够肯定刚才的事情是真实发生的,我差一点就死在那些蛇手里。
我强压制住恐惧,使自己镇定下来,问她:“那些蛇是怎么回事?它们竟然可以扭成人形骗我出去,这也太邪门儿了!”
“那些不是蛇,是血虫。” 她叹了口气说:“这些东西本来只在流沙区内活动,没想到居然已经蔓延至流沙区以外的地方了。”
我咽了口唾沫:“血虫?怎么会这么大?”
“这些血虫有问题,你刚才用手电吸引它们差点害了自己。快去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她警惕的向四周看了看:“记住,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要理!”
看着她那一脸紧张的神情,我宽慰她道:“你也早点睡。不要太为秦煜的事担心了,明天我们就能见到他,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她点点头,冲我笑了笑,说:“陆无,谢谢你!”
我钻回到帐篷里回想着刚才的事,十分后怕,这次索性把耳朵堵住,就算是有人在外面挠帐篷我也不出去。
第二天清晨我们吃过早饭后过滤了一些水将各自的水壶装满,然后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接下来的两天里白天都在赶路,说实话我很累,出了第一天晚上的事情我的脑子里始终无法平静,根本就没有睡踏实过。
我骑在骆驼上一直低着头跟在队伍的后面,不知走了多久,队伍终于停下了,秦雨霏放下了手中的GpS,说:“流沙区到了。”
我摘下护目镜远远望去,流沙区内寸草不生,金黄的沙丘连绵起伏,沙海茫茫千里无边无际,和沙漠其他部分相比,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
我们停下来休整,大家都坐在地上,吃些东西喝点水补充体力。
炙热的风夹带着黄沙一阵一阵地从流沙区内刮出来,吹得人很不舒服。
就着沙子嚼了块压缩饼干之后,我和大黄背靠着背坐着休息,大黄压低了声音问我:“你说前面就是流沙区了,那个老板娘说的事情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吗?”
“你真相信她说的?”我反问他,“那个老板娘嘴里说的也不一定都是实话!”
“总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留个心眼儿总是好的!”大黄从口袋里掏出烟来,自己叼上一支,又递给我一支,我也想让自己的精神放松一下就接了过来,然后大黄帮我点上。
我看到大黄用的打火机还是他之前那个女朋友送的二战纪念版的防风zippo,我用力吸了一口,将烟从鼻腔排出后才缓缓说道:“她已经走了那么久,你还没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