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懵掉了,不知道小金这话什么意思,反问他:“需要我做什么?”
他点点头:“要破这机关可不容易,我必须留在这里感知地下机括的反应找到操纵机关的那只杠杆,我需要你的帮助!”
我吃惊不小,看了看其他人,他们也是一脸疑惑,我问:“为什么是我,我对于机关可是一窍不通啊!”
小金笑了:“因为你心细,而且我发现其实你很聪明,在这些人中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放心吧,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他一夸我,我还是有点小开心的,而且下墓之前被伙计们捧了那么久,我也该做点事了。
小金递给我一只百宝囊,我接过来。
他抬手指向甬道的另一头,右手仍触摸着地面:“你只管往前走,若是到了地方,我会叫你停下来。”
我应了声就开始往甬道另一头走去,甬道七拐八拐,我走得很慢而且注意力很集中,生怕听不到小金说话找不准位置。
转过了四个弯,就听到小金喊了一声“停”。
我停下脚步,站在原地,由于墓墙的遮挡,我看不到他,只能听到他的喊声在空荡荡的甬道里回响,我突然开始紧张起来。
“撬起你脚旁地面上靠右侧墙壁第九块墓砖!”小金的声音传来。
我数出了那块墓砖,小心翼翼的用右脚尖踩住,然后弯下腰将手电放上去做标记。
这块墓砖和墓里的上万块墓砖一样,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我蹲下身子,掏出小金给我的百宝囊,放在地上摊开,里面有各式各样的精巧工具。
我从中找出一把合适的钩子伸进砖缝里,调转位置,轻轻将墓砖撬起放到一边。
接着我就看到在这块平平无奇的墓砖之下,竟布满了无数相互链接着的铜管铜纽,密集程度令人咂舌。
我从未见过如此复杂的构造,其繁琐程度绝不亚于任何精密仪器,显然这里正是机括关键的所在。
我大为震惊,没想到小金光靠手指的触摸就能找到机括关键的所在,很显然他对一切机关的构造都已了然于胸。
我看着墓砖下的情况一下子慌了手脚,朝小金喊:“墓砖下面是一堆管子,乱七八糟的我看不出哪儿是哪儿啊?”
小金平和了语气安慰道:“没关系,放松,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此时我的身上就像是背了一个极重的担子,几乎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虽然小金没说,但是我知道,他是怕给我压力,现在甬道里所有人的性命都压在我的身上。
他没办法过来,若是我稍有闪失,甬道里的人可能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我的手控制不住的在抖,因为实在是太紧张了。
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道:“陆无,你不能出错!”
说完我睁开眼睛,镇定下来,集中精神,按小金说的找出两把特制的弯钩。
弯钩的钩头呈新月形上面还带有细小的锯齿,材质很轻,是一种坚硬的合金。
我听着小金的指挥一步一步进行下去, 在这阴冷潮湿的墓穴中,我的汗顺着脑袋往下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这幽暗的甬道之中,忽听咯噔一声响,那地砖下面的机括翻转开来。
接着从我脚下的地面开始,由近及远的传来一阵“吱嘎嘎”机括转动的声音,我隐约能感觉到脚下地面在发生偏移。
妈呀,难道我无意中启动了什么机关?
照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是接下来要有大阵仗啊,搞不好就是万箭齐发,把我射成个刺猬!
我下意识的蹲在地上抱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一连串的机括转动之声直到前方十五米开外的位置才停下,甬道内再次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半晌,见并没有发生什么,我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正瞧见小金他们走了过来。
见小金面色轻松,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辛苦啦!”小金笑着拍了拍我的肩头。
我抹了把头上的汗,苦笑着说道:“咱们还是快把冬子找回来吧,不然若是再遇到这种情况,我的心脏可受不了!”
小金也笑了,再次将手套戴上。
这一次距离较近,我清楚的看到了他手上的皮肤细腻异常,透过皮肤甚至可以看到细小的血管。
小金要靠这双手来感知地面的细微震动,通过震动的差异来判断地下机关,所以说他的手相当宝贵。
曾听大黄的爷爷讲过,古时有一种可以让人手上皮肤保持在极为敏感的状态之下的方法。
要用有微毒的药水烧掉手上的老皮,过程相当痛苦,而且对象必须是孩子。
如果是成人,就算用了药水也难以达到理想的灵敏度。
当用过药水之后,手上皮肤太过细腻脆弱,终身不能承受任何细小的伤害。
难以想象小金为了练就这双手遭受了怎样的磨难。
这时候大黄推了我一把,竖起了大拇指:“老陆,你小子可以啊,虽然这次还是靠人家小金同志,但是你的功劳也不小嘛!”
“咱先别功劳不功劳了,再拖一会儿老猫那老王八蛋就捷足先登了!”我道。
一提到老猫,众人没有不来气的,当下我们穿过甬道。
甬道的平衡已经恢复,两头的墓门也都露了出来,我们推开墓门进入了古墓的中室。
中室的大小和前室差不多,墓室的构造遵循了古人天圆地方的观念,墓室呈方形。
地面由打磨光滑的青白玉石铺就,四角的灯槽里填充着萤石散发着微软的蓝光。
墓顶为圆形穹顶,在宝顶正中央有一巨大的树根暴露于空气中,仿佛是一只狰狞的魔爪。
大黄咦了一声,说道:“这又是什么东西?”
江珊道:“这些看起来像是某种植物的根,而且还是活着的,没枯死。”
大黄围着那团东西转了一圈,不由咂舌:“树根,还是活的?我的天,树根不是应该扎在土里的吗?”
我吸了口气,看向其他人:“这座墓穴本来就在井底下,什么树的根能扎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