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在紫云斋的两人，可以称得上是相对无言。
甚至是到尴尬的称帝。
阿蛮冷着一张脸，肖怀茗实在不知道要怎样去打开话匣子。
整理着手上的东西。
阿蛮心里不断腹诽着：这男人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能过几天才来，为什么偏偏要今天来。
心中怒火未消，本想着等自己消化几天后才让肖怀茗过来的。
没有想到肖怀茗上赶着过来吃冷脸。
这男人该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难道是喜欢被人鄙视？
阿蛮实在是想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阿蛮姑娘。”肖怀茗鼓起勇气开口，“昨日的事情是我太过鲁莽了，还请阿蛮姑娘包涵。”
男人嘛，做错事就要勇于承认。
更何况面对一个姑娘，该认错认错，该道歉道歉。
肖怀茗这点事做的很好的。
面对肖怀茗突然的道歉，阿蛮实在不知道给出怎样的反应。
别说给反应，她现在甚至有些慌张。
在怎么说，她不过就是宋言之的贴身婢女。
肖怀茗怎么说都是世家公子。
长久以来对身份地位阶级，都深深刻在东昱百姓的心中。
所以阿蛮面对肖怀茗的道歉才会那么慌张。
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我...”阿蛮实在不知道要怎样开口。
她也不是有意要生气的。
为什么肖怀茗偏偏要选择今天过来。
要是过几天，她肯定就不生气了。
“若阿蛮姑娘还是生气，大可以打我一顿，我皮糙肉厚的，耐打。”
原本还在纠结的阿蛮，被肖怀茗的话逗得‘噗呲’一笑。
“我才不敢打你，要是打出个什么好赖，我可赔偿不起。”
一笑泯恩仇。
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在阿蛮的笑容中，两人也就不再计较昨天的不快。
“那我更要虚心向阿蛮姑娘学习了。
还请阿蛮姑娘不计前嫌，好好教导一下我这个愚笨的的学生。”
被肖怀茗左一顶高帽，右一个夸赞下。
阿蛮都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够了！”
阿蛮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逐渐上升的温度。
“不用给我戴那么多高帽。
这是小姐看重的店铺，我是不会拿它来开玩笑的。
你放心，小姐告诉我的，我都会通通告诉你的。”
阿蛮将目前宋言之交给她的出售的药品种类，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放在肖怀茗面前。
“这些都是是什么？”肖怀茗一整个是大开眼界。
一排一排的小药片摆在肖怀茗面前。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
“这些都是小姐弄回来的。”
“这是医治头痛的，这是能退热的，这个是能调理女子癸水的....”
一边说还不忘给肖怀茗介绍剂量跟用法。
“小姐说过，大多数止痛剂跟退热剂都是治标不治本。
若是紧急情况，有这些，可能有机会救回一命。
最好就是不要长久依赖止痛剂，还是要对症下药的好。”
肖怀茗看着面前琳琅满目的各色药剂。
他真的觉得这次夜影安排的真的合他胃口。
让他跟着去仙医山，他还不情愿，他宁愿留守东昱。
“这些小药片，真有那么厉害？”
阿蛮没有亲身试过，不好下定论。
不过宋言之能拿出来的东西效果肯定是有保证的。
“当然，你难道不相信小姐？小姐才不屑做这骗人的勾当。”
都说无商不奸，可宋言之就不想做奸商。
定价都是十分人性化的。
简直叫一个看人下菜碟。
要是有钱人来买，价格自然会贵一点，没有钱的人来，宋言之也不缺那一个半个子。
送给穷人又有什么所谓。
阿蛮将宋言之开店的理念告诉了肖怀茗。
原本肖怀茗还在想着，宋言之那么缺钱，定价肯定不低的时候。
听完阿蛮的话，瞬间就对宋言之这个人改观不少。
便开始不带任何偏见，跟着阿蛮熟悉面前的药片。
还认真的开始做笔记，什么药片什么功效，一次剂量多少，怎样定价。
学习的那叫一个认真。
当看见放在最后的两种药片。
肖怀茗好奇问道：“这两种，你还没有跟我讲解吧？”
一款是白色药片，小小颗的，要不说肯定会跟前面的弄混。
不过放在最后的药片就明显许多，一片一片都是蓝色的。
肯定不容易弄混。
听见肖怀茗的提问。
阿蛮脸颊‘噌’一下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一般。
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白色的，算是女子用的避子药。
小姐说了，若是女子不想怀孕，每日都服下这药片，便能够有效避子。”
正常人家都是盼望着子嗣，恨不得能生多少生多少。
富贵人家更是盼望着能生儿子，希望母凭子贵。
这避子药，肖怀茗实在想不出还能用在什么地方。
“避子药，真的有人会用吗？”
在肖怀茗这样的贵公子眼里，哪里知道不想生子的女子到底有多少。
被折磨，被糟蹋的女子更是数不胜数。
阿蛮是从贫民窟出来的。
甚至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
可能是某个地痞流氓糟蹋了她的娘亲才生下的她。
若是早有这样的药，她一定会会让自己的母服下。
她根本就不想出生，更不想成为杀人机器。
可惜这些都不是她能选择的。
从她母亲生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注定了往后就是这样的人生。
“肖公子，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想要生孩子。
我就不想，如果我没有办法给我孩子一个无忧的未来，那我宁愿孤独终老。”
不得不说，跟了宋言之那么久。
阿蛮多多少少也有了一些自己的觉悟。
就像宋言之说的那样，女人也有权利掌控自己的身体。
肖怀茗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阿蛮。
他没有想阿蛮会说出这样的话。
像阿蛮这样的大户人家的奴婢。
往后能配个小厮就已经是最好的选择。
至少在肖家奴婢最后的归处就是嫁人。
最好的也不过是成为某个大人或者某个老爷的小妾。
连个正经姨太太都算不上那种。
就已经是最好的出路，至少能过上被人服侍的好日子。
在阿蛮说出这番话前，肖怀茗的观念还停留在此。
大概也是这个朝代许多男人的刻板观念。
女人就是男人的所有物。
在男人眼中，女子就只有身份地位上的区别。
身份高的，能娶做夫人，侧夫人。
身份低的，就做个姨太太，小妾。
都是亘古不变的观念。
“阿蛮姑娘，你的想法还挺有趣的。
难道你真打算一辈子都不成亲？”
肖怀茗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