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连夜的突击审讯,鲍国安一开始只承认自己受贿三千多万,别的一概不承认,但是,在王萱追问他当时被抓的时候,那套别墅价值多少钱,从哪里弄的钱买的,鲍国安知道自己已经顶不住了,又承认了那套价值五千万的别墅是他用受贿的款买的。
王萱有拿出林华生交给她的U盘,把里面的证据一件件摆了出来,让鲍国安自己讲清楚,鲍国安把责任推到了宛城和卧龙两个区自然资源局的头上:“那是他们自己要这么弄的,这与我没有关系。”
王萱让其他人先出去,自己留了下来。
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鲍国安五分钟,一句话没说。
鲍国安反而心乱了:“这个女孩想干什么?一个人留下来,看着自己不说话,而且眼神越来越严厉,这个女孩到底想干什么?”
五分钟后,王萱说话了:“我又给了你五分钟的时间,你考虑好没有?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如实回答,我对你宽大处理,如果还要抵赖,我看你身上有病,那我得给你好好治治病了。”
鲍国安忐忑地问:“什么问题?”
王萱道:“第一个问题,你在龙脉别墅区里超低价拿到的那套别墅所在的位置是哪个阵眼?”
鲍国安一听,瞪大了眼睛,惊恐万分:“这,这我不知道啊。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
王萱没听他解释,继续说道:“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你们这些阵眼,房子下面的四角有用灵石打的地基,正堂有用灵木构筑的图案,对吧?”
鲍国安更加惊恐,不敢直视王萱,话也不敢说了。
王萱接着说:“虽然我们的组织不相信迷信,还要求每一个组织成员都不要迷信,要相信科学。但是,有时候,科学和迷信在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解释下又混为一谈,所以,你们就信了,而且,你们的利益集团抱成了团,伙同开发商顶风而上,在上级领导多次签批要求拆除违法建筑的情况下,你们上下其手,集体捂盖子,不惜造假,甚至违法,来对抗上级,别人看不出来,我是能够看出来的。我现在不见你们的大头头,还不能把话给你说完,你只知道我点到这里为止,你该明白我说的意思。任何想违背民意企图颠覆我们以人民民主为基础以工人农民为基石的政权,都是不可能的,最终也会失败的。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说也行,我只能对你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政策不是对哪个人的,是我们的政策。”
鲍国安满头大汗下来了,这一下,他知道彻底完了。能够弄懂这一层意思,绝非一般之人。既然眼前的这个女孩都已经看出来了,就不可能让别墅群继续存在下去。更何况,这些花了数千亿建设得项目确实都是在违法的基础上来搞的。只要查清违法事实,结果只有一个,全拆!
鲍国安这时候彻底明白了。就改变了想法,与其一起对抗,走向覆灭是小事,有可能更为严重的问题自己还要面对,如今,自己已经成为阶下囚,再跟着他们异想天开已经不可能了。
想到此,鲍国安说话了:“我交代,我全部交代。我把龙脉别墅群建设的目的和规划情况都告诉你们。是这样的……”。
没等鲍国安说下去,王萱打住了他:“你先不要说,你听我给你讲一下情况,剩下的你该给谁说,自有人来找你。我刚才提到的阵眼这个话题,你不要给其他人说,虽然需要你交代,但有些事情也不是随便想什么人都可以知道的。对于你的腐败问题,我们巡视组会调查清楚,你可以给我说就行,对于你违法批手续批地搞建设的问题,会让公安部的鲁局长来问你,至于我刚才点到的阵眼问题,你只能给国安的师局长说。明白了吗?”
鲍国安真明白了,他们这是三重犯罪啊。只能听王萱的,对自己才有好处:“我明白了,再怎么说,我是一个副市长,懂得这些。”
王萱就给师承印打了个电话,等师承印来到之后,王萱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段话,然后就走了。
王萱出来后,又到审问那四个副局长的房间里看了一下。这几个人都很痛快,不掖不藏地全部交代了,虽然他们都参与了鲍国安主持的各种违法行动,但他们确实只按照鲍国安的指示办事,虽然涉及到违法了,也受贿了,大都是几十万、上百万不等。符合双规的条件,也只能在这次巡视组被带走。
审问完毕,已经是凌晨四点了,师承印、鲁韶辉、王萱去和还在等待的全新国、张景林做了汇报。
知道所有的铁证已经取到,全新国安排:“小萱,你再忙一下,和景林主任一起起草一个关于栗浩被审查调查的公告,同时把独山市鲍国安等人违法犯罪并给栗浩设置陷阱的情况写清楚,形成一个文件,上午上班的时候,你把这个文件送给朱飞东或者邢抓纲本人,让他们在文件上签个字,记住,要把证据给他们看,我看看这个朱飞东和邢抓纲是什么态度,下一步想怎么玩。但有一点,你发现的那个问题,先不要惊动他们。其他人先好好休息,接下来还有很多硬仗要打。”
王萱带着鲁韶辉和自己审问鲍国安的材料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说是让和张景林一起起草,这种情况都知道,张景林是领导,也只是等王萱写完之后,做一下修改而已。
因为对这些情况比较清楚,对于栗浩的通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不到一分钟就写好了。对于鲍国安等人的《情况通报》也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写完了,王萱做事喜欢干净利落,写材料也一样,她把鲍国安陷害巡视组成员和他本人受贿数千万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违法给别墅区办理用地手续等简明扼要地写清楚了,把讯问笔录和林华生提供的证据都打印了一份,还把其他人去的证据也附在了后面。
写完后,王萱立即给张景林送了过去。
张景林一看,没啥可修改的,就在审批表上签了字:“同意此文稿,请全书记阅批。”
王萱又拿着找到全新国,这位大佬看得很仔细,看完点了点头:“行,立即发给办公厅,我给他们打电话安排一下,你按计划带着这份材料去找朱飞东他们。”
回到住处,已经早上五点,穆雨晴已经来到王萱的身边:“姐,咱们还去练武吗?我看你一夜忙碌不停。”
王萱道:“练武,我们必须坚持,只要不是特别特殊的情况,不要停,走,咱们去练功。”
早上七点半,全新国给所有人开了个会,分配了新的任务。
这一次,全新国对几个小组安排:“接下来,王萱小组针对独山市委进行巡视,邵冰小组针对独山市政府进行巡视,穆雨晴小组针对独山市人大进行巡视,贺金鹏小组针对独山市政协进行巡视。这一次,你们自由发挥,但要记住一点,围绕龙脉别墅群建设进行。”
因为栗浩被调查,跟着他的苏伟也在给张景林请示后回到了省纪委。
王萱等人刚离开,都去自己的巡视地点去了。这边,全新国安排的专用直升飞机已经来到,从飞机上下来的人直接把鲍国安和他的四个副局长,连同银花、银朵都直接带走了。
再说朱飞东,刚一上班,市长邢抓纲就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朱飞东让邢抓纲坐下:“这么早就过来了,有啥急事呀?”
邢抓纲道:“我下半夜几乎没睡,有人给我汇报,说鲍国安被抓走了,还有他的四个副局长,我听说昨天夜里东方良可是和巡视组在一起,协同巡视组办的案子。而且,我还让人打听了一下,这个东方良似乎和巡视组走得很近,我看这个人已经成为我们的内鬼了,吃里扒外,得想办法把他拿下啊。”
朱飞东在沙发上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说道:“我也略有耳闻,这个东方良,说实话是个人才,可惜不为我所用,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人才,而是奴才庸才,只有用这样的人才能对我们绝对的服从,要不然,我们如何升任部级甚至更高的职位?你我都不到五十岁,在黄淮省乃至全国,都属于年轻一代,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走到更高的位置。至于这个东方良,既然不为我所用,那就想办法拿下,具体办法你去想,或者交给市局去想。”
邢抓纲纠正道:“书记,交给市局?交给谁呀,宋锋、齐亮亮都下落不明,我怀疑已经被巡视组的带走了。要不然,东方良也不会这么上蹿下跳的。”
朱飞东猛然一拍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呢?看起来得抓紧弄清楚宋锋和齐亮亮的下落了,如果被抓,我们也好抓紧时间配齐新的班子。”
邢抓纲道:“配齐新的班子?如果宋锋被抓,他可是副市长兼局长的,这个职位恐怕你的给陈书记打个招呼才行啊。那都是后话,眼前最重要的,我认为是扫清东方良这个绊脚石。”
朱飞东道:“行,你去做这件事,我支持。”
邢抓纲刚又想说什么,秘书进来对朱飞东说:“巡视组的王萱又过来了,点名要找朱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