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鬼地方,天上居然有两个月亮。”高琳刚进来,就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原来的副本。
“也不知道冯飞现在在哪?”她抬头四望,前方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说着便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全身透明,好似玻璃雕刻而成的蝉。
这蝉有一个别名叫引路蝉,母蝉透明,公蝉则是黑色。
母蝉自身会释放出一种气体,公蝉在数里外都可以闻到。
然后它们便会随着气味一路飞来,与母蝉汇合。
这种蝉的价格十分昂贵,一般武者根本就用不起。
所以在副本中非常鲜见。
此时,母蝉在高琳掌心抖了抖翅膀,腾空飞了起来。
高琳则盘腿坐在地上,等待队员前来汇合,她身旁有一只吊睛白额的巨虎,正来回踱步守护她的安全。
几分钟后,不远处的树丛发出沙沙声,白玉带着一只玄冰玉狮走了出来。
“琳姐,怎么只有你一个人,飞哥呢?”
高琳的面色微微有些凝重:“可能是冯飞被传送的位置有点远,过来花的时间长一些。”
“没关系,不是还有周怡没到嘛,等她的时间,飞哥应该也就来了。”
......
陈帆盘腿坐在巨石上,身边是刑天和将臣。
他感觉到腰间一震,立刻伸手取出一个盒子来。
打开,里面是拇指大小,浑身象牙白的一只肉虫子。
这是谢雯欣养的母子蛊中的子蛊。
所谓子母蛊,是一种引路的法宝。
平时母蛊都装在特制的盒子里,只要将它从盒子里放出,方圆10里内的子蛊就会有反应。
并且子蛊头部会一直冲着母蛊所在的方向,有点像指南针。
他们几个组员手上各有一个子蛊,而母蛊则由谢雯欣带着。
刚才子蛊有反应,说明谢雯欣已经进入到了副本。
陈帆跳下巨石,向着肉虫子头部所指的方向冲了出去。
他的内心,一直有种隐隐的不安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红月映衬的诡异氛围,给心理造成了一定压力。
他在副本已经待了将近二十分钟,却只遇到了寥寥数个怪物。
如此低危险的一个副本,几位学长怎么就悄无声息的失踪了?
他完全想不明白。
两三分钟之后,腰间的子蛊,出现了持续不断的剧烈反应。
这说明他和谢雯欣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而他却停下了脚步。
因为方圆数百米内,除了一条十几米宽的河,皆是一马平川,而且看不到任何人的踪影。
“刑天,将臣,注意周围的情况。”他一边下命令,一边缓缓向子蛊指示的方向走去。
走出不到一百米,他突然加快了脚步。
光秃秃的地面上,散落着两个蛊盒。
其中一个,正是谢雯欣的母蛊,而另一个子蛊,则是文西的。
他们两个出事了!
陈帆捡起母子蛊,勘察了周遭环境,并没有发现战斗痕迹,也没有血迹。
他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下来。
两个大活人,遭遇了什么样的危险,才会在任何反抗都没有的情况下,消失无踪。
而且谢雯欣几乎是在进入副本后不久,就遭遇了不测。
可为什么自己在副本里待了这么久,却连一个怪物都没碰上。
难道这些怪物欺软怕硬?
陈帆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他急切地想要打破目前这种状态。
心念一动,刑天和将臣被收入“炼尸铜棺”之中。
他现在要单独行动,人太多容易暴露行踪。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两轮红月,任何让他产生了怀疑的东西,都要小心。
合上母蛊的盖子他疾跑向河边,一头扎进湍急的河水之中。
......
此时的赵伟勋,正沿着河边,准备穿过一大片芦苇。
不久前,他带在身上的子蛊有了反应。
谢雯欣曾经交代过,当子蛊有反应时,只要顺着子蛊蛊虫脑袋所指方向,就能找到她。
于是,他便立刻动身,顺着指引来到了这里。
盒子里的子蛊活动得越来越剧烈,穿过这片芦苇荡,距离汇合的地点应该就不远了。
芦苇生长得十分茂密,不禁让赵伟勋有些犹豫。
从他进到这个副本,危险的感觉就没有消散过。
但这种危险很奇怪,它将你围住,但又保持一定距离,似乎不愿意让你发现。
有一种在玩猫鼠游戏,被戏耍的感觉。
绕过这片芦苇荡,走宽阔的大道,自然是最为安全。
但是在时间上,可能就会更长。
他不想最后一个到达集合点。
他害怕陈帆和文西会嘲笑自己。
我赵伟勋,堂堂赵长河的孙子,怎么会被几株芦苇吓倒?
他拔出腰间寒气逼人的窄刃刀,刀刃上结着一层薄薄的霜。
脚踩大地借力,身体犹如一枚炮弹射向芦苇荡。
手中长刀挥舞,一人多高的芦苇纷纷倒下。
断口处冒着森森寒气,瞬间结出的冰碴向下延伸,把稀软的土地也冻上一块。
长刀开辟出来的一米多宽的道路,快速向前延伸。
但他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几个呼吸间,身后的芦苇就迅速合拢起来,把他围在了中间。
包围圈越缩越小,远比他挥刀砍伐的速度快。
眼看就要被芦苇困住,突然,冲天的火光腾空而起,一只巨大的火凤凰展翅飞向空中。
它火羽所接触到的芦苇,迅速被烧成灰烬。
两个巨大的翅膀一扇,赵伟勋周围的芦苇便被点燃。
很快,整个芦苇荡的芦苇,就被烧得干干净净。
火凤凰在天空中一声长鸣,然后化成一团火焰消失不见。
赵伟勋没有做任何停留,看清方位急速狂奔。
突然,他感觉到身体一侧有人凝视,二话不说就提刀斩去。
手中长刀化作一道银色闪电,顿时寒气暴涨,让身边的气温都低了几度。
刀身带起凌冽的风,将柔软的土地劈开十几米长的缝隙,然后迅速冻成了一条长长的冰槽。
下一刻,一个黑影凭空出现,撞入他怀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始料未及,完全没有任何防备,被撞向了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