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
没有?
不对,她貌似说了句,容砚之脏掉了——
他不会揍人吧?
毕竟,他脾气那么暴。
于是虞婳想到了个好点子。
在容砚之生气前,先发脾气。
直接出声质问道:“你刚才是不是偷听我们讲话了?”
容砚之:“……”
“我看你去了这么久,不放心。”
虞婳:“那你这样也是不对的,偷听女孩说话,这样的行为非常掉价。”
容砚之喉结动了动,扯唇。
虞婳感觉一股从前的压迫感又涌上来了。
果然,让他低头,低不了几天,就原形毕露。
缄默两秒,虞婳刚要出声,恰好容妙和徐芷倾一起从厕所走了出来。
容妙看见厕所外的容砚之,惊了下,对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恐惧,一秒浮现,垂下双眸礼貌地打招呼,“堂哥……”
容砚之像没听到,疏懒随性,视线压根没往容妙和徐芷倾那边看。
注意力都在虞婳身上。
守男德……嗯,他反正是个负责的男人,不可能出轨。
即便听完虞婳说的那些,徐芷倾再见到容砚之,还是喜欢。
喜欢这么多年的人,不可能一朝一夕放得下啊……
但是……
虞婳说的的确没错。
她爱的是容砚之身上的品质。
他的优秀、干净、还有能力,都让人忍不住着迷。
可是如果他真有一天爱上了自己。
出轨了。
自己还会喜欢容砚之吗?
虞婳也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了。
之前为爱做小三,她还给自己加油打气。
甚至到处在网上发帖求助该怎么追有老婆的男人,被网友骂的狗血淋头——
可她完全没有想过要放弃。
呜呜呜,为什么没人早点开导她,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现在看见容砚之还是会不甘心,但不敢想了。
徐芷倾拉住容妙,第一次没有往容砚之跟前凑,而是对容妙说道:“我们走吧。”
容妙被徐芷倾连拉带拽的走。
非常迷茫。
待走远后,容妙才说:“你不喜欢我堂哥了吗?”
“不是……”徐芷倾摇摇头,看向远处般配的容砚之和虞婳,叹了口气,“只不过虞婳说的的确不无道理,我这人听劝,耳根子也软……”
“再说了,我这么优秀,什么男人找不到?为什么非要去抢一个结过婚的男人?”
容妙哈哈大笑,拍了拍徐芷倾,一脸欣慰,“你早想通多好啊!”
“这些话我早就想说了,你这么温柔善解人意,我那个堂哥脾气差的很,而且手里听说沾满鲜血,你要是跟他结婚睡在一张床上,我都怕有讨他命的冤魂,把你一起害了。”
徐芷倾最怕鬼了,遥想上一次,虞婳突然诈尸,给她吓得回家后噩梦连连——
“真……真的吗?这么恐怖?”徐芷倾酝酿了会儿,“算了,我努努力,再找一个比他帅比他专一的。”
容妙其实很想说,比堂哥长得帅……太难找了吧。
她见过唯一能够跟堂哥颜值一较高下的,也就只有二堂哥……还是个残废,生活几乎不能自理,连个普通人都比不过。
而且二堂哥跟他不是一个类型。
哎,容妙想说放弃吧,京城这地儿靓仔美女满天飞是不错,但要到容砚之那种帅到人神共愤的程度,得注孤身了。
但是徐芷倾好不容易想开了。
容妙也不想做一个扫兴的朋友,只能附和,“对,加油,找一个比我堂哥身材好长得帅的,还年轻的雏~”
“你一定可以成功的,我相信你!”
徐芷倾:“嗯嗯。”
——
容砚之哄了虞婳好一会儿,虞婳才给了他一点好脸色。
其实吧——
虞婳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背后蛐蛐人家被抓了个现行也就算了……
现在还倒打一耙。
可谁让容砚之惯着呢。
且,他完全知道她的小伎俩,还是愿意哄着、惯着。
——
重新启程出发,山路蜿蜒曲折,越往前走,离市区越远,雾霾越重,中途还经过了一个美丽的村庄。
虞婳激动地探出脑袋看,像是要和自然界融入在一起。
鼻尖拂过大自然清香,心情好到极致。
京城市区的确繁华。
很多人挤破头皮要城市内冲,哪怕累到生病住院也不放弃。
可虞婳大概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她就很喜欢农村的环境,不管哪个村。
容砚之侧头睨了兴奋看向车窗外的虞婳,察觉出什么,眉头轻挑,“你喜欢这儿?”
虞婳:“喜欢啊,这里自由,无拘无束。”
小时候她没什么童年。
长大后,在某些短视频上会刷到很多人童年回忆。
比如在农村池塘抓蜻蜓,再比如下雨时踩水泥地坑,上学回家的路上,很多志同道合的同龄人一起打打闹闹回家。
不管几岁,父母似乎都很放心。
不像现在城里的……
节奏太快,脚步太快,稍微慢了点就要被人反超。
容砚之转动方向盘的手微顿,掀了掀眼帘,漫不经心地说:“那我买下来开发写你名,之后你想来就来。”
虞婳:“?”
有钱人真豪…
这地段,虽是村,但也属于京城地段,价格可不便宜。
虞婳垂下眼睑,漆黑的眸潋滟,“我喜欢这里不是喜欢这片地段,而是喜欢这里的美好环境,以及这里没有什么勾心斗角。”
“若你开发这里,还不得把这里又重新开发成能赚钱的旅游业?而且——”
虞婳眸光动了动,“住在这里的村民该去哪儿呢?一亩三分地,包含几辈人的心血。”
“他们淳朴善良,还有一种信念,就算是死,也得死在土生土长的地方,别人喜欢拆迁,但他们不喜欢。”
其实深入体验一下他们生活,就会发现,不是所有人都在意钱,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为钱所迷惑。
容砚之嗯了一声,“懂。”
他冷锐的眸倏然变得柔软缱绻,“你那些年,应当去过不少地方,感受过很多乡土风情。”
也难怪,虞婳身上有富人少见的市井味。
这非常难得。
虞婳托腮,确实是去过不少地方。
最自由的时候,她是一只鸟,居无定所,通常在一个地方待腻,又会去另一个地方。
她喜欢自由,喜欢到处飞,所以很难想象她被捆在了虞家、容家,将近十年。
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她荒废了人生本该最美好的时光。
“容砚之…”虞婳鬼使神差地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