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个大夫来……”说罢,阿醺就关门离开了。
很是不巧,阿醺刚出门没一会,天就阴了过来,随着一声声雷鸣中,天穹骤然裂出一条缝,暴雨就从那缝隙中倾盆而下。
阿醺奔跑在雨中,巨大的雨幕模糊她的视线,绕了好几圈,走了好几条街才发现一处医馆。
那时,天色已经渐渐晚了些,大夫也要关门回家,不过被阿醺生生又拉回去被迫营业。
抓完药,客栈旁边的糕点店还开着门,阿醺想也没想就进去了。
最后她怀里抱着药和糕点,身上携着雨水回到屋里。
阿醺先将东西放在桌子上,后到门口拧了把身上的雨水。
“这衣裳太吸水了,跟背了个麻袋一样。”阿醺嘟囔道。
沈稳此时醒了过来,捂着伤口缓缓坐起,抬眸便见阿醺湿漉漉的衣裳严丝合缝地贴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婀娜的身体线条。
“你醒了……”阿醺扯了扯衣服,关了门。
“这是我给你买的止血修护的药,每日一敷即可……另外这个是从地上捡的,你想吃就吃点……”
“你要走?”沈稳问。
阿醺点点头,拨了拨头发,“李夫人要求我必须晚饭前回去……”
“李夫人?”
“下次跟你解释,我现在必须得走,我刚才跟客栈里的小哥说好了,待会会有人帮你上药的。”
沈稳闻言,面色冷淡:“我从不用药,这些伤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死不了……”
“哈?!你刚才怎么不说,我都冒雨给你买回来了,你给我来了句我不上药,你疯了?”
自从“死”过一回后,阿醺再也不端着,不由着他来了,彻底摆烂了。用着自己的身体,保持着自己本来的性格,再也不想为了攻略而隐藏自己真实的情绪。
沈稳闭着眼不语。
阿醺有些抓狂,大步流星站到沈稳跟前,叉着细腰居高临下道:“药已经买来了,你不用也得用——”
说罢,阿醺暴力地扯开沈稳身上的衣服,将其一层层褪下。
沈稳缓缓睁开眼,嘴角含着笑,静静注视着她,直到对方将他上衣全然脱完。
阿醺愣了愣,只见他白皙的肌肤上除了新添的伤口外,其余的地方多多少少都存留着血红的伤痕,有的是旧伤已经愈合但是留了痕迹,有的大概是前些日子留下的,但是不经休息,重新又开裂来的伤口。
阿醺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惹得沈稳微不可查的一个激灵。
沈稳猛地拽住她的手,往身下狠狠一拉,整个人骑在她身上,他俯下身子低声道:“怎么,不回去了?”
“……是啊!不回去了!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阿醺理直气壮道。
“那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沈稳道。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装纯情,现在怎么就突然懂这么多。”
沈稳扑哧笑道:“你在说什么?懂什么?”
“……”
“我是想说不怕我将你扣下来,让你永远回不去,是这个意思……你刚刚所说的,懂很多?是什么?”
阿醺羞耻地捂住脸,刚才又想到一些少儿不宜看的东西,“言多必失,言多必失……”她一遍遍提醒自己。
沈稳得意地笑着,大力地抽开她的手,“所以你想说什么?”
阿醺掐着自己的人中,翻了个白眼,随后膝盖一顶,正中红心。
沈稳嘶的一声,翻身蜷缩起来。
*
“阿醺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竹喧碎步跑到刚踏入李府大门的阿醺身边,略带哭腔地说。
阿醺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道:“对不住啊,昨天出现了一点点意外……”
那可不是一点点意外,昨晚阿醺被沈稳激得面红耳赤。一面恶狠狠地给他上药,一面啃着所谓的“捡来”的点心,恨不得全吃光,饿死他。
本打算上完药就回去,结果倒好沈稳那个没良心的,硬生生将阿醺身上的衣服撕得满是破洞。以前见他受伤不痛不痒跟没事儿人一样,昨个儿不知吃错什么药了,变得很是矫情,非要拽点东西才算缓解疼痛。
阿醺无计可施,衣服也坏了,又不能穿走沈稳的衣服。于是折腾了一晚上,第二天又一大早跑到成衣店取走李鹤年衣服的同时,给自己买了身干净的衣裳。
“对了竹喧,昨日,你,还好吧?那两位小哥如何了?”阿醺问。
竹喧一边应和,一边推着阿醺往后院走。“都好都好,姑娘没事便是天大的好事……公子昨日就一直等着姑娘用晚上,到现在也没吃一口,您快去看看吧。”
这李家乃皇亲国戚,单单一个后院就比一个庆云楼还大。
平时阿醺只住在后院的西园,而李鹤年则住在东园,虽然都是后院,但是却从来没见过。
推开东园的门,两边站着负手而立的守卫,个个高大,样子威猛,都不是好打的主。
再往里走,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花丛盛绽,别有洞天。
李鹤年背对着阿醺,坐在亭子里,对面是一个池塘,池里锦鲤簇拥,一派祥瑞。
“李公子?”清脆的声音于他背后响起,他没转身,但是却有动容。
身边的丫鬟做出一个请的姿势,让阿醺过去,坐在李鹤年身边。
阿醺坐下,这才将李公子看清。
她不由地感叹,这才是温润男二的模样吧。
他一身云锦素衣,眉目温柔,常年身体不好,身体看起来十分瘦削,病恹恹的。微风轻轻吹过,灌进他的袍子里,似乎都能将他吹起。
李鹤年柔和一笑,光风霁月,“终于和姑娘见面了……”
“嗯?终于?”
李鹤年贴心地为她倒了杯热茶,将精致的小点心推到她面前,“之前在楼上闲暇时,总能看见姑娘在荡秋千,或是自言自语……”
阿醺讪讪笑道:“丢脸了,丢脸了……”
荡秋千是因为无聊,自言自语是因为长期不让她出去破口大骂,或是跟系统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