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地敲门声响起,似乎是转动门把打不开,有些焦躁。
“开门,你把门锁上做什么?是嫌我这个老子了?”
略微含糊不清的声音,带着一种喝完酒的酒气,嗓门大的似乎让门都在震动。
吴小霞哆嗦了一下,眼睛死死地看着门的位置,也不敢出声。
她知道的,越出声,她的父亲就越上头,也就会越砸门。
现在都已经晚上了,她只要不出声,见没动静,他会走的。
会走的。
她在心底里默默地念着,眼底已经开始浮现出不符合她这个年龄的死气。
她知道,她的母亲已经将她的弟弟给抱走,去回娘家了,似乎完全没想过她。
就是因为这,她的父亲才将怒火对准她。
母亲的走,是想要让她为之前的事情妥协,想要让她退学去打工赚钱,给弟弟赚彩礼和房子的钱。
从始至终,她的母亲从未为她考虑过,不会在意她是不是被打,不会在意她在家里会发生什么。
这一刻起,她的心真的彻底死了,对这个家庭已经完全没有了眷恋。
她不能就这样认命,明明没有多长时间,她就能够考大学,离开这里了。
所以,她还要回去上学,等休假结束后,就回学校上学,即便是考上一个普通的大学,也比留在这里要更好。
果然,就跟她想的差不多,大概又砸了几分钟的门以后,确定没有声音,门口的男人离开。
她浑身已经冒出了冷汗,家里的门并不结实,虽然她在门前挡了书桌,可要是真的门被砸开,那书桌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到时候,她的父亲可能会更不要命的打她,想要将她给打死。
在这个家里,要不是有十二年义务教育,她可能早就已经辍学了,她在这个家里是保姆、是辅导学习的辅导老师、是出气筒。
唯独不是女儿,不是学生。
又等了半个小时,确定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了,她才手脚冰凉地从床上下来,将原先的书桌挪回去,上床睡觉。
她怕早上父亲醒的太早,到时候敲她的门,发现她挪动过桌子,又会勃然大怒。
情绪不稳定的人,谁也不知道到底会因为什么话突然生气。
*
此刻,权西倦几人已经出门了,车是修默末的人送来的,用的是本地的牌照,是放在和民宿隔了一条巷子的小院里的。
外面已经下了雨,还是暴雨,还好这个季节已经很少打雷了,就算是穿梭在树林里问题也不大。
考虑到便携性,四人全部是穿的冲锋衣,除了手机和手枪以外,什么都没带。
“万一我们被限制在山里的话,要怎么办?”权西倦原本有考虑带一点水,或者是压缩饼干的,就算是被困,他们能保持体力。
“不会,我的人已经在暗中潜入进去过,在某些地方留下了水和食物,并且还有除了我以外,无人能破解的新型定位器,所以不影响。”
修默末扬起手中的手机,眼底闪烁着运筹帷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