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着监控,房间那边传来女警呼叫江绾名字的声音。
江绾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意识涣散了。
傅砚辞瞧着屏幕里的人,怒气在心中翻腾,放下手机,出去又去看了江绾。
“江绾!”女警还在不停地叫她。
好几声下去,江绾才慢慢悠悠地抬起头,眯着眼看着他们。
看到此景象,握着手机的手无意识地收缩,手背上的青筋可见。
“江绾,你说实话,你到底干没干过?”他咬着牙问。
她摇头。
“你想一想,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长期吃过一些东西,最近半个月内的都算。”警察说。
江绾勉强提起一点精神,哑声说:“营养品算吗?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
“有剩余吗?或者**袋有没有留下来?”
心彻底坠入谷底,江绾宁死都不想去摇那个头。
都快过去一周了,早就当做垃圾扔了。
再说,那些营养品都是傅家人送来的,谁能害她。
自己推想的理论推翻了自己,江绾想不出任何自救的办法。
“根据检查结果,你现在摄入的剂量,完全超过了成瘾的剂量,你最好再仔细想想,不然,谁也救不了你。”
警察的言下之意就是,江绾现在只剩下一条路。
入刑。
豪门太太入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从天而降的屎盆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扣在了她的头上。
让她死都死不明白。
“你要不要再想一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每天的出行记录都是可查的,身边都有保镖跟着,我要去哪儿,才能沾染上这种东西?”江绾临近崩溃的边缘,说话的时候还不断地用手砸着桌面。
“傅砚辞,你能不能这几天把跟着我的保镖叫来,给我做个证,我没有干违法的事,我没有去不干不净的地方……”
“我求你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最近干的事情,你有一件不清楚吗!?”
江绾情绪过于激动,旁边看守的警察不禁开始呵斥:“安静!”
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逆流,连带着所有肢体,都在发麻。
她揩去脸上的泪水,张嘴喘着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前两个小时她好容易把全身的重担撂下,现在却又遭遇如此横祸。
天上地下,如此得割裂。
傅砚辞深深地看着他,瞧不出什么情绪,转身又离开了。
派出所已经开始备案,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也就在这时,派出所莫名进来一些人。
极具有目的性,拿着手机,对着江绾开始拍摄。
“大家看好啊,这就是傅氏集团总裁的太太,现在因为吸毒,被抓进来了……”
执行公事的时候,不允许非相关人员进行盈利性拍摄。
因为人太多,四五名警察费劲了力气都难以把这些人赶出去。
“这不就是傅砚辞嘛!”
“傅砚辞,对于自己太太吸毒这件事,你怎么看?”
傅砚辞背过身,打着电话,丝毫不为所动。
房间内吵乱持续了大概一两分钟,警察拿出了强制性措施,那些人才有所顾忌。
傅砚辞立在墙角,沉声说:“我要你把人给我捞出来……不管以什么形式。”
派出所外面那帮人折腾到了半夜还不离开,就算是傅砚辞乘车离开,仍然锲而不舍扛着冻,守在周围。
警察也无可奈何,名人一出事,情况就这样。
江绾依旧戴着手铐,待在拘留室里,身心煎熬。
骨头里就像是有蚂蚁啃噬般,不疼,但是痒,就算是她把两条胳膊都挠出血痕出来,都没有丝毫的缓解。
眼前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就像是自带了一层雾气般。她瘫坐在地上,咬着牙忍耐。
到底是谁害她?方亦晴吗?
脑子就像是裂开一般,注意力难以集中,只要她越专注地想一件事,脑子就越疼。
心上泛起恨意,她用尽了力气,去捶打自己的脑袋。
江绾自己看不见,她现在已经完全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一夜没睡,警察再来看她的时候,江绾俨然没了昨日贵太太的气质,身上“瘾君子”的味道愈加浓厚。
警察随便看了一眼,嘴上骂骂咧咧的。
“你说过那么好的日子,还整天整事儿,真是想不明白了……饱暖思淫欲这句话,一点儿都没错啊。”
“老王,你再去看看,外面又围了一大群人。”
熬了一夜,江绾终于抑制不住困意,靠在墙上睡着了。
耳边杂乱的声音不断过,她的脑子又开始发疼了。
“欸欸!”警察敲了敲铁栏杆,开了锁喊道:“有人来看你了!”
江绾睁开眼,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素未谋面,也没有任何的印象。
她问,“傅砚辞叫你来的?”
男人穿着整齐的西装,江绾猜想是个律师。
男人没吭声,盯着她良久才说:“没想到他就喜欢这么个人。”
音量不高,江绾听得不是很真切,瞧他的反应,也不像是傅砚辞手底下办事的。
大概是方家人吧!
她低下了头,不去理会。
那人瞧着大概觉着没意思,没停留几秒就离开了。
江绾抬头去望远处的钟表,她已经被关了整整二十三个小时了。
肚子是空的,心是死的。
想到自己要在牢里关几年,她就难以接受。
下午三点多,女警端来一份盒饭。
“你们什么时候判我?”江绾嘶哑着嗓子说。
女警叹了口气,又给她拿了一瓶矿泉水,冷声道:“好好待着,别多管。”
江绾打开饭盒,拿着筷子干咽了几口。
饭菜并不好吃,就像她前几年在外面打工时,老板给他们发的低价饭菜。
一点油水都没有,连味道都尝不出来。
她逼着自己吃了一半,剩下了一半,然后又耗了三个小时过去。
身上的痒感渐渐明显,身上又开始燥热……
她脱掉了外套,仅剩下一件很薄的长袖毛衣,正常觉得冰寒刺骨的地板,现在坐下去,还是觉得不够凉。
晚上八点,派出所的吵闹声又变多了。
似乎是有人打架闹事,一群纹着花臂的混混穿过走廊,经过她所在的拘留室。
“我操,他妈长这么漂亮……”
“她怎么了?”旁边一个女生问。
江绾缩在墙角,浑身发抖,额前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嘴里念念有词,就像是神经病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