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殇看着疯也似跳进水里的两个人,嘴角抽了抽,拉着洛凤一溜烟地朝溪流的上游飞跃。边走边腹诽道,“他们没看见凤儿一个女子在旁边吗?真是不成体统!”此话不妥,他好像忘记了自己拉着洛凤的手也是不成体统。
二人行至一处水潭边,见此地灌木丛生,路边开满了粉色的花朵,一朵朵挺直腰杆迎风摇曳,地上青草萋萋,远处几头麋鹿在啃草,时不时有野兔撒欢,顿觉心情舒畅。夜无殇满脸堆欢,“凤儿,你在此处洗吧,我给你把风!”
洛凤乖巧地点头道,“那我洗了你在洗。”夜无殇瞧她脸上脏乎乎的,伸手用指背轻轻刮了刮脸上的泥垢,刮掉一层黑漆漆的泥来,笑道,“凤儿,我真舍不得让你以真颜示人,他们定会对我妒忌得发狂,问我从哪里找到这天仙一样的美人?你会不会怪我这般自私?可我就是不愿意!”
洛凤极少照镜子,对自己的外貌毫无感觉,但爱美又是人的天性,她淡笑道,“无殇,这丑八怪的样子你能忍受么?我可是半点看不下去了。”
夜无殇柔声道,“我的凤儿哪里都好看,我只怕这辈子都看你不够!”他说这话时目光灼灼,看得洛凤脸生红晕,当即别过头去,不敢与他对视。只低低的道,“要是我长得不好看,你是不是就不喜欢了?”
夜无殇心头一动,面上笑意更浓,深情款款地道,“凤儿,天下美女何其多?能入我心者除你以外再无他人。我夜无殇对昊天上帝发誓,此生只愿与你相生相伴!”
洛凤听得一愣,忽地想起简漓,如当头一棒,一个激灵清醒过来,顿时心乱如麻,心虚地不敢与夜无殇对视。夜无殇只当她是害羞,柔声道,“凤儿快去洗吧!”他身形一转背过身,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躺下,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交叠着,悠闲地一晃一晃,右手顺便摘了根草衔在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心情甚是愉悦放松。
洛凤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头一望,看到的正是这副画面。心道,他待我如此好,日后但凡他有任何需求,我都义不容辞。
洛凤取下神剑放在脚边,突然剑灵从里面窜出,笑嘻嘻地道,“姐姐,他喜欢你呐!”
洛凤没好气地道,“要你多嘴!”剑灵身子腾空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乐道,“哎哟,姐姐我说说还不行吗?要我说啊,姐姐这人也是不错,就是黑了点。以后那个小白脸当大房,这个黑脸的当二房。为了雨露均沾,每个月你就牺牲下左右兼顾,单日在大房,双日在二房。哈哈……”
洛凤秀眉一拧,碎道,“他哪里黑了?你在胡言乱语我不让你出来!现在我可知道怎么召唤你呢。”剑灵嬉笑道,“小姐姐进步神速,没几个月就领悟到怎么取用神剑了,当真可喜可贺,还是双喜临门。”
洛凤听得糊涂,“什么双喜临门?你又瞎说了。”
剑灵道,“这黑脸将军对你现在是情根深种,这还不叫一喜?你又悟到用神剑的诀窍这不又一喜。”洛凤腾地用手掌打在溪水上,溪水如剑气扫向剑灵,剑灵早知她要发飙,说那话的后半句早一个后跃躲得远远的。
洛凤的水剑打了空,好不气恼!剑灵身子立在远处,又道,“小姐姐,我去逛逛!”洛凤一抬头已经不见他踪影,知道这剑灵贪玩,也就由得他去。
回过身寻了处矮木林遮挡下的潭水处,解开外衣,留了亵衣在身上,打散头发,腾地一头秀发直垂腰身,曼妙身姿婀娜诱人。她又脱掉鞋袜,露出一双纤纤玉足,双足轻轻踏入水里,扑腾一声将整个身子都埋进水里。
溪水微凉,刺激得人神清气爽,多日的疲惫尽去。她仰躺在水面,抬眼看着天上的蓝天白云,遥想此刻像回到灵山一样,一个人也是这般喜欢在水里一泡就是大半日。
过了许久,洛凤才从水里出来,她脱下亵衣,穿上外套,将里衣洗净,又找了些干草枯枝架起火堆,慢慢的将里衣烤干。秀发没有干,就那么松松软软的自然垂在肩上。
夜无殇听见火焰燃起的劈劈啪啪声走了过来,见她在烤亵衣,顿时一囧,双颊绯红,赶忙别过头去道,“我也去洗洗!”腾地转身,不远处传来咚地落水声。
洛凤一笑,起身走过去拾起夜无殇脱在地上的衣服,拿到溪边洗了。夜无殇看得满眼笑意,整个心房都被幸福包裹,他捧水朝洛凤甩去,水珠洒了她满头满脸。洛凤也不甘示弱,挥手甩水,二人你来我往,好不欢乐。玩得兴起,夜无殇走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听得咚的一声起,洛凤被拉入水中。
洛凤尖叫,“哎呀!无殇,你太坏了,我的衣服湿了,你得赔我!”夜无殇捧起她的脸定定地看着,柔声道,“好!我赔你!以后我给你找来世间最漂亮的衣服,一定让你艳压群芳,独占鳌头!”
夜无殇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洛凤心头一紧,心跳剧烈,半晌才慢吞吞地道,“你可不可以不离我这么近?”话一出口又惊觉说错话了,眼光四散,不知该看往何处?夜无殇如遭雷击,瞬间又自我安慰,许是我太心急吓着到她,忙松了手假意去划水。
暧昧的气氛一被抽离,两人都觉尴尬,洛凤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眼神游离。夜无殇斜眼看见了,转过头来轻声道,“都是我不好,把你衣服弄湿了!”
洛凤还在为刚才说错的话自责,忙微笑道,“没事,反正也是要洗的。”她一笑就如春回大地,夜无殇心情也随之好转,喜道,“我去打只兔子,一会我们吃烤兔。衣服等会回来给你烤。”
洛凤轻嗯了一声,忙用手捂住脸。听到水滴声从岸边传来,很快又消失,才偷偷睁眼从指缝里偷瞧,眼见四处只余自己一人,才将手放下。蓦地起身一路小跑到自己生火的地方,坐在一边烤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