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冲过来帮忙的王琓只见一把漆黑铁伞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出现在了李友身后,十分瓷实的在空中抡了一圈,“当”的一声砸在了李友脑门上。
结结实实挨了一棒槌的李友直接翻了白眼直挺挺的向后“噗通”一倒晕死过去。
王琓一阵急刹,呆愣愣的左右看看,一时之间不知该顾哪边才好。
“这...这这这.....”
他站在已经不省人事的李友旁边满脸悲痛欲绝,想生气,但又没有道理冲沈乔撒气,尤其是地上还躺着个浑身是血的,因而挣扎再三只能一跺脚,“你这好歹问清楚再杀啊!”
沈乔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我没有杀人的习惯。”
“哦哦哦!没死啊。”王琓这才放下心来,连忙去接地上半死不活的那个队长。
“带回去,让我师姐看看,还有救。”
刚巧那被李友打飞的另外两个也踉踉跄跄的回来。
沈乔把人交给王琓便直接去看李友的情况。
王琓看着那脖子上结的冰霜了然的点点头,但又反应过来,“哎?你不回去吗?”
沈乔没理他,自顾自的蹲下身去翻李友的眼皮。
只是这样看还真是看不出来什么。
“你过来瞧瞧,这人长的和平日里有什么不一样的?”
这话给王琓弄的愁眉苦脸的,倒是也听了话的过来瞧人,“长相?这玩意还能换脸不成??”
沈乔没反驳,“仔细看,感觉也算。”
王琓皱着眉左边看了一会,似乎是觉得角度不对又换了右边。
沈乔试图形容自己的感觉,“你不觉得他长的.....有点女气吗?”
王琓“啊”了一声,“那不能啊,这模样怎么看都是个纯爷们啊。”
沈乔依旧眉头紧锁。
王琓看着沈乔认真的模样又不敢说什么都没发现,似乎是灵光一闪,抬手就去扒李友上衣衣服,“对不住了兄弟!”
沈乔自觉转过脸去,倒是也没阻止。
反正不知道这王琓是怎么检查的,沈乔在旁边等了一会只听到王琓没一会便啧啧几声,“没有啊,这不挺健康的大小伙子吗?”
得,也问不出什么了。
沈乔只能暂时放下了这个问题,看了一圈周围,“你们不是五人一队吗?”
“对啊。”王琓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些伤残病号,顿时反应过来。
“‘铁头’呢?!”
另外俩还能说话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总结回答道:“刚才就没见到他,但李友发疯之前他好像是和李友一起的。”
“坏了!”王琓把这小队的队长又交给了两个队员,连忙起身到处去找。
“不用找了。”沈乔摇摇头。
“他不在这。”
王琓一脸着急,“你怎么.....”
“你们的五术课都是摆设吗?”沈乔不满的瞪他一眼打断道。
天星门管理的区域内分设了十三监察堂,监察堂的成员虽然无法修炼,但也是从普通人中优中选优录取上来的,平日里天星门总部也会派人来给他们上课,山、医、命、卜、相,这些基本的常识不说熟能成诵,也应该都基本了解的。
王琓被怼的哑口无言,他自知就是一介莽夫,只知道武力值够了就行了,那些个文文邹邹晦涩难懂的他一向是左耳听右耳冒。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沈乔看了一圈,最终锁定了一个方向,“我去找,你带他们先回去。”
“你自己?!不行不行不行!你万一出点事我怎么向另外两位交代啊!?”
等级不低,似乎是地缚灵一类。
这些普通人应付不了这种灵物。
现在正是中午,这东西却还敢出来活动,说明实力绝对不低,以她如今的境界怕是有些勉强,但就这般放着不管肯定不成。
如果是前世的自己就方便了……
沈乔不自觉地攥了攥伞柄,心口突然隐隐作痛。
她深呼一口气定下心神安排道:“灵术和丹药维持不了太久,我已经和师姐通过信,你现在立刻带他们下山回去医治,这个李友先单独关起来。”
一句话说完,不等王琓再担忧几句,沈乔已经找准一个方位没了踪影。
“我……哎呀!”王琓没办法,只能安排安排,带着这四个残病号走了下山的路。
沈乔一路疾行,偏偏就是今天,那心脏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疼的难受,她忍了又忍,最后只感觉疼的连呼吸都无法维持才不得不停下来缓和几口气。
似乎就在附近了。
她从随身的乾坤袋里捞了颗止疼定神的丹药囫囵咽下,顺着那大概的方向走了过去。
来的路上慕玖和她们讲过万寿山的一些事情。
这地方虽然名字听着吉利,但却是座坟山,之所以起名“万寿”,是为了压邪。
一路上沈乔已经数不清自己遇到了多少座坟头,光是杂草都快比她还高了,若不是能掐会算,她估计连方向都难以辨别。
随着越走越远,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了阳光,周围环境灰蒙蒙的像是多了一层雾气,置身其中让人不由得脚底生寒。
沈乔一直维持着警惕,只是进入这一片茅草地开始,雀鸢就隐隐开始发烫。
扑棱棱——
不远处传来一阵飞鸟受惊的振翅声,沈乔寻声看去,却先被一道阴风扑了个正着。
沈乔迅速遮住口鼻单手撑开了雀鸢,余光间只见一缕薄纱随风飘了过来,似是有自主意识一般在这些长茅草间簌簌的穿行着。
指尖灵力凝聚,沈乔缓缓开口,“姑娘既然来了,何不亲自现身?”
声音刚一传出,原本还徐徐而来的阴风兀的发出呼啸,势如破竹般吹倒了大片的茅草直袭而来。
沈乔岿然不动站立原地,任由那烈风擦肩而过吹的青袍白衣咧咧作响,眼神始终落在那飘忽红纱上。
约莫吹了几个呼吸的功夫,风声渐停,红纱柔柔落地,周围的浓雾也消散了去,吹倒的茅草地上赫然多了一副血红的棺材,与此同时,那诡异悠长的咿呀女声由远及近的清晰起来,
“俏新娘,摘嫁妆,脱了白衣是肉囊,为何不要真心肝,汩汩血泪……流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