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少废话!”鹰一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了苗疆长老的话,“所以你究竟说还是不说?你们到底在暗地里谋划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完,他猛地举起手中的匕首,作势就要朝着旁边一个装满神秘液体的罐子狠狠刺去。
这一举动可把苗疆长老吓得不轻,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浑身战栗不止,连忙大声喊道:“不……不要啊!我说,我全都说!”
鹰一那只悬于半空的手,仿佛凝固在了时光之中,一动不动地停滞着。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眼前之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等待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瘫坐在对面的苗疆长老则显得有些紧张,只见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随之微微起伏,显然正在竭力平复内心翻涌的情绪,试图让自己尽快恢复镇定。
沉默片刻之后,苗疆长老终于再次开口说道:“我们精心谋划已久,决定就在三日后举办的那场盛大的赏菊宴上下手。届时,我们将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特制的蛊虫投放到皇上和皇后所食用的佳肴当中。这些蛊虫一旦顺着食物进入他们的体内,便会开始悄然作祟。”
说到此处,苗疆长老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语气也变得愈发阴森起来:“皇后所中的蛊虫,会逐渐侵蚀她的身体机能,令其日渐虚弱不堪,最终染上恶疾,不治身亡。至于皇上嘛……他所中的蛊,则能够掌控他的心志与思绪,使其对娴妃产生极度的依赖之情。往后无论何事,皇上都会言听计从,对娴妃百依百顺。待到皇后殡天之后,娴妃便能顺理成章地登上后位,而原本的太子自然也就失去了地位。紧接着,等到三皇子被立为新的太子之时,便是我们动手除掉皇上之日。如此一来,三皇子便可毫无阻碍地继承大统,成为这天下之主!”
当苗疆长老那一番话语传入耳中时,隐匿于暗处的叶临川面色阴沉至极,一双铁拳被他攥得咯咯作响,仿佛只有通过这般用力紧握,才能够将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强行压制下去。而在他身旁的周令爵见状,则轻轻伸出手掌,落在叶临川的肩头之上,轻缓地拍了几下以示安抚。
此时,只见鹰一眼神犀利如刀,直直地盯着苗疆长老,再次开口追问道:“三皇子究竟给了你何种许诺,竟能让你甘愿与其合作?”
苗疆长老微微仰起头来,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此刻竟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向往神色,他缓缓说道:“三皇子向我保证,待到他成功继承大统之后,定会册封我为国师之位。届时,荣华富贵、权势地位都将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轻易可得。”说到此处,苗疆长老似乎已然沉浸在了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当中,浑然忘却了自己当下正身处阴暗潮湿的地牢之内。
“简直是痴人说梦!”叶临川怒不可遏地大声斥责道,那声音仿佛能震碎周围的空气一般,“就凭你这般阴险狡诈、心怀叵测之人也配享有国师之尊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哈哈,有何不配?”苗疆长老不甘示弱地反驳道,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老夫不过是略施小计便能助力三皇子达成心中所愿,如此大功一件,难道还不足以让我坐上这国师之位吗?”
“你这妖人,为了满足自己那肮脏不堪的私欲,竟然不惜助纣为虐,做出这等天理难容之事,迟早会遭到应有的报应!”鹰一的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紧紧地盯着面前这个不知悔改的老家伙。
“不必与这老贼多费口舌。”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又沉稳的声音从暗处传来,正是隐在角落中的周令爵。他的话语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鹰一的心头,瞬间将其从愤怒的情绪中拉了回来。
鹰一狠狠地瞪了苗疆长老一眼,随即将手中的罐子小心翼翼地收进怀中,面色如冰般寒冷。接着,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苗疆长老的视线范围,身影渐渐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苗疆长老看见鹰一如同鬼魅一般,身形一闪便带着手中的罐子迅速离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了黑暗的通道尽头。只见他那原本就圆睁的双眼此刻瞪得更大了,眼珠子仿佛都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般,满脸尽是焦急到极致的神色。他那原本瘫坐在地上的身躯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拼尽全力想要挣扎着爬起身来。
他的双手不停地在地面摸索着,试图抓住一些可以支撑身体的东西,但地牢冰冷潮湿的地面让他根本无法借力。尽管如此,他依旧不肯放弃,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如雨点般落下。
经过一番徒劳无功的努力之后,他还是没能成功站起来,只能无奈地躺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但他不甘心就这样任由鹰一离去,于是扯开嗓子,对着黑暗之中大声呼喊,试图让鹰一折返回来,:“你这贼子!快把罐子还给我,快快给我回来!”
他的声音在这阴暗狭小的地牢之中不断回荡着,一遍又一遍,显得格外凄厉和绝望。然而,除了他自己的喊叫声,四周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人给予他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
整个地牢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墙壁上的火把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而在角落里,那些阴暗处的老鼠们则发出阵阵尖锐刺耳的吱吱叫声,似乎在嘲笑着这位心急如焚的苗疆长老。
叶临川、周令爵以及鹰一三人并肩而行,缓缓地朝着书房走去。一路上,叶临川始终沉默不语,但那阴沉的脸色却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当他们踏入书房的那一刻,叶临川刚刚还强自压抑着的愤怒,如同火山一般瞬间喷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