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京市,山泉居顶级别墅区。
修羿穿着一件真丝睡袍,带子系得松松垮垮的,坐在沙发上,十分随意地看着手机。
慕倾从浴室走出来,只围了一条浴巾,白皙的上\/半\/身有不少暧—昧的痕迹,他的头发只吹了半干,蓬松又凌乱。
他朝修羿走去,随口问道:“修总,看什么呢?”
修羿回道:“娱乐圈大新闻。”
慕倾挑了挑眉,“你什么时候对娱乐圈也感兴趣了?”
“毕竟覃家是开经纪公司的,也是你的工作范畴,我自然要关注一下。”
“有什么八卦,说来听听?”
“是你朋友的八卦,网上挺闹腾的。”
慕倾闻言,蹙了蹙眉,“麦哲?”
修羿点了点头,“我估计有不少人参与其中,都在砸钱搞事呢。”
慕倾冰蓝色的双眸眯了眯,他坐到修羿身旁,拿过他的手机来看,还真是乱糟糟的。
众多网友一致对麦哲的私生活口诛笔伐,造各种谣,还把他的身份证照片和手机号码到处发,对麦哲不幸摔下舞台之事落井下石。
慕倾皱眉,拿过自己的手机给麦哲打电话,果然打不通。
修羿抱胸看着他,“你要做什么吗?”
“我怕他多想,还是给景伯父打个电话吧。”
慕倾拨通了景嵘的电话,把麦哲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景嵘道:“我知道,公司正在处理。”
“您知道了?”
“嗯,有人花了钱,才闹这么大。”
“知道是谁吗?”
景嵘轻哼了一声,“谁都有可能,眼红阿哲实绩的人,或者对手公司。”
“那您帮他把热搜撤了吧,他的手机要被打爆了。”
“嗯。”
挂了电话后,慕倾仔细看了看那些高糊的照片,惊讶地问:“修总,你看这几张照片,和阿哲接吻的男人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修羿看了一眼,“哪儿眼熟?”
慕倾回想了一下,迟疑道:“好像那个,叫,叫骆卿州的?”
修羿双眸微眯,“那是谁?你见过人家几次?连名字带长相都记住了?”
慕倾噗嗤一笑,“修总,你好酸啊,谁让骆卿州长得帅呢。如果阿哲真和他假戏真做,我们俩还算是媒人呢,他们不得请我们吃饭吗?”
修羿一把将慕倾扑——倒在沙发上,“老子稀罕他们一顿饭?我先把你吃了。”
慕倾笑着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那开始吧。”
……
麦哲的胸膛上下起伏着,咬牙道:“你还有脸出现,你非要我身败名裂才甘心吗?”
骆卿州迟滞一瞬,喉结滑动了一下,哑声道:“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欠你的,我会还清。还有你不喜欢的,我都会改掉。”
麦哲掐着他脖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寒声道:“我不需要!”
骆卿州看向他,红着眼圈问他,“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我都会为你做到。”
面对他饱含负罪感又执拗的眼神,麦哲感觉自己的双腿隐隐作痛,他慢慢松开了手,身体一软,跌坐回了轮椅上。
“哲哥!”骆卿州下意识去扶他,却被麦哲拍开了手。
如果骆卿州只是一个正常的追求者,麦哲肯定不会如此苛待他,还动手打他。
可骆卿州不正常,打骂都不管用,只会对他死缠烂打。
麦哲实在想不明白,录恋综,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工作,莫名其妙就招惹了骆卿州,怎么甩都甩不掉。
骆卿州的固执超乎他的想象,可能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吧。
这种难以预料的偏差,常常让麦哲感到窒息。
骆卿州性格太犟,对他的占有欲太强,还步步紧逼,让麦哲喘不过气来。
麦哲觉得自己很累,他多想此刻有一张床,把自己摔在床上,闭上眼睛,隔绝外界的一切纷扰。
麦哲用手撑住自己的额头,语气疲惫,“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骆卿州还想说什么,助理妹妹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打扰他。
骆卿州自然也看出麦哲的状态不好,又委屈又难过,不舍道:“你今天所受的羞辱,我会为你讨回来,这是我欠你的。”
接着,他对助理妹妹说道:“麻烦你照顾好他。”
助理妹妹点头,“我会的。”
骆卿州又回眸看了一眼情绪低落的麦哲,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后台。
助理妹妹终于松了一口气,刚刚的事情要是被有心人再拍到,又要闹出一场腥风血雨。
骆卿州没有继续留在演唱会现场,而是提前离开了。
上了车,骆卿州给骆茗州打电话,结果是裴望津接的,“卿州。”
“嫂子,哥哥呢?”
“茗州明天早上要参加一个签约仪式,在书房忙工作,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骆卿州一听,犹豫道:“没,没什么。”
“真没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可以解决。”
“那就好,早点回家吧。”
挂掉电话,骆卿州用双手抹了把脸,哥哥工作繁忙,不能总是找他帮忙。
思索了一会儿,骆卿州又给栗羡之打了电话。
耳边传来他调侃的声音,“声称自己已经长大的小孩儿,又有什么麻烦需要大人解决的?”
骆卿州顿时羞愧不已,吸了吸鼻子,“爹地……”
“说吧。”
“借我几个人。”
“你要干什么?”
“查个人,讨回点儿东西。”
栗羡之没有追问,“没问题,只是别做得太出格。”
“嗯,您别告诉爸爸。”
栗羡之哼了一声,“老子又没有事事跟他报备的习惯,你哪次闯祸不是老子替你收拾的?不过你也别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耳聪目明的,清楚得很。”
骆卿州接连受伤的心得到抚慰,“爹地,能当你们的孩子,我真幸运。”
“我操,老子听不得肉麻话。”
骆卿州快速道:“那您让爸爸说给你听吧。”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栗羡之感叹道:“这小子和老子一样,就喜欢啃强扭的酸黄瓜。”
骆若迁穿着宽松舒适的睡衣走到阳台外面,从栗羡之手里拿走他的烟抽了一口,“什么酸黄瓜?你口味变了?爱吃酸了?”
栗羡之哈哈一笑,“对,还记不记得去年我们在海边度假,有几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搭讪你,老子酸死了。”
骆若迁斜了他一眼,“估计是人家看到你脸上的疤,不敢靠近了。”
栗羡之对自己的一身流氓气质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老子不服,明明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她们对我投怀送抱,我就把她们都收了。”
“你敢。”
“我敢。”栗羡之双手捧着骆若迁的脸,用力揉了揉,“但舍不得看你发疯,你看老子对你多好。”
“为了报答你的好,我当年……”骆若迁凑到他耳边,用极轻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栗羡之感觉耳朵痒痒的,踹了他一脚,笑骂道:“去你妈的,你这不要脸的狗东西。”
骆若迁耸了耸肩,“比起不要脸,我自愧不如。”他勾了勾唇,“别忘了,咱们有三个孩子。”
栗羡之跳到他身上,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姓骆的,老子跟你拼了。”
骆若迁接住他的身子,笑问:“拼命是这样自投罗网的吗?”
“这就是老子的作风!”
“嗯,我喜欢。”
——
麦哲尽力调整自己的状态,忍痛完成了自己所有的表演,成了目前为止最遗憾的舞台。
他从舞台上被推回后台时,脸上冒了很多冷汗,咳嗽不止。
助理妹妹陪着他坐救护车离开场馆,心疼得一直眼眶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