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有些愣住,他的脑袋中都是想着怎么说才能免于一死,没有反应过来慕容北辰说什么。
魔尊点了点头,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等等,陛下,您说什么?!”
慕容北辰只是平静的看着魔尊“这事不被世俗承认,还请魔尊给本座个面子,放了谢谨怜出来。”
魔尊此时如被雷击一般,定在了原地,他看了看谢谨怜,有些得意的样子,又看了看慕容北辰。
他仿佛不敢相信这句话,更不敢相信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他努力的回忆起,那日妖神亲自抱着谢谨怜回来,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一起起来的,谢谨怜怪怪的看上去很……
魔尊一下子就觉得头晕目眩,他感觉浑身的骨头的软了,他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谢谨怜赶紧松开慕容北辰去扶住了魔尊“父尊,父尊!你怎么样了?父尊你别吓我啊!”
谢谨怜拼命的摇晃着魔尊,魔尊的眼神空洞,似乎还是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我的天爷啊!天爷啊!这叫什么事情?!那可是三界之主,世上最尊贵的人,他怎么敢啊?!
别说是他,就连天帝见面也是要行叩拜礼的,这不是乱了辈分?
那他以后看到妖神究竟是跪还是不跪,难道要妖神反过来跪他吗?真是折煞他了!岂不是倒反天罡了!
魔尊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他顿时觉得天都要塌了,谢谨怜拼命的拍打着魔尊的脸颊“父尊,父尊,你怎么了,父尊?!”
魔尊长呼出一口气,垂死病中惊坐起,他盯着慕容北辰,慕容北辰依旧是面不改色的看着他。
魔尊哆哆嗦嗦,他还没有缓过来,双膝一软又要跪下去,谢谨怜赶紧扶住了魔尊“父尊,您当心身体啊!”
魔尊震惊的看着谢谨怜,谢谨怜却微笑着看着魔尊,魔尊伸出一只手,指着谢谨怜“你,你这,你这逆子!你,你……”
慕容北辰轻声开口道“魔尊?不知魔尊是否愿意卖本座这个面子……”
魔尊回过头,拱手说道“陛下,我惶恐,小儿更是惶恐,魔族何德何能,如何敢高攀妖神陛下……”
慕容北辰扶起魔尊,将谢谨怜重新撤回身边“本座虽然不能像寻常人家一般三书六礼,三媒六聘迎娶,但是本座会给他体面。”
魔尊震惊当场,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僵硬的看着两个人。
慕容北辰看魔尊不说话,他接着补充道“日后,若是魔族有难,或是魔尊有什么事,大可吩咐本座,本座将拼尽全力相助魔族。”
“这是本座,能给他,给魔族,最大的尊贵了,再要尊贵,只能本座自降身份,屈居于魔族,与他同称您为父尊了。”
身份高的人向身份低的人行礼是要遭天谴的,那六道天劫别说他,就连天帝都勉强撑住。
眼看着魔尊不为所动,慕容北辰拱手,就要行礼,吓得魔尊赶紧拦住了慕容北辰“妖神陛下,别别别,我,我怕被雷劈!”
谢谨怜喜出望外,仿佛整个世界都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他摇晃着魔尊的胳膊“父尊,您这是答应了?”
魔尊看了一眼谢谨怜,叹了口气,伸出手摸了摸谢谨怜的头,眼神变得温柔慈爱。
魔尊转过身对慕容北辰拱了拱手道“妖神陛下,我还有一事相求……”
慕容北辰伸出手将魔尊扶了起来“魔尊陛下以后不必多礼,陛下有事但说无妨。”
魔尊担忧的看了一眼谢谨怜,看着慕容北辰“陛下,小儿顽劣不堪,性子更是不稳,玩世不恭……”
“陛下,若是小儿惹恼了陛下,还请妖神陛下务必海涵,莫要动手绞杀,请将小儿送回,魔族上下,感激不尽……”
谢谨怜的眼眶中不知何时蓄满泪水“父尊……”
慕容北辰点了点头“自然如此,他虽顽劣不堪但本座足智多谋,他性子不稳也无妨,本座行为举止稳重,他不学无术也罢,本座贵为三界之主,必定不会让他受委屈。”
慕容北辰拱了拱手“魔尊大人请放心,本座虽然事务繁多,但是谢谨怜可以时刻回来陪伴,魔尊陛下也可随时看望,本座欢迎。”
魔尊赶紧回了个礼“妖神陛下一言九鼎,魔族并没有异议。”
慕容北辰横着抱起谢谨怜“还请魔尊陛下晓谕三界,魔族二殿下议亲,避免有人在上门拜访……”
魔尊拱了拱手“是,恭送妖神陛下!”
慕容北辰带着谢谨怜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魔尊抬起头,看着两人离开的地方久久不能平静,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好是坏,木已成舟,但愿妖神是真心爱护自己的儿子。
人界——玖宫谷的西边,这片土地荒凉不堪,枯黄的草皮覆盖着无尽的苍茫。
枯黄的树叶寒风中摇曳,毫无生机,令人感到无比荒凉。
凡尘和黑袍人出现在这里,看着眼前的这座古建筑破败不堪,仿佛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辉。
两个人抬脚走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残破不堪的墙壁,似乎诉说着岁月无尽的沧桑。
大殿中央立着一尊巨大且破损严重的神像,神像的面部已经模糊不清,整个神像残缺不全,昔日的神圣与庄严如今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了无尽的凄凉和孤寂。
破碎的神像依稀可以看出来是个俊美的少年,身上的服饰华丽,背后的翅膀如同黑色的乌鸦一般,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它依然不失庄重和神秘。
雕像的下面是流淌的水,时间的推移,那些水早已经干涸破败。
黑袍人看着眼前的神像,神色复杂“这就是,鸦神?”
凡尘面色凝重,与以往疯癫和嬉皮笑脸的形象完全不同此时的他非常严肃,看起来与一片判若两人。
凡尘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点了点头。
黑袍人也不再多说一句话,看着凡尘似乎已经有了悲伤的情绪,他也不再多问。
凡尘飞身上去,抚摸着鸦神破败的神像,一举一动都透露着悲伤,他的眼神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
黑袍人只是依稀的知道,鸦神以自身之力封印了怨念之首穷奇。
那么这鸦神神像背后,就是那个被封印的穷奇了,就是那个凡尘口中的迟汋吗?
黑袍下,看不清黑袍人什么表情,难道,这就是凡尘的执念吗,所以,你究竟在透过鸦神的雕像看谁,是在看你口中的穷奇,迟汋吗?
凡尘将自己的头贴在神像上,他闭上眼睛,抚摸着神像,仿佛这样,才能贴近穷奇,感受穷奇一般,仿佛这样,他才能感受到,穷奇就在他的身边一般。
“对不起,迟汋,让你等了我那么久……”凡尘的声音有些颤抖,泪水滑落在神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