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事情已经解决了,几位道长也别斗嘴了,小道长已经很厉害了,我已经让人收拾好了房间,几位道长也早些休息吧。”吴向辉跑出来打圆场道。
算了,不跟他们吵。我也走到了院子中,看见杨风正坐在地上,手中还拿着一支正在燃烧的香烟。
“哟,你居然会抽烟?以前怎么没见过。”
“偶尔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点一根,她也是个可怜人。”
“唉!希望她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吧,不要再经历这么多苦难了。”想起她最后说的那段话,我都恨不得把杨风手中的烟抢过来狠狠地吸上两口。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发现杨风一脸古怪的盯着我看,那眼神看得我直发毛。
“你一直盯着我干啥,我脸上有花?”我对他笑骂道。
他又盯着我看了半天,才缓缓开口道:“算了,没啥,早点睡觉,明天早点起床回家。”
说完他掐掉烟头,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转身走进了吴家别墅。
当我们回到昆仑山时,已经快到第二天的半夜了。不过这下山一次,收获是真不少,吴家第二天不仅给我们准备了很多鸡鸭鱼肉让我们带回来,吴太太一大早还领着我去买了好几件衣裳,还给咱一人包了五万块的大红包。当然,红包被老头子收走了,他说帮我攒起来等我以后娶老婆的时候用。
才回到家的第二天,这强度一下子就上来了。书房的书早就看完了,平时上午都是爱干啥就干啥,下午挨顿揍,晚上听老头讲故事。
结果杨风好像是为了完成之前的“承诺”一样,愣是把我上午的发呆时间,也变成了泡澡时间。
——
一晃又是快七年过去。
我们师徒三人也下过不少次山帮人看事儿,当然,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山上憋着的。
经过了这么多年的“互殴”,我现在跟杨疯子在院子中打得那是“有来有回”。
经过了这么多年,我总结了一个规律,这家伙就跟铜皮铁骨似的,我的攻击在他身上一点痕迹都留不下。
恰好,我却跟他相反,虽然他每一次都能伤到我,但我的恢复力却是一天比一天强,现在哪怕他捅我一枪,只要没捅到要害,不出一个时辰便会结痂,三个时辰后便只剩下一道疤痕了。
这会儿咱俩正搁院子中对轰,拳拳到肉,当然,每次打到最后先不行的还是我,我根本没办法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他跟感觉不到疼似的。我记得最久的一次,我跟他疯狂对殴了足足三个时辰,最后我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的时候,他还跟个没事人一样,把我扔进水缸中,然后接着在院子里舞枪。
“好了,停!今天就先到这儿,不跟你这疯子打了。”说完我就踉跄的走到水缸边,一头栽了下去。
自从那次互殴了一个时辰之后,再后来这疯子倒是也不会像之前那样要把我打到爬不起来才肯放手了,反而每次都是感觉差不多了就让我去休息。
我躺在水中,仰面朝天,一动不动,让阳光均匀地洒在身上。不知不觉我已经上山快十年了,也不知道爸妈现在过得咋样,有没有像他们当初说的梦想那样,攒够钱在城里买个房子,爷爷奶奶的身体是不是还像以前一样硬朗……
我发完呆走进堂屋的时候,发现桌上早已摆满了一大桌菜。
“哟,今天是啥大喜的日子吗?”我毫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先尝了口菜。
老头子给了我个白眼,道:“先去换身干净衣服再出来,今晚上咱师徒好好喝顿酒。”
我飞快的跑进房间换了身衣服,毕竟在这山上啥也没有,这种大餐可是吃一顿少一顿,我上山快十年也没吃到过几次。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疯子呢,明天就要下山去闯荡社会了,再过几天也到了十年一度的论道会,疯子参加不了,只能乐子你去了。”老头子抿了口酒,头也不抬的说道。
“阿耶,疯子,打明儿个起,你就是传说中的社会人了诶。”我对着杨疯子打趣了一句。
“没事,明天我会让你好好感受一下社会的毒打后再下山的。”
听到他这话,我瞬间就老实了,赶紧转移话题道:“论道会是什么,一群人坐着讨论道术吗?”
“差不多吧,就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人,非要给天下门派分个高低。论道会又分文论武论,文的跟咱正一派没啥关系,那个你不用管,武被他们分了术、符、勘、卜之类的一大堆,反正说到底就是两个人在一个擂台上干仗,不管你用啥办法,把对面干趴下就行了。”
“说白了就是我只需要抓着跟我比的那个家伙揍,给他揍趴下了就完事呗,不过说起打架,疯子还是比我强上那么一丢丢的,让他去不是更好吗?”
“疯子去不了,他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只能你去,你也不用有啥压力,反正你才十六岁,跟你比的那些老家伙都老掉牙的年纪了,一碰就倒,你拿个论武道第一回来就行,至于文的,就你那斗大子不识一箩筐,扁担倒地上不知道是个一的样子,就别参加了,反正咱昆仑派也从没跟别人论过文的,这次的论道会是在地肺山举办的,你到时候记得去就行了。”
“真的是老掉牙?一碰就倒?我怕不是去了被别人揍得生活……”
“好了,不说这些事了,来,喝酒,今天咱仨师徒不醉不归!”老头子打断了我的话,举起酒杯跟我们碰了下,一饮而尽。
我也不记得到底喝了多少酒,不过我拉着杨疯子说了很多胡话,好像还说了要是我过两天没被人打死,还侥幸拿了个第一回来的话,以后能不能换他喊我师兄……
想想都后怕,他居然没一巴掌拍死我,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我穿好衣服刚准备出门,就发现床头放着一个黑色塑料袋,上面还有一张纸:
师弟,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走了,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怕届时会舍不得离开。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完成,不能陪你去论道会了,这身道袍是我专门从山下给你弄来的,上面寄托着师兄对你的厚望,我还给你买了个行李箱,就在你的柜子里,里面有些你以后用得上的东西。你要记住,这天底下,除了师兄之外若是再有人敢欺负你,就用师兄教你的,使劲扁他!最后师兄再叮嘱你一句,师父年纪大了,昨晚喝了太多酒,不要打扰他,让他老人家多休息!
师兄的字写的苍劲有力,尤其是那个“扁”字,看着都觉得杀气腾腾。
看完信,我只觉得鼻子特别发酸,差点没忍住哭出声。
我强忍下泪水,先换上了道袍布鞋,合身到简直就像是裁缝量身定制的。
打开柜子,一眼就看见了放在最下面的行李箱,我把行李箱拖了出来,先仔细打量了一下,纯黑色的箱子,只有一个拉链,看上去质感很不错。我把箱子横放在地上,拉开拉链,把盖子掀了起来。
里面很空旷,没有多余的设计,一眼便能看见杨风留给我的东西。一沓钱,看起来大约有十万左右的样子,还有一部智能手机和一根项圈牵引绳。
看到这几样东西,我再也忍不住了,眼泪顺着脸颊唰的流了下来。
哭了好一会儿之后,我发现这箱子厚度不太对,明显外面看起来比实际空间要长出很大一截。
我拿起箱子端详了一会儿,才发现在箱子底部竟然还有个黑色的小按钮,轻轻一按,一个暗格竟然弹了出来……
乖乖,这家伙哪是什么不辞而别,这尼玛是畏罪潜逃啊,暗格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法器,暗格底部有很多活动的小卡扣,把每一件法器都卡的严丝合缝。
我看着暗格左下角的一面镜子,嘴角不自觉地一阵抽搐,三大镇山至宝之一的昆仑镜都放我箱子里了,杨疯子啊杨疯子,你是真疯子啊,给我都分了一件,你敢说你什么都没拿?
乖乖隆地洞,他不会给老头的藏宝阁搬空了吧,妈耶,开什么国际玩笑,这要让老头知道了……
算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富贵险中求,反正又不是我偷的。还是不可能还的,绝对不可能,平时这些大宝贝,老头拿它们跟自己儿子一样宠着,别说用了,看都不让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