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位居江南地方,他纪晓的唯一熟人估计就只有他沈势了。
因……
不一不小心的,就在此地与之着的他沈势多聊了一会儿,本来二人絮絮叨叨的,一时聊得还挺起劲。
可这时,沈势却突然话锋一改,道:“听说,你纪修缘家里做了一门生意,现如今在于着整个北直隶一带,都颇受欢迎!”
“嗯!”
纪晓笑了。
“怎么?莫非你将臣兄的家里,都已经是可以富可敌国了,却也想参与再参与这门生意?”
“啊?哈哈哈……修缘说笑了。”
“我宁波沈氏,只是能算恰好了的小有家产,哪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富可敌国,要说真富,谁人不知道着那边的贾琏贾兄家里,那可才算真是富可敌国!”
“哦,巧了……”
纪晓撇撇手道:“我们家的这门生意,这几日里,恰好了的就是被他贾琏琏二哥给抢先了一步,我与琏二哥已经说好,由我们一起合作办厂,日后一起来做这江南里的生意。”
“哦,是嘛!”
沈势笑着摇摇头,道:“修缘啊,这样可不行!老实说,你若是想做我们这江南一带的生意,没有我们这些本地的江南商人们的允许,恐怕是做不进来的。
须知,我南方一带的本地各大商帮之间的团结程度,可不是着现如今,你们北方的那种懒散商会可与比拟的,若无本地人出马,你们两家的这笔生意,大抵是做不成的!”
“嗯?”
纪晓有些意外,按理说,贾家难道不是着属于金陵一带本地人吗?
随即他便问道,可沈势的回答却是:“宁荣国公贾府,自他们主家搬离金陵城,去往北地京城以后,他们便已不再是咱们江南一带的本土勋贵了,再加上,现如今金陵贾府支脉,也在我们江南毫无声望,自然的也就没有几个江南大族,与之着他们家交好,可以说,金陵贾家现在早已的是名存实亡!”
“哦,这样吗?”
纪晓若有所思。
但此时,沈势却依旧的还是笑容满面的凑过来道:“不过,修缘,若是你们两家真的想做我们江南一带的生意的话,我们沈氏可以帮你,反正,左右不过一点银子的事,我家愿意出笔钱,和你们两家一起把这个厂子给办起来,我家也可以不参与管理,只要,你们每年的年底分红有我们沈氏的一份,如何?”
“这……”
纪晓思考了一会儿,但紧接着,立马就是抬头道:“我没意见,就是不知道着,琏二哥他同不同意。”
“没事,我去和他说!”
沈势紧接着便是直接爽朗一笑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别忘了请我喝酒啊!”
“呵,一定!”
……
接下来的几天,纪晓和贾琏一直都很忙碌,不管的是关于林如海的下葬,进府剩余人员的安排,以及给林如海守灵等诸多事,都是需要着他们二人协力去做的。
林如海的生前,是个体面人,死后的安排一切,自然也要是处处到位!
幸好……
根据了着的林如海的嘱托,他的灵柩不必要的迁回到姑苏老家去安葬,这也着实的是,省去了他纪晓和贾琏一大笔麻烦。
待到一切安妥,已经是到了九月中旬,此时,他纪晓也终于的是有时间,来看看林如海所留给他的这方庄子。
城郊马庄。
没想到的,自家的岳父大人竟然还有着,喜欢偶尔骑骑马的习惯。
看着这庄子里面的,一匹匹现还保留着的雄壮马匹,有不少的,也可以的是被称之为“北地好马”,最起码着,这种人高马大的马,在南方是很少见的。
此处庄子里的管事,是一名看起来的年纪有点大,但精神却十分利索的老者。
在听闻,自家的主人家最终还是在不久之前,刚刚病逝之后,老人的整个面相上,也是表现得极为痛心。
而又再听闻,他纪晓现如今的已经是这座庄子的主人,且还是已故林公的女婿之后,老人的整个神色之上,也是表现得对于他纪晓极其欢迎。
马上,他纪晓好歹了着的,也是出自于正统军勋世家出身,对于马匹自然的也是极其不陌生,三下五除二的上马,跑上一圈,也是立马了着的就让在场的老人家,对他刮目相看。
于是……
他纪晓索性,今天这一天,干脆的就在马庄中度过。
晚上吃饭之时,纪晓之间的就与在场的老人家不断闲聊,通过一段段叙述得知,林如海的生前,每当季节变迁,扬州山色涣新之时,就已经的来庄子里面游玩一下,骑上高头大马,去欣赏扬州城外的风景。
一连数年如此,极其洒脱!
且每一次的,都是要在马庄里连宿好几晚。
对此,纪晓有些好奇。
并立刻提出想要林如海生前喜欢去的房间里,去看看,并表示就在那里留宿。
老人见此想要劝解,但纪晓极力坚持,最终也无可奈何。
当晚,他纪晓便是着,直接住进这间可以堪称朴素至极的屋子,屋子里除了一方书架,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方凳子以外,再无他物。
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简洁,愣是了着的让他纪晓都怀疑,林如海是不是没给他留东西。
但转念一想,自家的岳父应该不像的是,会闲着无聊的人。
于是乎……
当夜,纪晓开始了一点一滴的,对于目前整个房子里的所有细节,严丝合缝的排查,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于着,床体旁边的一小处不起眼的砖缝里,他成功找到了暗格,狭小的一方空间被轻轻推开的那一刻,一片片极其耀眼的金光,差点闪瞎了他的老眼。
暗格中,数量差不多的,几乎不下四五十枚的硕大金元宝,整整齐齐的堆放在墙体里面,让人根本挪不开眼。
看着眼前这一堆的密密麻麻稀有金属物,纪晓的整个人脑子里不禁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的这位老岳父,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贪!
但这不是重点,因为他纪晓发现,在一大堆的整整齐齐的金子里面,被挡起来的,还有一本本看起来十分厚重的经书。
纪晓无意的打开其中一本,就立马可以得知,这是一个家族里的私盐贩卖,以及盐引交易的记录账本,林林总总,逃避了几十万斤,逃税金额差不多的是数百万两。
这还只是的一个家族。
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一摞账本,记录的各种家族,逃避了国家食盐税收,到底多少万两!
“啧……”
纪晓有些称奇。
果然,自家岳父大人的这场江南盐官之旅没有白当的,手底下多多少少的,肯定捏了点儿这些江南大世家大盐商们的软肋。
就眼下这些东西而言。
要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管的,一口气通通交给自己舅舅,自己舅舅说不定的,当场就能原地升天!
但……
他纪晓的此时,并没有想的立刻这么做,毕竟,一来自己和这些江南大世家们无冤无仇,二来,说不定的,自己以后真的会像岳父大人所预料的那样,会来到这扬州接替他成为新的江南巡盐御史。
那么到时,这些不就是的,他以后拿捏这些江南大世家们有力把柄了!
“呼……”
“收拾收拾,明天打包带走……”
“睡觉睡觉!”
有了眼前的这些贪赃枉法,真正的大把大把占取国家的便宜的大家族所作所为,他纪晓忽然就觉得:和他们一比,自己家的岳父的这点贪赃,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