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晨前脚刚刚踏出家门,后脚便与一个身影不期而遇。
定眼一看,竟然有些熟悉。
说起来,他和这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以至于脑海中的印象已经模糊不清,几乎快要想不起这个人究竟是谁了。
\"婶婶,婶婶!\" 这人扯着嗓子大声呼喊,声音响亮得足以让周围的人侧目。
宋晨不禁蹙起眉头,满心狐疑地问道:\"你是?\"
此人便是唐学邬。
此时的唐学邬和平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截然不同。今天的他身着一袭黑色的西服,笔挺合身,剪裁精致,配上整齐的发型,倒是多了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
听到宋晨的询问,唐学邬连忙笑着自我介绍道:\"婶婶,我是您的大侄子唐学邬呀。\"
经他这么一说,宋晨这才如梦初醒般想起眼前之人的身份。原来,唐学邬乃是唐靳年大哥唐靳凯的独生儿子。
这人由于平日里备受宠爱,所以养成了天不怕地不怕,在长辈面前也毫无规矩可言的性格。
只是,宋晨心中暗自纳闷,这个向来调皮捣蛋的小子今天突然找上门来,到底所为何事?
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个包裹,一时间便警惕起来。
\"学邬啊,我现在赶着去公司上班,要不你先自己到家里玩儿去吧,好不好?\" 宋晨像哄小孩一样对他说道。
然而,唐学邬却摆出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继续耍赖似的缠着宋晨,嘴里嘟囔着:\"婶婶......\"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宋晨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别再叫我婶婶,叫我宋叔就行!\"
唐学邬紧紧拉住车门把手,一脸急切地说道:“宋叔,我找您确实有点重要的事情要谈。”
宋晨心里暗自叫苦不迭,他可一点都不想和唐靳凯以及他儿子唐学邬产生过多的交集。于是,他皱起眉头,再次推脱道:“学邬啊,叔叔我今天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等着去处理呢,要不然这样,你就在电话里跟我说吧,好不好?”一边说着,他还赶忙招呼刚刚回来没多久的司机李刚赶紧发动车子准备离开。
可是谁能想到,唐学邬竟然毫不客气地一屁股挤进了车里,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宋叔,咱们都这么久没见了,我正好也想去看看小叔呢,就顺路一起嘛!”
宋晨实在拿这个缠人的小子没办法,只能无可奈何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长叹一口气后说道:“行吧,那上车走吧。”
就这样,车子缓缓启动上路了。一路上,唐学邬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而宋晨则早已下定决心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都坚决不接茬儿。所以,每当唐学邬眉飞色舞地讲述一件事情时,宋晨只是随口应付几句,像“嗯”、“对”、“不错”、“大概是吧”之类不痛不痒的话语。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开到了轩成公司的所在地。只见在其身后矗立着一栋高耸入云的现代化大楼,这座大楼经过精心装修,已然成为了一座气派非凡的高级办公楼。而宋晨和孟繁星的办公室,恰好就在这栋大楼里面。
唐靳年此时正身处二十八层的高楼之中。
“宋叔,您和小叔竟然在同一楼层办公啊?”唐学邬好奇地开口询问道。
宋晨微笑着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紧接着,唐学邬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继续追问道:“宋叔,我听闻贵公司目前正在积极扩大经营范围,这消息可是真的?”
宋晨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狐疑,这个年轻人似乎对自己所在的公司格外关注,从见面开始就在旁敲侧击地打听各种信息。不过,他还是礼貌性地回答道:“的确如此。”
这时,只见唐学邬兴奋地搓了搓双手,一脸谄媚地刚要开口说话,却不想宋晨已经迈出电梯门去。然而,唐学邬并未就此罢休,而是赶忙接着说道:“宋叔,求求您啦,就让我也跟着赚点儿能娶媳妇的钱呗?”
听到这话,宋晨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略带调侃地反问道:“难道你不继承你爸的公司了?”
唐学邬闻言,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宋叔啊,您是不知道哇,我们家马上就要破产了,那破烂公司我要来还有何用呢?”
宋晨满脸狐疑地皱起眉头,质疑道:“破产?这怎么可能呢?前几天你父亲不是才在梧桐苑设宴款待宾客嘛,怎么今天就突然说要破产了?这话说出来谁会相信呀?”
唐学邬一听这话,毫不犹豫地当场高高举起了右手,仰头对着天空郑重其事地发起誓来:“宋叔,我对天发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千真万确的,我真的没骗您啊!如果我敢欺骗您半句,那就罚我一辈子都讨不到老婆,孤独终老!”
宋晨听到这番话,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几分狡黠的坏笑,调侃道:“嘿,就算娶不到媳妇又能怎样呢?反正现在社会上单身的人多了去了,人家那些单身狗不也照样过得挺滋润嘛。”
唐学邬闻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赶忙反驳道:“那哪行呀!我可是肩负着为我们唐家延续香火、传宗接代的重任呐!您和小叔膝下无子,要是我这儿再断了后,咱们唐家可就真的后继无人啦!”
宋晨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地挑起了眉毛,略作思考后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先过去跟你小叔打声招呼吧,我这边还要和几位董事商讨一番,等有了结果之后再告知于你。”
唐学邬一听这话,顿时喜形于色,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眉飞色舞起来,兴奋地应声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去找小叔打招呼。”说罢,便迫不及待地转身离去。
宋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疑云,暗自思忖道:这孩子平日里从不与唐靳年亲近,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般热情主动了呢?真是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