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跟我们什么关系吗?”陈歌压根不想听这些东西。
我服了,笑死我了。
“你天天祷告是吗?”陈歌问。
“祷告?那是凡人对神做的事情,而我,是至神!”
我真的觉得他有病了。
“你现在说这些,是想把我们也当成试验品吗?”
“不,我要让你们都看到,我是怎么变成神的。”蒙多利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紫色的液体,“这是我永生的秘密,现在,就请你们,目睹我成为神的过程吧。”
他拔掉塞子,仰头一饮而尽。
半晌,他的身体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所以……永生呢?”我询问着,感觉这个气氛不太对劲。
“桑葚汁,好喝吗?”本杰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hello,everyone!”他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是你换掉了我的永生之水!”蒙多利气急败坏地把瓶子摔在地上,冲上去就要和本杰明拼命,还没跑几步,就被陈歌一脚踹翻,倒在尸体堆上。
“你们这些可恶的凡人,你们都不懂!时间是对人最大的惩罚!你们这群蠢货!”
“收手吧,蒙多利,为了这个虚构的美梦屠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的性命,真的值得吗?”本杰明劝着他,一步步向前,本杰明从尸体堆上爬起来,大笑着。
他的笑声有些悲催,像是美梦无望的崩溃,“我的永生之水呢!在哪!告诉我!”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想着他的永生梦。
“你真的以为咔麦什会真心和你合作吗?你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而已!”本杰明抓住他的肩膀,使劲地摇晃,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把他唤醒,“要不是他们俩的到来,恐怕还会有更多的人为了这个断送性命,当年苏绣不就是因为这个死的吗?你都忘记了吗?”
“那是她的荣幸,本杰明。”蒙多利早就已经沦陷了,“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洛琳小镇的人过得更好!我才是他们真正该仰慕的神明!”他推开本杰明,发了疯似的问:“咔麦什把我的东西拿走了,对不对?对不对,告诉我!”
“对,你所犯下的所有罪行,都将由你一人承担。蒙多利,这样真的值得吗?就算那瓶药水真的可以实现永生,可是现在它也归咔麦什所有了。”我说。
“呵,我一个人来承担?”蒙多利笑着看向我们,“那可不一定,你们就好好地在这个地窖里反省你们的过错吧,愚蠢的凡人。”
说完,他就化作一团烟雾,消失在我们眼前。
“这是他惯用的技俩,快跑,地窖门要关了!”本杰明迅速地冲向大门,很可惜,大门已经关上了,任凭他如何拍打叫喊,都是做无用功。
“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被困在这里了。”陈歌踢了一脚大门。
“不,应该还有别的出口,他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我们找找看。”我提议,“我们往里面走,也许会有别的发现,不是说地窖里面是‘撒旦的眼睛’的子宫吗?”
除了这一块有灯,再往里面,就彻底陷入黑暗了。我想起本杰明给了我一根白蜡烛,我擦了一根火柴,点燃蜡烛,虽然没什么效果,但也不至于一点用没有。
“走吧。”三人多队伍正式出发,由我打头阵,本杰明走中间,陈歌垫后。
里面是一条长长的隧道,我们的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一踩就是一个水声,然后溅起几个泥点黏在你的衣裤上。
“这是……”我惊叹于眼前的画面,两旁的墙壁上凿有很多长方形的缺口,每一个缺口里都放着一个人,也不能叫人,他们被挖了心脏和大脑,在这两个位置塞入了紫色的水晶。
黑暗中,这些紫水晶闪着光,看上去格外诡异。
“撒旦的眼睛。”陈歌走到我旁边,拿过我手里的蜡烛,快步向前走,前面,是一个展示台,上面摆着各种心脏,不知道是靠什么来进行自主旋转,有点像自助餐里旋转的小点心架。
可能这个比喻不太好,但是我看见的的确如此。(我承认这么比喻有点恶心了。)
“那颗,是苏绣的心脏,她没有被挖去大脑,所以她是有意识的。”本杰明指着最上面的那颗心脏说。
“苏绣……”我念着她的名字,想起她对我说的话,“这些心脏是用来做什么的?”
“吃。”
我忍不住有点反胃,“吃?生吃吗?”
“对。”本杰明解释道:“咔麦什不知道在哪看的书,上面说生吃人的心脏可以永生,但要搭配一种水来食用。”
“永生之水?”
“对,暂时先不告诉你们制作方法吧,有点恶心。”
有点恶心?我感觉是无比恶心。
我转过头,发现陈歌已经爬上展台了。“你疯了?快下来!”本杰明喊着,陈歌不理会他,自顾自地把苏绣的心脏拿了下来。
失去了苏绣的心脏,旋转台一下停止了运转。“这才是核心。”陈歌拿给我们看,苏绣的心脏很干净,没有一点血液,就像一个仿真模型一样。
我还以为会像电视剧里那样,触发什么机关密道,直接打开一道门。事实就是,什么都没有。
“你们……”
是苏绣!我又惊又喜,她是从墙壁上下来的,赤着身子,心脏位置是一颗紫水晶。
我们几乎同一时间低下头,陈歌说:“苏绣姑娘,你要不要……穿个衣服?”
“哦,抬头吧。”
一抬头,她已经穿了一件淡绿色的旗袍。这是我第一次仔细看她,她的脸上还保留着民国时期的妆容,看着她,就好像看见了我的太奶奶。
小时候常在作文里写穿越时空和古人或者祖先对话,没想到长大后真的实现了。
最后,是苏绣带着我们从地窖里走了出去。我们站在阴影里,本杰明伸了个懒腰,“哇,终于看见光了!”说着,就兴奋的冲了出去,但是他又谨慎起来,“那些东西,还在吗?”
我摇摇头,站在原地不动。
“我不能见光,只有在晚上才能活动。但是我现在回不去了,你们把我的心脏拿下来了。”苏绣面无表情,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 陈歌手里的心脏。
陈歌顺着她的目光看着手里的心脏,说:“那你跟我们回去吧。”他脱下风衣,披在苏绣身上,“可以吗?”
苏绣看着本杰明,本杰明连忙说:“他们都是好人,放心吧。”
“我知道。”她的眼睛看向我,她记得我。“这位先生,请问您贵姓?”
“江。”
“江先生,您呢?”
“陈。”
“陈先生,劳烦了。”
“不必客气。”陈歌把她裹在风衣里,抱起她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我去探路。”我说。
“不用。”苏绣的声音从风衣里传出来,“你们从后门走,后门现在已经没人了。”
“我可以感知的到。”怕我们不相信,她又补充了一句。
我们一路小跑,根本不敢耽搁一点时间,后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我们返回本杰明的车上,苏绣从风衣里探出头来,“我们现在去哪?”
“莫西里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