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秦钟意风华正茂,带着一股子北方姑娘的飒爽英姿嫁进了容家。
容老爷子对这个儿媳妇很是满意,逢人便夸她“巾帼不让须眉”。
刚开始的两年,小夫妻俩确实恩爱。
容良吉虽然性格软弱了些,但对秦钟意也算体贴。
可这家里,真正做主的却是容母。
这老妇人精明刻薄,看不上秦钟意雷厉风行的作风。
觉得她不像个女人,成天摆着张臭脸,给容家丢人现眼。
“女人家家的,整天抛头露面像什么话?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事!”
这种话容母没少对着秦钟意说。
可秦钟意是什么人?
她也不是那种逆来顺受的主儿,当即就怼了回去。
“妈,我为容家赚钱,有本事您别花啊。”
容母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暗地里给秦钟意使绊子。
好在容老爷子还算明事理,总能帮着秦钟意说话。
这才让秦钟意在容家站稳了脚跟。
后来,秦钟意怀孕了。
容良吉喜不自胜,成天围着她转,生怕她磕着碰着。
就连一向挑剔的容母也收敛了不少,毕竟谁都盼着能抱孙子。
十月怀胎,秦钟意生下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儿,取名容云溪。
可谁知,这孩子的到来非但没有给容家带来喜悦。
反而成了秦钟意后来悲剧的开始。
容母看到是个女孩,脸色立马就变了,阴阳怪气地说。
“我还以为是什么金贵孩子,原来是个赔钱货!”
容良吉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也难免有些失望。
他们仗着秦家不在这边直接刻薄秦钟意。
“生不出儿子,我看你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容家待下去!”
容母指着秦钟意的鼻子骂道。
当时的秦钟意,还在月子中,身体虚弱。
再加上生产的痛苦和婆家人的冷嘲热讽,让她心力交瘁。
秦双听到这里,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小时候就知道自己这位姑姑性子要强。
没想到竟然因为这种性子在容家受了这么多委屈。
“那段时间,幸好老夫人和夫人来了,到底是秦家人,容家那些人多少也要给几分面子。”
吴妈说到这里,语气中带了一丝庆幸。
秦钟意那时候也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加上自己的母亲身体不好。
她更不想让老人家担心,所以一直都选择忍气吞声。
然而,好景不长,容老爷子去世了。
容家大权旁落,由容老爷子的长子,也就是容良吉的大伯继承了家业。
容良吉一家搬去了另一处宅子,没了容老爷子坐镇,秦钟意的噩梦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容良吉本就不是什么痴情种子。
见秦钟意多年未再有身孕,便开始在外花天酒地,三天两头带不同的女人回家。
那些女人仗着容良吉的宠爱,没少给秦钟意脸色看,甚至还有胆大的直接跑到秦钟意面前耀武扬威。
次数多了秦钟意也不把这些女人放在眼里了,她一心只想护着容云溪。
然而,容良吉却越来越过分,他甚至带回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进门就摆起了正室的架势,仗着肚子里的孩子,逼迫秦钟意离婚。
容家人甚至还串通律师,想要让秦钟意净身出户,连容云溪的抚养权都不给她。
“你姑姑哪里忍得了这个?就天天跟容良吉打架,他母亲还在一边拱火。”
吴妈说着说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可是你姑姑力气弱啊,哪里打得过他!”
秦双听到这里,脸色也阴沉下来。
他想起小时候去容家,每次看到姑姑都是强颜欢笑。
“那云溪呢?她为什么……”
秦双欲言又止。
吴妈抹了抹眼泪,声音颤抖地说。
“小溪她……她亲眼看到容良吉打你姑姑,还……还差点……”
说到这里,吴妈突然顿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嘴唇也微微颤抖起来。
“差点什么?”
秦双追问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吴妈深吸一口气,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缓缓开口。
“那次,容良吉喝醉了酒,拿着菜刀追着你姑姑砍,小溪为了保护你姑姑,挡在了她前面……”
“然后呢?”
秦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涌上心头。
吴妈闭上眼睛,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可怕的夜晚,声音颤抖着,吐出了一句让秦双如坠冰窖的话。
“然后……小溪硬生生被容良吉砍了一刀,就在后背上……”
吴妈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秦双耳边炸响。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容良吉,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恨不得将角落里的男人烧成灰烬。
尚天逸,周嘉慕也愣住了,他们没想到容良吉,竟然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容良吉被秦双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他不自觉地往后挪动了几下。
吴妈没在意三人的反应,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那件事之后,老爷就赶来了南城,他当时差点没把容良吉打死。后来老爷本来想把小姐和小溪接回枫城的,可是小姐她……”
“她拒绝了,是不是?”
秦双的声音低沉,但是却压抑着巨大的愤怒。
吴妈点了点头,眼眶又红了。
“小姐说,凭什么她要灰溜溜地逃走?是容良吉对不起她,还伤害了她的女儿?她说,她要让容良吉付出代价!”
“所以,父亲就把秦氏集团的分公司开到了南城,这些年一直是姑姑在打理,对吧?”
秦双问道。
“没错,小姐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吴妈语气悲愤。
“这些年,秦氏在南城越做越大,虽然比不过那些本地老牌家族,但小姐硬是凭着一股狠劲,愣是逼得容家不再管那个畜生!”
吴妈口中的“畜生”,自然是指容良吉。
“这些年,容良吉倒是没敢再来招惹小姐和小溪,也不知道今天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这儿!”
吴妈愤愤不平地说着。
“吴妈,这些年辛苦你了。”
秦双知道吴妈在容家就是个佣人,她有心护着母女俩估计也做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