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头野兽死亡,被刀剑子弹夺走性命,迸发出点点血花,一声声惨叫响起,鬼怪被打得魂飞魄散,淡淡鬼气消散在瑟瑟秋风中。
头顶片片残缺碎驳的云彩有了拨云见月之意,随着风一点点地飘散开来,再也遮不住月光奔向地面,惨白不圆的月亮面向地面,已是深夜临旭。
天下清亮,月光不柔,但见一把雪白银剑潇洒写意,挥洒如星陨,抖落似雪莹,一少年郎风华挺傲,英气逼人,剑随其身如入无人之境,杀得那妖怪血洒,鬼魔破散,刚劲威猛,剑影随行。
“看,我去,那特么是什么?跟蝗虫一样!”有人抬头望天,只见密密麻麻的黑鸟从天空席卷而下,包围着教学楼,鸣声不断,羽震风声。
点点火光随至,冲向空中,影落如雨。
此时周围风声鹤唳,幽恶之中妖魔出焉,虽杀亦不止,獠牙尽出,逐欲合围,却宛如薄纸泥墙,蜂营蚁队堪不当少年锐气。
俊朗少年拨剑回挑,看向空中密密麻麻的黑鸟,心中微惊,想不到明明战斗已经开始很久了,现在怎么又出现了会飞的黑鸟,若是有应该早就出现加入战斗了。
“我去,这不对吧,这么大只的黑鸟从哪来的?这什么玩意啊?”一个人疑惑道。
那群黑鸟没有顾及他们,直挺挺朝着人多的地方冲去,他们现在身后不远处就是那片被翻起来的泥土。
黄天士有些担忧地看向身后宽阔的场地,枪声响起,武器挥动,已然开始了战斗。
“怎么办?现在撤退回去支援吗?”黄天士贴了上来说道。
“不用,我们还有其他任务,正主还没来呢,那群东西不用管,他们能解决。”秋月白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话一出,黄天士都有些讶异地看了秋月白一眼,显然他不知道秋月白想要干什么,怎么又莫名其妙地上了贼船。
“你想干什么?”黄天士问道。
迎上其他人疑惑又略带焦急的目光,秋月白笑了笑道:“既然我跟你说过为什么撤退到这里,想必你也知道我藏了一手吧,重要的客人还没来怎么能提前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
黄天士一懵,这小子显然是处心积虑地给后路想好了,既然如此自己又能怎么办呢?
“所有人撑住!我们还有另外的任务要做!随时戒备,小心强大的东西突然袭击!”黄天士喊道。
其他学员一脸苦逼,不就是出来巡视清扫吗?怎么又有其他任务了?还是脱离大部队在外围单打独斗?一不留神就得执行还不知道要干什么的任务。
不情愿归不情愿,但是为了活下去每个人都板着一张脸,继续迎击那些前赴后继的妖兽鬼怪,战斗在最前线。
“转移位置,边战斗边向其他位置走,保持移动”秋月白说道。
所有人都动了起来,那群想要包围他们的妖兽没能如愿。
一群人就这样边战斗边转移,虽然这敌人数量不少,不过应付起来倒是得心应手。
很快一群人就转到了北边,战斗也是越来越激烈,他们能感觉到北边的敌人数量明显变多,而且更加悍不畏死,仿佛后面有条鞭子在一直抽打它们,宁愿死也不敢回头逃窜。
妖魔鬼怪恐惧害怕地向这里发起进攻,惶而奔攻,像是奴隶为了统帅它们之主卖命,赫然跟那些之前它们面对强大的头领所展现出来的畏惧臣服一般,那里存在着能让他们听命的存在。
北边妖魔鬼怪的反常借着月光倒映在秋月白漆黑如墨的瞳孔中,手中剑舞生风,调息运气,静察四周。
那群从黑鸟只敢从东南方向飞来,却不敢朝着北方看上一眼,亦没有一只黑鸟敢逃向北方。
黑鸟只有东南方有,而妖兽鬼怪只有西北方向数量最多,鲜明的数量对比已经证明了一切,他们在靠着黑鸟转移注意力。
生物的本能告诉着秋月白西北方存在着数道强大的气息,那依稀沾染在妖兽皮毛上的鬼气和腥臭的物体,那恐惧的鬼怪,无一不诉说着那些强大的头领已经聚集到了一起,它们对着强大的生灵有着本能的畏惧,这种本能是不可伪装的。
“果然没能杀死它吗?”秋月白看向北方,眼睛似乎与高悬于天空上的月亮那般,可以看见墙外那团团升起的鬼气,和残暴的眼神。
秋月白不急不恼,他知道酒吞童子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会死掉,凭借着它诡异的能力,如果不是一击毙命,否则很难杀它。
想必以那群高智商的妖怪来说,他们不会继续分散力量,而是以点破面,毕竟左右围之在他们力量集中后就不顶用了。
他现在也有些头疼,毕竟自己的后手可是把每个方向都兼顾了,现在看来威力必然会弱很多,不过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
事已至此,秋月白虽然有些可惜,不过这也是他现在能做到的极限了,毕竟他也不能料事如神,若是有个懂阵法或者符箓的就好了,而且那人也必须得是下丹境不然可调动不了后手,可惜了,世间无有万全法,唯有精算补遗策。
接下来,最重要的一环就要到了,那就是一饵一动。
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做,他就不会推辞,虽然必定会身处险境,他不是善人只是为了自己也能活下去,为了活下去的约定,以身犯险又有何惧?
秋风又挑叶,送寒入幽间。
离入冬不是太远了,但秋风送来的凉意并非来自季节,而是从某处带来的冰雪凉温,妖魔鬼怪们更加多了,没有头脑地乱冲只知道乱碾。
秋月白下定决心,砍杀一头妖兽,转头与黄天士说起了悄悄话。
闻听秋月白的话,黄天士瞳孔一缩,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他死死盯着秋月白随后道:“不行,为什么你一个人上,你应该知道非常危险。”
秋月白摇摇头道:“总得有人上吧?”
“那就让我来,我黄家后人只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你一个人替我们挡住危险?我不同意!若是危险当头,我自当冲锋陷阵!”黄天士严肃道。
“你先打过我再说,不然就是拖后腿。”秋月白没有多废话,直捣黄龙,扎得老铁心凉凉的。
黄天士哑口无言了,脸憋红也没说出一句话,只觉得今天的秋风格外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