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现在是你老板,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怎么能反问老板呢?”
陆枭嘴角掀起一抹笑容,“你倒是还挺有资本家的模样的。”
“谁不想当资本家啊,可惜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资本。”
“啊——再来一口。”
陆枭于是又给他舀了一个大馄饨。
宁子期嚼嚼嚼,嚼完之后又继续说:“哦,可能你体会不到这种感受吧,毕竟你挺有钱的。”
陆枭:“你也很有钱,老板,毕竟你都有钱包我了。”
宁子期想想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觉得陆枭的话很受用。
想了想,他戏瘾大发,干脆直接挑起了陆枭的下巴,像是调戏小姑娘一样调戏他,“那你之前家里这么有钱,现在怎么沦落到干这个了呢?”
陆枭简直太了解他了,立马就能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
“老板,我是自愿干这个的,因为看见了你,我情不自禁。”
宁子期:“噫……”
陆枭又往里挪了挪,用下巴蹭了蹭宁子期的手,“怎么,老板不信吗?”
“要不然,我再努力证明一下自己?”
得,他一靠近,宁子期就感觉身体某处又开始隐隐作痛了。
“不用,信了,挪出去一点,都打扰老板我吃饭了。”
陆枭轻叹口气,这媳妇还真不禁逗啊,明明是自己先开始的,结果自己反倒先害羞起来了。
“等你这伤好点之后,我得出趟远门。”
宁子期愣了愣,一口馄饨差点没卡在喉咙里。
这幸福日子都还没过几天,就又要提这种糟心事了吗?
“哦……你自己一个人去吗?”
他貌似漫不经心地问,实则心里在意得要命。
陆枭摇摇头,说道:“不,这次不是我一个人。”
“洛名姝也去?”
陆枭再次摇头,眼睛看向了他。
宁子期愣了愣,有点不敢置信,“我?”
“有什么疑问吗?老板?”
宁子期:“我真的有这个资格去吗?”
“当然有,你现在可是我们的编外人员了。况且你的身份也决定了你不可能独善其身。”
“他们传来了新的消息,说陆琴又画了一幅画。那幅画跟你替我算命时你描述的画面一模一样。”
闻言,宁子期的脸色急变。
他不信邪,而且又不敢再随便开直播,生怕系统又给他派发什么支线任务,所以养伤的这几天都是拉着陆枭来算命,替他过这个日常任务的。
但是无一例外的是,每一次的算命,他看到的画面都跟第一次完全一样。
一辆着火的列车从远处疾驰而来,然后停在了站台上。不久,陆枭就会来到站台,然后在上车之前往后看一眼。
这个画面他每次看都觉得生理不适,心里堵得慌。
更可怕的是,他已经知道这“算命结果”其实就是一种另类的预言,也就是说,这个场面在未来的某一刻是势必会发生的。
一个活人,上了一辆高速疾驰的着火的地狱列车,真的还能活下来吗?
宁子期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就感觉心慌的很,然后就不愿再继续往下想。
他知道光凭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但是仍然幻想着那一天可以晚点到来。
可是现在陆枭这么一说,他顿时就又感觉到心慌了。
“陆琴画的画,跟我的算命内容一模一样?”
他还是不死心,企图能通过重问一遍,就能出现新的希望一样。
陆枭:“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所以我已经提前确认过了,确实是一模一样的。”
“你给我算命的内容我从未对上面汇报过,所以内容只有我们两人知道。而现在,同样未知的陆琴将这内容给画出来了,其中意味着什么,我想我就算不说,你这么聪明,应该也已经猜到了。”
宁子期喃喃道:“意味着,陆琴也得到了预示。”
“事情一定会发生,而且……无法逃避。”
陆枭点头,“其实我从来就不怕死。干我们这一行的,从一开始就已经抱着随时会死的决心了。但是我知道,我要是死了,你一定会很难过。”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不愿让你难过。”
宁子期:“我也一样。”
两个早已做好了赴死准备的人,终于在此刻互相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之前我还很犹豫要不要跟你明说,但是现在听到你也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宁子期笑了笑,“其实从本质上来说,我们是一样的人。”
陆枭:“所以你会喜欢上我,一点也不奇怪。”
“你现在还有空耍贫嘴,心态还真好,我给你算的命里,未来要上那辆地狱火车的人,可是你哎。”
陆枭倒是没有多在意,反而说道:“总比是你要好。”
宁子期凄然地说:“我倒宁愿是我。”
陆枭:“所以说,无论是谁遇到了危险,被留下的那个人都一定会伤心。因此,这趟远门,我想带上你,你来吗,宁先生?”
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非常危险就想让宁子期退居幕后,反而是邀请他一起前往,一起面对。
宁子期看向陆枭,心中泛起一抹说不出的感动。
“当然要来,具体什么时候出发?”
陆枭:“刚才不都说了吗?等你的伤好点之后。”
宁子期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李医生的药其实已经很管用了,如果不是他自己这么折腾的话,应该会好的更快。
“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还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我预计大概还需要一周吧。”
陆枭伸手轻柔地抚摸了他的腹部,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可能,连一周的时间都没有了。”
“什么意思?”宁子期没太听明白。
陆枭:“自从陆琴画出那幅画之后,局里就检测出了西北方向有个地方的污染度出现了爆发式的增长,覆盖面积达一千多公里,并且还在不断地扩大,预计每天扩大一倍。”
“按照这种速度,用不了几天,就会逐渐覆盖整座城市。”
陆枭说话的时候总是非常淡定,哪怕在说着这种如此严重的话题时,他的语气也没有丝毫改变。
宁子期:“我真是佩服你的心态啊,这么严重的事情你都能说得这么面不改色?你真是天生适合做队长的人,处事不惊,要换做我就绝对不行。”
陆枭:“没有关系,有我在,你不用担惊受怕。毕竟,你可是我的老板,怎么能让老板担惊受怕的呢。”
宁子期:“你最好说到做到,不要到最后留下我一个人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