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咬咬牙,说到底这些原本也是普通的百姓,风烛他们也不敢真的用剑去驱赶他们,只能收敛地用剑柄来攻击。
剑门三人从三个方向围着岑宁熙,保护他以及他背上现在昏迷着的齐薪。
苏新酒则甩出一大捆红线,将这些灵魂一个不落,结结实实地捆绑在一块。
这些冤屈的灵魂虽然被绑在了一块,不能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但却不安分地发出一声声怪异的尖叫,直击耳膜。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红线泛起粉色的光芒,一瞬间,原本躁动的灵魂纷纷安静下来,还莫名对旁边跟自己捆在一起的魂友起了好感。
风烛嘴角抽搐,半晌只憋出来一句:“厉害。”
“不然呢?怎么也是我合欢宗大师兄啊。”岑宁熙咬唇,闷声笑,肩膀笑的一颤一颤的。
“知道你与有荣焉了,一会给人家齐薪颠醒了。”南严青扶额,拍拍他肩膀。
“红线牵?”赵莺鸾思索:“是灵器排行榜上排名第九那个红线牵吗?”
苏新酒嗤笑一声:“它叫小红。”
风烛好像看到那捆红线在空中停滞了那么一瞬间。
要是能说话,大概那捆红线第一句就是吐槽主人的起名吧。
岑宁熙刚想说什么来维护大师兄的形象,却一顿,保持安静。
他背后的齐薪莫名发出呢喃:“师姐,不要....”
短短几个字让所有人愣在原地好一会。
岑宁熙更是觉得寒意爬上脊背,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没有把他丢下去。
“我咧个乖乖,仁术奇迹啊!”南严青凑近,查看齐薪的状况。
出人意料的是,他现在依旧只是一具空壳。
南严青:“......”
岑宁熙炸毛了,嚷嚷着要让南严青来背齐薪:“你来!你来!你元阳未破,你阳气足!”
南严青也炸毛了:“不是你什么意思!我今年才多大!我刚过弱冠!!!”
“咳咳咳,消停消停,别打架,打架伤和气。”风烛轻咳一声,站出来打圆场。
她都活二十世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赵莺鸾捂脸,无奈地笑,耳根有些发红。
“都跟你讲了,出了宗门后讲话不要那么直白,他们很单纯的,没有宗内这么开放。”苏新酒收好红线牵,过来敲敲他脑袋,然后接过他背上的齐薪,将齐薪放平在地上。
“我小师弟因为一些原因有些怕鬼,诸位见谅。”
风烛和赵莺鸾配合地点头。
南严青抱手,冷哼一声,又转头看看岑宁熙,见他一脸抱歉地冲自己笑,这才放下手:“哼,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计较了。”
“感谢你大人大量!”岑宁熙嘻嘻笑,很高兴。
师兄说过的,如果取得了原谅,回去就不用罚抄宗门守则了。
嘿嘿。
风烛蹲下来,看看齐薪是什么情况。“这也没回魂啊,怎么还能诈尸说话了。”
南严青摸着下巴,然后从传讯令中调出《修仙灵草录》翻到某一页,给她看。
“曼珠沙华,花开无叶,叶生无花。传说是唯一开在黄泉路上的花,它的变异种可以让使用者暂时人魂分离,但是还能保持一点联系,影响。所以刚刚齐薪很有可能就是这么一个状况。”
风烛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我天,你突飞猛进让我刮目相看啊。”
南严青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前在准备执法堂的考核,其中就有关修仙基础知识的,你也知道我们那会我灵草录背的最熟。”
赵莺鸾点点头,附和:“对啊,我们都在准备执法堂的考核,你呢?小烛,你想掉队?”
“咳咳咳。”风烛对上赵莺鸾略带危险的眼神,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自从觉醒记忆后,自己就一直在忙天外天的事,好像在宗门也待的没多久。
也不知道年考不过关会不会扣弟子俸禄。
“那齐薪刚才念叨的,师姐不要,那是不是他和白暮朝在我们失散的那段时间见过,然后白暮朝想做什么但是被齐薪阻止,然后白暮朝恼羞成怒把齐薪人魂分离了?”
岑宁熙摸着下巴,大胆猜测。
“猜的很好,最后一句不要,下次继续努力。”苏新酒开口,语气淡淡,也算是鼓励。
“好的师兄,知道了师兄!”
“那能肯定的是,齐薪和白暮朝真的遇到过,那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进洞穴后的记忆到底谁的才是真的?”
苏新酒站起身,拍拍衣裳上的灰尘,语气不紧不慢:“反正现在暂时我们的记忆没什么出入,组团保持行动挺好的。”
的确,他们的记忆有参差的时间点只是洞穴分散了的那段时间。
“先不管这些了,当务之急要找回齐薪的神魂,还有白暮朝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就在他们决定探索一下这个地方的时候,血红色的光芒从地面行亮起,像是阵法的纹路。
众人立刻警惕,血色纹路亮起的时候,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灵魂立刻变得焦躁,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嚎。
“这什么生魂祭啊,疯了!”风烛咬牙,灵力顷刻间汇聚到双目,目光锁定阵眼处:“那个石碑就是阵眼!”
顷刻间,几个人的灵力一齐往石碑处攻去,一阵波动泛起,攻击皆被一道无形的水波屏障挡下。
众人皆是一愣,惊的不是阵眼有保护,而是那道水波,任谁都会联想到沧浪宗。
无端端地,忽然间泛起白雾,能见度大大降低,但四周灵魂的哀嚎声却渐渐减弱。
一踏一踏的脚步声响起,声音逐渐清晰,一道女声响起:“别白费力气了,阵眼已经这些生魂共生了,阵眼破了,这些生魂也会死。”
声音将一行人钉在原地,风烛瞳孔地震。因为这道声音和白暮朝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在黑暗中的回廊和她待了那么久,不会认错的。
脚步声越来越靠近,声音的主人也出现在他们面前。
的确是失踪的白暮朝。
见众人惊愕地看着自己,她也无奈,苦笑然后扔出一个生魂。
俨然是昏迷的齐薪。
“他没事,但你们……”
白暮朝语气微顿,眼神复杂:“既然来了,就不能再活着出去了。”
“白暮朝你什么意思!你们沧浪宗跟天外天他们是一伙的?!”
苏新酒难以置信,厉声质问她。
白暮朝抿唇,没有过多解释。
她打了个响指,浓雾又将她的身形再度掩去。
刹那间,睡意袭来。
众人都觉得眼皮变得沉重,意识到不对,试图以各种手段让自己保持清醒,最后却也无奈倒下。
风烛跌坐在地上,强撑着抬头,看见她站在浓雾中,充满歉意的眼神。
事情没这么简单的……
风烛咬唇,强撑着往灵兽袋中丢入灵石和食粮,终于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