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没说。”
姚可可松了口气,满脸后怕:“我可怕我老妈。”
曲音打趣她:“你连车祸都不怕,还怕阿姨?阿姨不也是为了你好嘛。”
“我知道,就因为她是为了我好,我才没办法呀,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妈,她的那些话,翻来覆去的说,听我耳朵都起茧子了。我其实还挺羡慕你的,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也没人管你。”
姚可可抱怨起来就上头,说话不过脑子,说完就后悔。
“哎呀,看我这张嘴,音音,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曲音轻轻一笑:“没什么的,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小气?”
见她真的没有因此伤怀,姚可可才放松下来,不敢再继续这伤感的话题,倒是想起了一件正事。
“对了,上次你让我找的人,找到了。”
“在哪儿?”
“估计也在医院。”
曲音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了,“难道……”
姚可可点点头:“音音,现在想起来,我觉得这个车祸可能并不简单,我当时去接耿乡,谈了一个多小时,总算说服他了,他坚持要当面跟你说,我就亲自开车去接他,没想到……”
当时那条路上很安静,没几辆车。
谁知一拐角,忽然冲出来一辆货车,姚可可及时打了方向盘,但还是冲到了公路旁边的沟里头。
曲音听得心惊胆战,“你没事就好。”
姚可可摆摆右手,浑不在意:“我当然没事啦,我命大得很,不过那个耿乡可能伤的比我严重,你去问问医生,他在哪个病房,我们去看看他。”
“好,我去问,但是你就别去了,好好在这里养着。”
曲音给她掖了掖被子才离开。
背后的姚可可朝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这个姐妹啊,平时跟个软妹子似的,可一旦她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曲音问了医生,又去给耿乡缴费,护士自然高兴,他们一开始以为这人和姚可可不是一起的,因当时救护车是在车子不远处找到的耿乡。
也就没有让曲音缴费。
“他的病房就在那位姚小姐的隔壁第三间,不过他脑部重伤,现在还没醒,你最好是想办法联络他的家人。”
他们也不是没试过,但这人的手机摔得粉碎,身上连个证件都没有。
“知道了,谢谢你。”
曲音来到了耿乡的病房。
男人生的清秀,就是那天的服务生,他正在沉睡,呼吸都有些微弱。
曲音心中一沉。
车祸看似巧合,但其实不然。
直觉告诉她,这是有人故意安排。
目的……
自然是杀人灭口。
她又回去看姚可可,发现她已经睡着了,就在病房门口看了眼,没进去,然后马不停蹄地去了警局。
在警局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按照公路上的摄像头来看,那辆货车是全责,因为司机还饮了酒,但让曲音觉得很讽刺的是。
这司机很幸运,没受什么伤。
反倒是车子冲到沟里的姚可可两人伤到要住院。
既然没什么收获,曲音就打算回医院了,在住院部之前,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谁?”
“曲音,你够狠的!”电话那边传来方一鸣咬牙切齿的声音。
曲音一句话都懒得说,直接挂了电话。
对方再打过来。
曲音直接挂断,拉黑。
那边方一鸣连续打了四五个,终于意识到,好不容易办下来的新号码,再度被曲音给拉黑了。
他气的直接摔了手机。
曲音虽然已经不在乎方一鸣,但每次听到他的声音,多少还是会影响心情,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姚可可一眼就看出来了。
但并不知道曲音是为方一鸣,还以为是因为耿乡。
“音音,其实我有件事没告诉你。”
“什么事?”
曲音回来时买了些水果,现在正坐在床边,无比认真地给她削苹果,她技术很好,苹果皮削了很长一条也不会断。
姚可可轻声道:“我在车上和耿乡聊了几句,关于那个收买他的人,他虽然没说,但透露了一些信息。”
曲音猛地抬头。
“他说,这个人很厉害,是你惹不起的,就算你知道了也拿他没办法,还说……”姚可可欲言又止。
“你说啊,急死我了!”
直觉告诉曲音,最重要的信息就在这最后一句话上。
姚可可抿了抿唇,一咬牙道:“还说这个人是你很熟悉的人!”
曲音手一抖,长长的苹果皮就掉在地上。
她心里反复念叨着这一句话。
很熟悉……
她很熟悉的人,就那么几个。
要么是方一鸣,要么就是方程。
姚可可看她脸色发白,有些担心:“音音,你没事吧?”
曲音回过神来,心头闪过千头万绪,但看着姚可可头上的纱布,一句都说不出,她不想让可可跟着担心。
这次车祸如果真的是人为,那可可知道的也越多就越危险。
这一次,她掩饰的很好。
姚可可没看出来什么不对,接着说道:“耿乡似乎很怕那个人,还是我搬出了自家集团才让他同意回来跟你说,我也答应,会保证他的安全。”
可谁能想到,刚答应,就出了车祸。
她现在都有点没脸见耿乡。
“对了,他伤得怎么样?”
曲音将所有的心思都压下去,如实回答:“医生说,伤到脑袋了,需要养着,什么时候苏醒还不确定,你知道他的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他只有一个弟弟,但不在国内,在国外哪里,他没告诉我,我还没查到,他对这个弟弟保护的很好。”
曲音颔首:“可可,这次谢谢你了。”
“跟我还说谢谢啊?”姚可可不爱听这话,觉得见外,“你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你知道我不喜欢听。”
曲音从善如流的改口:“好,不说。”
她又陪着姚可可待了一会儿,在姚可可的强烈要求下,给她找了一个护工,自己则离开去办一件事。
她坐上车,去了白家。
近七月的天,越来越热了,出租车里没开空调,热风顺着窗户吹进来,吹得人浑身燥热。
曲音心中发冷。
这一切,似乎还在迷雾中,却又好像初现端倪。
但她还有点不敢相信。
也不愿相信。
白慕蕊最近没找到工作,就在家里待着,开门看到曲音,脸色一冷,就要关门,却被曲音拦住。
“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