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意向他的临时小窝里走去,边走边想着当一名街头歌手的宏伟计划。冷不防,屁股上挨了轻轻的一棍。
“还没地方住吧。”丐帮老头冷不防出现在他面前。
“你怎么像个幽灵。”
“哈哈,没吓着你吧,没地方住,跟我走。”老头边说边拉着他到了城边,走进一间偏僻的小屋,里边有床有沙发,看来,也是东拼西凑来的,不过这个窝比他的那个好多了。
“多谢了!”楚天意抱抱拳。
“客气什么,五湖四海皆朋友,我有个说话的朋友不很好吗?你真想当街头艺人?”
“是的,我一直被人称为文艺青年。”
“明天我领你到收二手电器的地方,看有没有适合你用的,有时垃圾站也能淘到好宝贝,稍做修理就能用。”
在丐帮老头的帮助下,楚天意没几天就以最小的代价配置好了行头,还借了老头三百元,最后一摸头发,不短不长。
第二天又在理发店,重新染了个黄毛,把头发吹乱,也有一番文艺青年的味道,不拘一格的那种。
第一次染黄毛,没几天就染回来了,因为那次挨揍。谁知这次能撑多长时间呢?
搞定这些,他在旷野里早晚抓紧时间练习唱歌,十来天下来,也唱地得有点味道。白天捡破烂,去废品站卖了,换口饭吃。夜里就和丐帮老头挤在一起。
有天晚上,老头建议他去广场唱唱试试,卖唱也没什么丢人的。
他拉着音箱找了个好地方,先来了一段他再熟练不过的山东快书,还是唱的武松,那快板响起,也吸引了一帮人。
武松唱完,众人纷纷说好,也不少给钱的。
故意穿的更加破旧的老头,装出有气无力的可怜样给他敛钱。人们认为他们是一对落难的父子,不少人是因为同情给了钱。
他最近练的是李春波的《小芳》,这首歌朗朗上口,好唱,在音响的加持下,他唱的还真有那么回事,也算是成功了。
后来又唱了几首,大家没有多大反应,老头说了几句江湖话,才有少数人掏钱的。
一晚下来,他们也挣了百十块钱,虽然比前者小伙少多了,但毕竟是第一次。
回去的路上,老头不断鼓励他,才练了几天,不简单,继续坚持下去,你一定成功。
“我唱好了,咱一块去闯江湖,走遍全国!”
“你自己闯去吧,我这把老骨头就在这一亩八分地了。这条街,也饿不着我,你知道吗,他们给我口吃的,还因为我照看着他们的店铺,我夜里常常巡夜,白天有小偷也不敢来,因为我能认出他们。”
楚天意唱歌练得更有劲了,那几个流行歌曲的已唱得声情并茂,催人泪下了。
演出时也不怯场,中间调侃几句,用的是数来宝,每场收入稳定在二百元以上。
这座城市很大,他多次换地方还没跑过来。很快还了老头的钱,又给了他二百,说算住宿费吧。老头也没推辞。
他挣了二千多块钱的时候,就在银行开了个存折,平常藏在军大衣最隐蔽的地方。在外演出时,他也带着军大衣,用包裹系在音箱上,夜间回来时冷了,就穿在身上。
有一天回来时,老头没在场,在阴暗处一群人围了起来。
看到这阵势,他赶忙拿出二百块钱,“各位好汉,拿去喝酒去,今天就收入这么多,我也是个丐帮弟子,混口饭吃。”
“你也不问问这是谁的地盘,你这段时间收入很可观吧,出来混,一点不懂规矩,拜码头了吗?”
“拜了,拜得丐帮帮主!”
“什么丐帮帮主,姓什么叫什么?”
楚天意还真不知老头姓什么叫什么,平常只是喊他帮主。
看他答不上来,那人命令道,“给我上,先打断他一条腿!
楚天意感觉横竖不能断了腿!也鼓足劲,拳头抡圆了,向他们招呼起来。
这帮小混混也没什么功夫,更没像楚天意一样干过体力活,一个个被打倒在地。
领头的一看急了眼,拿出刀子要捅楚天意。
在这千钓一发之际,“住手,你黄二爷在此!”说着来人舞动着手中的棍子呼呼响,持刀人一激灵,吓得放下刀。
几个人听到名号,又看这阵势,也觉得不敌。
领头的似乎认出了来人,“二爷,你确定要保这个人?”
“放屁,他拜在我门下,我能不保自己的弟子吗?”
“哦哦,我们不知道。”
“还不快滚……”
几个人一阵风地去了。
“文艺青年,不能在这里混了,咱们缘分也尽了。你不要再跟我回去了,这帮杂碎,不把你的钱全弄走,不会善罢甘休的!况且你又打了他们的人,他们这是回去叫人去了,快跑,我带你出这地界就没事了!
楚天意拉着音箱和老头向前跑去。
“把音箱扔了,保命要紧!”老头命令道。
楚天意扔到路边暗处,说“你天亮捡回去。”
“别横操心了,快跑!他们会先上我们的住处,发现没人,会追上来的。
丢了音箱,他和老头飞奔起来,来到一座桥上,后边有辆车也驶来。
“没事,他们不敢过河,河那是麻三爷的地盘,你提我黄二爷的名号,他会照顾你的,我在这里挡着他们。”
\"他们不会伤你吧,你还是跟我一起走吧。”
“不用,他们不敢,顶多费点口舌。”
楚天意对着老头磕了三个响头,“谢黄老师傅的多日照顾,他日我混出个名堂,一定报此大恩!”
“不用!快走吧!”楚天意跑到桥那边,隐在黑暗中。
只见老头把一块大石头摆在桥中间,桥本来不宽,这样车就过不去了。
这帮人果然没敢打老头,只是呵斥他,“吃本地饭,帮外地人,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老头不知又说出哪位江湖人物,楚天意也没听清,反正他们闹着闹着动静越来越小,不一会这帮人上车走了。
楚天意沿着河边走,没敢沿大路走直线。他憋足劲狂奔了五十多里,在天亮时,累得躺在了路边,心想,这下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