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脂水粉吧?”
名满京城的嫦娥斋铺子里,
玄翎细心挑选脂粉颜色,亲自上手给盛熙颜画了两条黑黑的毛毛虫眉毛。
贴上个珍珠点缀牡丹花钿。
认真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嗯,还差点气色。”
他拿起蚕丝粉扑,蘸上玫瑰珍珠粉,扑在盛熙颜的脸颊处。
又选了一款赤红唇泥给她涂上。
画完旁边的老板没忍住转身偷笑。
盛熙颜要去照镜子,玄翎拉住她,哄说:
“特别美,快走吧,晌午前咱们得回宫去。”
“哦。”
一出门,福公公小眼睛眨巴,这盛小主怎么画了个福娃脸,两个脸蛋红扑扑的。
上了马车,盛熙颜摸脸,“福公公为什么笑得那么诡异?”
玄翎给她扇风,“他不懂,颜颜现在堪称绝世容光。”
盛熙颜抿唇娇笑,眸光流转,
这个妆面,掩去妩媚,憨态可掬,笑得特别喜人,玄翎强憋着不笑。
朕的颜颜真可爱啊,若是和她生个女儿一定也这模样。
她拉他肩膀,撒娇道:“玄公子,现在还差最后一项。”
“是什么?”
“您能不能陪我去见家人呀?如此才算过了明面呢。”
玄翎冷酷道:“不行。”
盛熙颜一听,垂首默默的不说话。
指尖剐蹭他的衣袖,刚才的兴高采烈戛然而止。
玄翎侧颜看到她强忍着不哭出来,黑黛毛毛虫眉梢微微颤动。
故意问:“颜颜可怪朕无情?”
盛熙颜怅然若失,
“嫔妾怎么敢怪皇上?皇上对嫔妾已经很好了,嫔妾不敢再痴心妄想。”
她的失落,反而让他心里很舒服,因为她在意他去不去见父母,那么就是在意他这个人,而不是因为他皇帝的身份。
一路上二人再无话。
马车外,“皇上,到地方了。”
盛熙颜恭敬道:“皇上,请您稍等片刻,嫔妾进去和家人告别,带将将出来。”
她低着头,连看都不看他,足以说明内心的委屈和不快。
玄翎薄唇扬起,捏她后脖颈,“喜形于色,厌藏于心,不表于行,颜颜你犯了为人处世的大忌。”
盛熙颜耷拉着脑袋,不想理他,要么你就不要勾我的心,干什么勾一半,又不满足人家最在乎的那一个。
他宠溺道:“快去打开竹帘看看。”
盛熙颜懵然抬头,坐过去到另一边打开竹帘,
竟看到有人搬着红木箱子,有人提着大鹅,有人抬着乳猪.....川流不息往盛府门里进去。
福公公道:“盛小主,皇上从昨夜就交代了下聘之事,说要给您一个惊喜。”
盛熙颜难以置信,转头看到玄翎端坐,对她淡然的笑。
她过去,握他手,挤进男人怀里。
“玄公子,你就会逗得人家哭。”
她环住他,贴在他胸膛,像初次出嫁的女子般满心欢喜,又被幸福包围。
玄翎亲她额头,郑重道:“颜颜,放下过去,学会眷恋朕,好吗?”
“嗯,虽然熙颜遇见皇上很晚,但嫔妾会陪您很久。”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想把她拥入怀,让她的双眼只装满他的身影,只为自己而活。
即便他知道她还未爱上他。
“怎么还哭,不哭了,这妆容特别美,哭花就失去效果了。”
他轻拭她眼角的泪。
“朕今日先陪你回门拜访家人,等回宫以后补给你椒房之喜。”
他边说边柔了一下圆润的臀儿,以示暗许。
玄翎下了马车,看到一个身穿灰蓝袍,长得不是很高大威猛,但是文质彬彬的男人,想必这是盛熙颜的哥哥了?
盛景珩紧张的额前冒汗,躬身拱手道:“草民恭迎圣驾。”
玄翎微微颔首,转身把盛熙颜抱下马车。
盛景珩一转头,看到盛熙颜浓墨重彩的妆容,惊得外焦里嫩,还不敢言语。
再一瞅她身上添了不少首饰,各个价值连城,
光脖子上就挂着阳绿翡翠珠链,金项圈,东珠项链,
原本光秃秃的发髻,好家伙,珠翠满头,就差没把后脑勺也插上钗环珠玉,耳朵上打满洞。
两只手腕上哐啷哐啷,玉器金器清脆相碰。
就连绣鞋也换成了镶着宝石的百花履鞋。
暴发户也不带这么招摇打扮的。
完美体现了半日乍富的模样。
盛家前院里,摆满了绑着红绸的红木箱子,侍卫们还在往里面搬。
月娘扶着盛母,二人腿发软。
“母亲,皇上这是下的聘礼吗?这也太多了,我刚才偷偷看到有几大箱是金元宝,还有玉器.....”
盛母急问道:“将将呢?”
花夏倒是镇定,她知道咱皇上喜欢小主,必定会博美人一笑。
“小公子在后院玩小狗呢。”
“快去把他抱来。”
有个孩子玩闹,大人总归不会那么紧张。
盛母说着,看到一个高大凛凛的年轻男人出现,
一袭月白纱袍,头戴金冠,乌发飘动在肩膀上,脸部轮廓分明,眉目隽美,气度庄重威严。
他的腰部曲线优美,配合着灵活的步伐,显得轻盈而不失稳重。
盛母也没看旁边挽着他娇笑的自家女儿,急忙三两步带着月娘上前,就要下跪。
玄翎亲自扶住她,声音虽肃然,却多了几分随和,
“老夫人不必跪,请起。”
其他人都跪下,盛景珩道:“皇上亲临寒舍,蓬荜生辉,家母备了薄酒,请皇上移驾大厅。”
“都起来吧。”
盛家前厅里,比起宫殿显得狭小的多。
玄翎上座,下面盛母坐着,其他人都端站着。
盛熙颜在玄翎身侧,一脸娇羞弄态。
玄翎拍她的手,温声道:“颜颜在宫里表现很突出,朕很满意,亦心悦于她。”
“是,是.....”
其他人恭敬应承着。
有小孩的声音传来,
“父皇!父皇!”
将将抱着一只小白狗跑进来,两个小脸蛋玩的红扑扑,丸子头也乱了。
到面前, 大眼睛疑惑万分望着盛熙颜,“咦,这人谁呀?”
盛熙棠几人才看到盛熙颜的脸,都捂着嘴笑。
盛熙颜捏将将脸蛋,“你把母亲都认不出来了?是不是屁股痒痒了。”
将将一听声音,咯咯笑说:
“是母亲,嘿嘿。父皇,我可以把小白狗带回宫去吗?”
玄翎摸他头,应允道:“可以。”
将将把小白狗放跑,拉他衣袍,求抱抱。
玄翎像平时那样捞起他抱在怀里。
“想父皇了吗?”
“想呢,我给父皇留了好吃的。”
将将从兜里掏出一个芝麻糖,要往玄翎嘴里塞,盛熙颜赶紧拿过来,“母亲想吃,给母亲吧。”
皇帝的饮食极为严格,绝不能乱吃没有验过的东西。
因为此,备的一桌菜也没动。
玄翎带着盛景珩去府里园林处聊天,也想对他的学识进一步了解。
盛熙棠笑说:“姐姐,你的妆面是谁画的?该不会是皇上吧?”
“我脸怎么了?”
盛熙颜跑去屋里看镜子,“啊!”尖叫一声,她就是顶着这张脸从街上逛回来的?
皇上可真会捉弄人。
厨房里,盛母在炸春卷。
“熙颜,看到皇上疼爱你,咱们就放心了,这个花好如意春卷一定要带回去,是成婚风俗必须要吃的喜庆物。”
一个个摸她戴着的珠宝,“啧啧,皇上对咱们熙颜诚心了。”
花园里,玄翎赞许道:“你学富五车,又有忧国忧民的胸怀,朕很期待秋闱看到你的优异成绩。”
盛景珩拱手道:“草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辜负皇上的期许。”
二人往外走,到了东边宅屋处,屋顶上有几个女人说笑。
尤为醒目的是盛熙颜,她手里端着一个小盆,站在屋檐上看远处,从下面看着好不危险。
玄翎快步往那边走,快到跟前,情急吼道:“盛熙颜,谁让你上去的?下来!”
房顶上月娘,盛熙棠吓得赶紧拉盛熙颜,盛熙颜刚说,“没事。”
脚下不稳,从瓦片上滑动,“啊!救命!”
一个斜坡,人从房顶滑下去,手里小盆里的豌豆也随之纷纷撒落。
玄翎眼疾手快,飞出在半空中接住她,可落地的时候脚下踩到很多豌豆,一滑,眼看就要重重跌在地上。
身边护驾的侍卫噌的飞速窜入他身下,几个人形成一个软垫,将玄翎和盛熙颜接住。
盛熙颜转身一看,玄翎怎么昏厥了,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皇上!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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