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在部队养成了干净的习惯,可是有洁癖的,看见她裤子上暗红的血迹会不会恶心……
别说是她自己心理阴暗,是上辈子每次来例假他都躲得远远的。
看她低着头进来,魏明深问她:“没事吧?”
她这一问她更慌了,和他说:“你出去一下吧。”
魏明深看了看她,立马出去了。
她里外裤子都脱下,换上干净的,又把纸垫好,收拾利索了,把换下的脏裤子放到水盆里,也不敢在屋里洗,怕他看见。
她端着盆子朝外面叫:“你回来吧!”
魏明深回来了,她端着盆子侧身走出去。
他忙问:“你干什么去?”
苏雪梨只得答:“洗衣服。”
“这大晚上的你洗什么衣服,娘说你不能沾冷水!”魏明深忙跟出来。
苏雪梨怕他看见,挥手撵他:“你别管,回屋去。”
魏明深可不能不管,他跟出来说:“你把衣服放那我洗,冬天的水多凉啊,还是注意吧。”
苏雪梨拒绝:“没事,我用刚压的水洗。”
冬天压水井里的水是热的。
魏明深说:“傻妮子,天冷,夜里压水井都冻了,咱爹晚饭前就把压水井水断了,哪能压出水。”
苏雪梨这才想起,她说:“我去厨房用热水洗。”
他又跟到厨房来,说:“干脆让我洗吧。”
“哎你快回去!”苏雪梨双手护住盆子。
魏明深不解其意,打趣问:“你这个盆子底下藏着金子呀?”
苏雪梨推着他说:“你快走,快走。”
魏明深见她这么坚持,只好说:“那行那行,你自己洗吧,但得用热水洗,不然咱娘知道了要骂死我。”
说着去摸开水壶,晃晃说:“水不多了,一会还得喝,再烧点水洗。”
说罢掀开锅,从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到锅里,要坐到灶下点火。
“哎呀你快走吧,我烧。”苏雪梨又撵他。
魏明深觉出什么来了,笑笑说:“好好好,我走我走。”
他走了,苏雪梨迅速把厨房门关上,坐到灶下烧了热水,然后跟凉水兑着把脏裤子洗干净了。
夜里呵气成冰,衣服洗了搭到外面迅速成冰棍,所以夜里洗衣服都是搭到屋里。
苏雪梨拧干裤子,拿着到屋里来。
魏明深看见,她洗的是里外三件套裤子,内裤,绒裤,还有外面的单裤。
他好像明白了,怪不得刚才她匆忙跑厕所去,又死活不让他洗,原来……
为了避免尴尬,她把裤子往一根竹竿上搭的时候,他只顾低头忙活着手里的小人,假装没看见。
苏雪梨把裤子搭好了,看见桌子上有一碗冲好的红糖水,她对着那碗红糖水看了有好几秒,才端到手里,两手捧着慢慢喝。
“你上床睡吧,我把这些染完了。”魏明深朝她说。
苏雪梨看看地上还剩一绺茅草,坐下拿起来说:“把这一绺茅草编完再睡吧。”
她刚喝完一碗水,睡了还得起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