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年三十嘛,家家户户夜里都放一把鞭炮,寓意把一年的晦气都驱跑。
儿子喝醉了,曹麦子就让老头点。
今年不是因为儿子的病么,她让老头买了一长挂鞭炮,还买贵的,放起来贼响的。
苏雪梨冷不丁被这鞭炮声一惊,下意识往魏明深怀里钻,魏明深就顺水推舟把她抱在怀里再不松开了。
好像自家这挂鞭炮是先行军,接着鞭炮声此起彼伏起来,年味也在这声声鞭炮声种炸裂开来。
苏雪梨深深地沉醉在这鞭炮声中了,这感觉久违了呀!
后世不准放鞭炮了,大年三十夜也静悄悄的,年味各处都找不见,过年的喜悦只是他们这些过来人的回忆了。
“真好听。”苏雪梨像梦呓般的说出这句话。
“好听么,我还以为你怕呐。”魏明深抱着她说。
苏雪梨这才发现自己还被他抱着,但她象征性地挣扎一下就半推半就了。
只要他不乱来,被他抱着我沾光了呀!
还是老姿势,她背对着他,他从后面抱着她。
“你嘴里都是酒味,说话别对着我。”她嫌弃地说。
魏明深委屈地说:“我刷牙了的。”
“刷牙就没酒味么,酒在你肚子里呢。讨厌,喝这么多酒。”
“谁叫你不管我呢。”
“哎,你到底是让我管你还不让我管你?”她朝他扭过脖子喝问。
魏明深把嘴藏到她脖颈后,乖乖地说:“让你管。”
苏雪梨心里一暖,问:“男人不是都讨厌被女人管吗?”
他说:“男人是讨厌被不喜欢的女人管。”
苏雪梨咬住了嘴唇,“你喜欢我吗?”
“喜欢。”
苏雪梨好久都没有说出话来,他这是醉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那林美芝呢?”她终于问出这句话。
魏明深沉默许久说:“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反正不一样,睡了。”他把头也往她脖颈后一埋闭上了眼睛。
一会他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了,但苏雪梨怎么都睡不着,她听着窗外的鞭炮声想着他那句“不一样”,到底怎么不一样呢?
她如今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呢?
足以跟林美芝抗衡吗?
想到这里自嘲地笑:好了,你别做梦了,还敢跟人家心里的白月光比,你真是该照照镜子了。
她又犯起了愁,这场戏她要跟他演多久呢?她不想演了,她怕那颗决心离开他的心再动摇了。
那他不就又伤自己一次吗?
她不能让自己被他伤两辈子。
苏雪梨手一划拉,摸到了曹麦子让她编的两个小人儿,她顿时悲从中来,紧紧攥着那两个小人说:孩子,这辈子妈妈跟你们无缘了,你们投胎到一个更好的女人肚子里吧。
“雪梨!雪梨!”身后的人叫她。
她忙擦擦眼泪问:“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