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玲凑过来:“不减可以,但也不能任由着它长肉,到时膀大腰圆你家张良会嫌弃你。”
妙玉害羞,佯怒道:“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小玲不以为然:“狗嘴里吐出象牙才奇怪呢!”
大家笑,这时秦雨柔牵着任月的手进来,众人的笑容瞬间消失,任月有些尴尬:“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
若云笑着招呼任月坐下,然后问雨柔:“你也别跑来跑去的,坐下说说话。”
陈小玲举起酒杯:“让我们恭喜最年轻的翰林院正四品夫人。”
秦雨柔眉眼带笑,她谦虚地说:“别瞎说。”
雨柔轻轻拍了拍任月的肩膀,然后出去招呼客人。
任月俏丽的脸上红润有光,叶幽兰盯着她,任月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虚地说:“王妃盯着我看,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哦,没有,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是不是有什么好事,说来大家听听,沾沾光。”
任月眉眼带羞:“我一个寡妇能有什么好事,只不过是想开了,在乡下日子过得舒心罢了。”
陈小玲打断两人的谈话:“赶紧吃菜。”
王爷等人坐在另一个大包间,他还是老习惯,以茶代酒,大家忌惮王爷也没有人敢劝酒,有人想寻乐子,就把目光放到李纵身上,不停地给他敬酒,说一些恭维的话,李纵就越来越得意,说话也越来越张狂。
“我是大楚朝最年轻的翰林院正四品官员,今天大家吃好喝好,不醉不归!”
秦雨柔在门外听到李纵的狂语,不由眉头紧皱,叫来小保,让他去把李纵叫出去招呼客人。
小保面露难色:“少奶奶,七王爷在里面,我不敢去。”
秦雨柔拉下脸:“你不去一会就不要回府了。”
小保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扶着李纵向众人赔着笑脸:“各位不好意思,外面来了客人,我扶少爷去接待一下。”
望月楼园子景色很美,有些客人吃过饭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去园子里走走,平时有的是没时间,有的是没有钱来这里,所以逮着机会就不能浪费。
叶幽兰等人去湖边走走,远处的灯火倒映在湖水中,湖水闪着银波,绿柳轻拂,鼻尖是淡淡的花香。
任月挽着秦雨柔的胳膊向她们走来,叶幽兰假装没看见,她目光转向湖面,就见远处小桥上,李纵跌跌撞撞,吓得桥上的姑娘尖叫。
秦雨柔感觉很丢脸,她丢下任月向桥上急步走去,人还没到桥上,就听扑通一声,李纵跌入水中,砸出一个巨大的水花后,脑袋在水里一上一下。
“有人落水了。”
秦雨柔扶在桥杆旁向湖面喊:”来人啊,救人啊!”
听到动静,众人都向桥边涌来,有人沿着湖边走,还被后面的人踩着衣摆,一只脚跌入湖里,被另一人眼疾手快地拽住。
秦雨柔吓得花容失色,她看到叶幽兰像看到救星一样:“幽兰你会水,救救李纵。”
不等叶幽兰回答,陈小玲没好气地说:“你让幽兰救你相公?你疯了吧?”
叶幽兰知道秦雨柔是病急乱投医,她踩着桥头一块大石头,向人群大喊:“谁会游水,救李公子赏银五十两,不,一百两。”
话音刚落,就有三个人跳入水中,向李纵所在的方向游去,架着李纵游回岸边。李纵喝了不少水,但小命保住了,他现在酒醒了,两眼空洞,应该是吓坏了。
那三个救人的是望月楼的伙计,浑身湿淋淋的,来到叶幽兰面前要领赏。
陈小玲道:“找那位姓秦的少奶奶领赏,你们救的是她的相公。”
秦雨柔刚才失魂落魄,现在见李纵没事,悬着的心才平静下来,她有些心疼那一百两银子,最重要的是她今天也没带那么多银子啊!
任月过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银票:“拿去分吧!”
秦雨柔感激地看向任月,目光滑向叶幽兰等人时,瞬间变得冷漠起来,可能从这个晚上,她们不再是同路人。
七王爷与李闯陈素等人在厢房喝茶,听说有人落水赶紧出来,见自己的女人没事,他们才放心。
因为李纵落水,大家感觉再待下去也没有多大意思,于是各自回家。
七王爷见叶幽兰郁郁寡欢,神情落寞,问她怎么啦?
叶幽兰抬眸,有些伤感地说:“从今天开始,我可能要失去一位朋友了。”
七王爷敏锐地发现她伤感的原因:“是不是秦雨柔?”
叶幽兰点点头:“李纵落水,雨柔知道我会水,曾经救过你,所以她刚才让我救李纵,可我没救。”
七王爷脸色铁青,目光凌厉:“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叶幽兰鼻子一酸:“雨柔一直喜欢和我较劲,我以为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可是今天晚上她看向我的眼神决绝,我的心一空,到底是她主动离开,还是我们无意将她推了出去?”
七王爷将叶幽兰搂在怀里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有些人走着走着就走散了,这是人生常态,不必介怀,也许秦雨柔只是在气头上,过几天她可能也会想到让你救李纵有些荒唐。”
叶幽兰想我可以救他,但我用原宿主的身体去救李纵,那是对原宿主的不敬。
李纵病了,夜里发烧,嘴里还说胡话。秦雨柔不宽衣带地照顾他,却听到他在喊阿枝阿月,她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打在李纵的脸上,清脆响亮。
因为李纵的虚荣,她花了五十两银子包了望月楼,收到的贺礼装了半马车,可是拆开后值钱的没有几个,因为李纵落水还贴出去一百两银子,越想越生气,她又打了李纵一巴掌。
早上李纵清醒过来,感觉右脸有些肿,他迷糊地问秦雨柔昨天自己撞到墙了吗?
秦雨柔冷笑一声,问他阿枝阿月是谁?
李纵脑子瞬间清醒,但依然要假装糊涂:“什么阿枝阿月?是不是儿子阿岳?”李纵观察着秦雨柔的反应接着说:“我上次去清月庵和娘说起过,说等我有了儿子就取名李岳。”
秦雨柔狐疑地看着李纵:“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娘说我和你的孩子一定很聪明漂亮。”
秦雨柔脸微微发热,她脸色平和下来,走到床边摸了李纵的额头:“谢天谢地,烧终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