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周怀渊稳稳地抓着姜虞桉的手，子弹不知道要射歪到哪里去了。
周怀渊从她手里拿走枪，将她耳朵上的耳塞取下后，嘲笑她的声音自姜虞桉头顶上传来。
“就这点胆子，你怎么做饵？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的。”
周怀渊放下枪，后退了两步，没了男人的支撑，姜虞桉腿软得跌坐在地上，秦宴北在旁边先是担忧，最后看到姜虞桉这副样子，又有些忍不住地想要发笑。
看来他刚刚还是有些高看了这位姜小姐了，还以为姜虞桉有几分斤两呢，没想到也只是话说得好听。
周怀渊冷冷地瞥了眼秦宴北，对方立马止住了唇边的笑意。
刚刚周怀渊看向他的眼神凶得很，自己故意恶作剧吓唬人家，还不给他笑笑了。
“你，上去给她做示范。”
周怀渊命令的话语在秦宴北耳边响起，秦宴北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一脸的惊讶道：“我？去做示范？凭什么......”
他可是堂堂军队上尉，为什么要在这里做一些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事情，还是为了教一个娇小姐。
周怀渊拎起被吓呆的姜虞桉，让她靠着自己得以站稳。
“看仔细了，待会你要是能打中靶子一次，我就考虑让你做饵。”
姜虞桉呆呆的眼神里猛地闪过一丝惊喜，随后立马丢开了刚刚的害怕，站得直直地，眼神也将秦宴北的一举一动盯得死死的，生怕自己漏掉什么没观察仔细。
秦宴北被她盯得都有些紧张了，回头得说说自己手下带的那些兵蛋子，看看人家这学习态度，比他们认真多了。
只是他怎么感觉周怀渊的表情好像又不好了，秦宴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
秦宴北拿起刚刚那把枪，认真地给姜虞桉介绍了起来。
......
介绍得差不多后，秦宴北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开玩笑道：“周怀渊他射击的动作对身体素质要求极大，不像我，我会找技巧，那男人就是蛮横得很，总觉得自己体质好，怎么折腾都没事......”
“秦宴北！你嘴巴话这么多，出任务的时候，你也这么多话吗？”
秦宴北被周怀渊凶了一下，不满地撇了撇嘴，低声呢喃道：“说我话多，现在又没有在出任务......话多又不喝周家的水！”
这话说得太过小声，只有靠近他的姜虞桉听得清楚，女人听到秦宴北对周怀渊的吐槽，心头的阴霾消失得一干二净，忍不住轻笑出声。
但看在周怀渊的眼里，只觉得是这两人在说什么悄悄话，然后互相逗得对方喜笑颜开的。
周怀渊不满地走过去，拉开两人的距离，重新给姜虞桉带上耳塞淡淡道：“看清楚他的技巧，还有......习惯这种声音，不然，你一辈子都别想做来这种事情。”
秦宴北玩味地举起枪，摆正姿势后，连发了几枪出去。
枪枪中靶，虽然有一两发子弹只射在了八九环之中，但在姜虞桉眼里已经是大神般的存在了。
“枪呢，就跟你自己养的宠物一样，若是你怕它，那你就永远都打不好它。来，你试试。”
秦宴北放下枪后，安慰姜虞桉道。
姜虞桉听话地照着他的模样举起了枪，但手还是忍不住颤抖着。
秦宴北刚想替她矫正一下姿势，手刚伸出去，就被周怀渊挡开了去。
姜虞桉的手上重新握上来周怀渊的手，男人捏着她的手指给她纠正拿枪的姿势。
小腿上还被周怀渊踢了一脚，嫌弃她的腿站得不够稳当。
“目光直视靶心，心思放在瞄准上，不要想多余的事情。”
周怀渊的声音莫名地带着种魔力，随后姜虞桉敛了敛，因为他靠得太近的害羞感，将目光重新专注在了靶子上。
周怀渊带着她打出了一枪，正中靶心。
姜虞桉兴奋地喊道：“打中了！周怀渊你是不是可以......”
“是你自己一个人打中的吗？”
见她那么高兴，周怀渊忍不住提醒道，随后便看到姜虞桉有些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周怀渊松开她，将主动权交还给了姜虞桉，随后退后了几步，站在她身后看着秦宴北对她的教习。
姜虞桉专注地听着秦宴北的话，都没注意到周怀渊在她身后抿了抿唇，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刚刚那是姜虞桉第一次，发自真心地在周怀渊面前笑出来。
他在那一瞬间稍微有些愣怔，但姜虞桉沉浸在中靶的喜悦之中，没注意到男人的不对劲。
秦宴北也明白了周怀渊刚刚的动作，不就是不想他碰到姜虞桉吗？
后来的教学中，他除了小小地给她调整一下姿势外，没有再像刚刚那样差点就要直接握了上去。
姜虞桉除了在周怀渊带着她打的那几枪外，后面都没能中靶，这靶子比一般的要小，对她一个初学者来说，确实有些难度。
不过，也正是因为打了太多子弹出去，姜虞桉渐渐地有些习惯了这种声音，不会像刚刚那样被吓得腿软到站不住了。
周怀渊看得累了，下了最后通牒：“最后一弹夹，你要是还射不中靶子，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想了。”
姜虞桉闻言，倔强地咬了咬下唇，闭上了眼睛，心里面再次过了一遍刚刚学到的内容。
最后睁开眼睛时，眼神变得决然。
带着这种心态，姜虞桉射完了最后的子弹。
随着屏幕上的显示，姜虞桉中了两枪在靶子的边缘处。
秦宴北满意地笑了笑，看来他的教学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倒是周怀渊，像是没想到她真的能中靶似的，看到这个结果，表情平淡之中带着一丝崩裂。
“周怀渊！我赢了！”
姜虞桉放下手上的枪，摘下耳塞，有些兴奋地跳到了周怀渊跟前，得意地抬头对着他笑。
又是这种笑，周怀渊眼神暗了暗，今天姜虞桉真是天真地对他笑了很多次。
这笑容总是让他忍不住回想到以前的学生时代，他身边也总有一个这样笑得天真无邪的女孩。
“我说的是考虑，姜虞桉，你高兴得太早了。”
周怀渊的一句话打破了姜虞桉的幻想，她立马生气地差点要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