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一说起家里事就停不住,她继续说:
“所以我爸爸就在村里买了房子,留在村里照顾奶奶,直到奶奶去世,我爸爸都没出远门,平常爸爸和哥哥就在县城接活。”
“爸爸说在家没有在外面挣得钱多,但钱多了没用,家人最重要。”
“我觉得爸爸说得很对,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待在一起。”
那群大师还在排队,往家家哥哥身上不断地尝试他们想到的方法。
云景阔接下话,“你爸爸的思想觉悟很高,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家人。”
话题一转,云景阔无意间问道:“怎么没见到你二叔的妻子和孩子?”
“我二叔没结婚。” 家家表情坦荡,觉得很正常,“我二叔的思想好超前,我也不想结婚,一个人多好啊,我要永远留在家里,当爸爸妈妈的小女儿。”
“你的意思是,你二叔自己不想结婚?”
“对啊,肯定是二叔不想结婚,他才没结婚。”
云景阔:“你二叔思想很超前。”
家家被妈妈喊过去,她路过二叔的时候,高兴地喊了他一声二叔。
云景阔看着家家离开的背影,移到苏凝身边,小声询问:“她的二叔是不是有问题?”
云然然悄悄竖起八卦的耳朵。
苏凝声音平淡:“他的夫妻宫暗淡,他有妻子,但他的妻子已经去世了。”
“那家家为什么说她二叔没结婚?”云然然想不通,家家为什么骗他们。
苏凝的眼神具有穿透性,一眼看穿了云然然的想法。
“家家没骗我们,她不知道她二叔结过婚,她二叔的妻子至少死了二十五年。”
二十五年,那时候家家哥哥还没出生,如果二叔有意隐瞒,家家不可能知道她的二叔结过婚。
苏凝蹙了蹙眉,“而且他跟家家哥哥身上有一条因果线,你们没发现他身上的生气和家家哥哥失去的生气很像吗?”
玄门中人能看到人身上的各种气。
气是无形的,但在玄门中人眼中,气是有形的,能看见的。
云然然能力不足,她努力看了二叔半天,还是没看出来他身上的生气有违和感。
“他们是亲戚,生气应该差不多吧?”
苏凝垂了垂眼眸,目光转向一脸疑惑地云然然,“每个人身上的生气都不一样。”
中年男人的生气和年轻男人的生气,不会一样。
云景阔瞪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家家二叔看。
二叔被看的浑身不自在,他过来问了下云景阔认不认他?
云景阔:囧!
二叔又去忙其他的事情,进了屋内,没人注意他眼中的阴霾。
苏凝看到家家二叔和云景阔站在一起,眼里划过了然,对着云家兄妹说:“我知道了。”
云景阔:???
云然然:???
我们刚刚还在讨论气的问题,家家二叔只是来说了句话,苏观主就知道了解决办法?
两兄妹还没问出口,被重重包围的家家突然悲伤地大喊:“哥哥。”
苏凝和云家兄妹赶紧扒开人群,挤进去,看到家家哥哥已经奄奄一息。
家家母亲瘫软的坐在地上,眼里满是绝望。
家家的父亲艰难地扶住儿子,“别怕,别怕,爸爸不会让你出事。”
家家猛地站起来,走到对她哥哥做法的大师面前,大声吼道:“你们不是大师吗?我哥哥怎么被你们弄得更虚弱。”
“你们从早上就开始在这里看,看了半天,看出来我哥哥因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吗?”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出来说话。
家家年龄小,气势不弱,一点都不害怕这群大人。
“说话啊!你们哑巴了?我哥哥到底怎么了?”
哥哥自从得了怪病,除了去医院,他就没出过屋子。
这群所谓的大师,说屋子太小,他们站不下,让哥哥去院子里。
哥哥不愿意放弃一丝希望,他拖着年迈的身体陪大师去院子里。
大师们把他整洁的衣服弄得脏兮兮,甚至他的手指和手腕上也被划了伤痕,他也一声不吭。
他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这群大师身上。
哥哥的身体本就不好,哪里经得起大师们的折腾。
苏凝从包里掏出银针,先给家家哥哥止血。
云然然蹲在地上给苏凝打下手,给她递一递东西。
大师们沉默良久,一个光头和尚双手合并,“阿弥陀佛。”
“别什么阿弥陀佛,要是我哥哥出事了,我砸了你的寺庙。”家家护哥哥心切,压不住她暴躁的脾气。
和尚一时语塞,“施主,稍安勿躁。”
家家怒气冲天,撸起袖子,指着和尚的鼻子说:“稍什么安,勿什么躁,他是我哥哥,不是你哥哥,你当然能稍安勿躁。”
她哥哥快死了,死秃驴还让她稍安勿躁!
和尚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家家。”二叔声音严厉几分,拉住家家,“先听听各位大师说些什么。”
家家瞪了眼二叔,最终转身去哥哥身边,一脸紧张看着哥哥,深怕哥哥下一秒就嘎了。
家家父亲把儿子交给女儿,又去扶起妻子,对大师们说:
“你们想怎么做法,我儿子极力配合,但结果明显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反而害的我儿子奄奄一息,你们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吧。”
大师们来自不同的地方,都不认识彼此,此刻,他们低头讨论。
过了会,一位胡子飘飘的道士对家家父亲说:“我们一致认为令公子得了病。”
云家兄妹:……
哪里来的骗子,败坏他们玄门的名声。
家家父亲被气笑了,“你们作践了我儿子半天,就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大师们非常自信的点头。
家家父亲喉咙一紧,努力压制着怒火:“我儿子看了无数家医院,医生都没看出来他得了什么病。”
“一群医生没看出来,你们这群大师倒是看出来了,那么请问各位大师,我儿子得了什么病?”
大师们摇头:“不知道。”
云景阔脑壳疼,“行了行了,我都替你们感到羞耻,你们不就是想要一百万吗?别想了,苏观主已经看出家家哥哥为什么一夜苍老。”
此话一出,大师们和家家父母的视线全落在云景阔身上。
唯有家家二叔的眼眸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