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大比
“没想到大师兄这么厉害,刚才我都以为他要输了。”袁君跃稍微放松了紧张的情绪。
尹星曜虽然是天衍仙宗的宗主首徒,存在感确实是不高。宗主的二弟子李雪同以和煦如风着称,三弟子怀素和四弟子杜如晦都是破空出世,天赋异禀。
“他能被宗主收为弟子,自然有他的原因。”陈许延说道。
袁君跃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大师兄传授修炼经验的时候,他是真的听不懂。
尹星曜擦了擦嘴角的血,虽然险胜,但他受的伤也不轻。但他装的很好,一直到走下了斗台步履才开始蹒跚起来。
“师兄最后这招不错,不若给我们好好讲讲。”李雪同看似是在讨教,其实在靠着尹星曜的那边身体在借力支撑他。跟在李雪同身后的几个弟子也借着起哄的意思挤走了想走上前来的杜如晦。
“哎呀,抱歉啊杜师兄,我没看清脚下踩到你了。”宋兮微的力气可不小,她是器修。虽然现在炼器都不像从前一样非得抡锤子,只用借物就行,多的是炼器的法子,但他们炼器峰的个个弟子最初都还是从抡铁锤开始的。
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已经接近于半个武修了。
杜如晦黑着脸笑了笑,“无事。”你都道歉了,我还能说什么话?
宋兮微诧异?无事?这一脚她可是蓄了很久的力,没事才怪。伪君子,怪能装的,看姑奶奶下次怎么蓄更多力踩你。
斗台不远处就有传送阵,李雪同让其他人回去继续观战,而他则是搀扶着尹星曜先回去了。
“师兄,这是我昨晚遇到百草园的陈许延时找他要的斗灵丹。”李雪同连忙把丹药递给了陈许延。
尹星曜也没有扭捏,他现在的状况确实是需要斗灵丹,但手上却没有,“多谢。”
李雪同叹了口气,师尊也是糊涂,居然把丹药都放在了杜如晦手上,这样一来无论是他还是尹星曜恐怕都不会去找杜如晦涂药。
陈许延敲响了尹星曜的房门。
李雪同开了门,“陈师弟?可是有什么事?”
“确实有些,师尊吩咐的事,可否让我见见大师兄?”
李雪同犹豫了一会打开了房门,内心却在想阳休之怎么会跟大师兄扯上关系?
一进门看到的就是端坐着的尹星曜,“大师兄。”
“有何事?”刚才的他都听到了。
陈许延拿出了两瓶斗灵丹,两瓶冰灵丹,两瓶血灵丹,两瓶昊灵丹,甚至还有一瓶阳休之炼制的复灵紫丹。这复灵紫丹不同于斗灵丹,斗灵丹确实有能够缓慢恢复灵力的功效,但复灵紫丹却能让灵力瞬间恢复,而且没什么副作用,唯一算得上缺点的就是只有二品以上的丹修才能炼的出。
“这是作何?”李雪同也有些不理解。
陈许延笑了笑,“这是师尊临走前的吩咐,说是若两位师兄找我问药就把这些交给你们。”
“这也是宗主的意思。”陈许延又加了一句。
“昨日二师兄身边弟子众多,实在不方便一口气拿出这些丹药来。”
李雪同心下了然,原来是这样,“那就多谢师弟了。”
尹星曜也接受了,“多谢师弟。”
“那我就先走了,不必送我。”陈许延临走前带上了门。
刚才陈许延靠近这里的时候他们就感知到了,但因为没去看比试的弟子也不在少数,这个大院子里算得上是人多眼杂,所有他们并未怀疑他的靠近有什么目的。
“我看,师尊一直都是知道他们两个身上的古怪之处,但却不得不装作一副偏袒他们的样子。”李雪同也算不上豁然开朗,这是他早就产生过的猜测。
“应该是。”尹星曜不在乎这些,师尊关不关注他们都没办法影响到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剑修。
两人分配了这些丹药,只是到最后一瓶复灵紫丹却犯了难。
“你都拿着他,我的实力不如你,他应当主要是对付你。”李雪同将复灵紫丹推了过去。
尹星曜却十分强硬的说,“斗场上情况多变,生死只在一瞬之间,你也需要复灵紫丹。”
最后李雪同只好将复灵紫丹一分为二,他有预感,他要是不收一半,师兄恐怕会拒绝收下这一整瓶复灵紫丹。
陈许延返回了斗场,却惊奇的发现斗场周围多了很多玄符灵宗的弟子也来观战。
“怎么有这么多玄符灵宗的弟子?”陈许延用了个缩地术回到了前排自己的位置坐下。
袁君跃却用手指了指高台,“他们玄符灵宗的宗主和大长老都来观战了,这些玄符灵宗的弟子也很快就收到消息赶过来了。”
“你给别人送东西怎么这么久?”有传送阵应当会快一些才对。
“和他们聊了几句,耽搁了一些时间。”陈许延看向了高台上被簇拥着的几人。
柳扶风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冲他玩味的笑了笑。
这是玄符灵宗的大长老?陈许延快速低头,等他再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对方正津津有味的看着比试。
真幻视了?
——高台上
柳扶风正用神识在跟华九遥说话。
“这小子就是师尊看上的人?我怎么没看出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是木火双灵根,体质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依照师尊说的话,他应该跟灵植有点缘分。”比自己强?钟离权的看法未免也太过偏颇了些。
难道是因为莫名其妙对晚辈开始有了慈爱之心?看来他得召点资质好的后辈没事来长生宫晃一晃。
华九遥没有拆穿他的吃味,而是说,“看不上?我倒是看他很顺眼,要是我能说服他当师弟,师尊肯定会欣喜若狂。”
“你敢抢人试试!”华九遥就是想坑害自己。
除非这小子是自己要死要活就是不愿意做钟离权的徒弟,可如果被陆机抢先收了徒,那他的小命也就随时要没了。
华九遥轻笑。
斗台上的符殿弟子见宗主笑了,做符阵扔符篆的速度也更快了些,下面的弟子也恨不得以身代之。
宗主亲自观战,这是展示实力的大好机会!
斗台上的弟子究竟行不行?
陈许延其实心里也在打鼓,那天那个古怪老头非要收他为徒,他想跑又跑不掉,拒绝还拒绝不了,对方非要自己说出他身上有什么不足之处。可他跟面前的人根本就不熟,又怎么可能说得出他身上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陈许延说不出,两人僵持了一会。
钟离权先按耐不住,让陈许延说说他究竟为什么不能当他的徒弟。
陈许延最后只能无奈的说自己已经是天衍仙宗的弟子了,即使是要拜别人为师也必须要师尊阳休之和百草园大长老的首肯才行。
说出这话陈许延也是考量过的,这老头从来没在阳休之和明余庆面前出现过,但又能够避开他们设下的禁制,实力最多也是大乘期,比阳休之和明余明庆的修为高出一筹。
他说出这话后老头果然愤然离开了,玄符灵宗的人真是奇怪。
陈许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老头的名字,001主系统对这个世界的开发程度有限,剧情和剧情人物现在都脱离了掌握。
“你怎么了?”袁君跃看了一眼出去一趟就变得有些奇怪的陈许延。
陈许延的思绪被袁君跃叫回,“没什么,想到了些事。”
“我怎么觉得从昨天开始你就变得怪怪的?”袁君跃问道。
“有这么明显?”看来他确实是没有什么演技。
“还好,就是觉得你心不在焉的。”“其实我也一样,我哥参加不了大比,我都看不了他比试,我爹娘这下也要失算了。”他离开月辉谷带得最多的就是留影石了。
月辉谷是建在群山之中的,选址也是有讲究的,这些山灵气十足,有一些是灵矿山,其中有一座灵矿山主产的就是留影石的原料。-他们家的老祖早早就意识到仅凭他们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护住灵矿的,所以他们将这其中的大部分获利都交给了天衍仙宗,以此求得庇护。
天衍仙宗也会轮流派修为高深的修士驻守在他们的采矿处,震慑一些别有用心的门派对他们的窥伺。
“又是他,他都连战几场不败了!”袁君跃指了指斗台上的人。
这个男修挺有特点,中间一绺梳上去的头发是白色的,“你认识他?”
“他是我哥的小师弟,昨天我还见过了,他叫施莳明。我哥和他都是符殿监事长老燕空山的徒弟。”袁君跃昨天还和他说上了几句话。
施莳鸣以手印在空中画出各种复杂的符咒,符咒在他写完的瞬间迸发出光芒,下一刻就飞往了对面的剑修身上。与此同时他的手却背在身后不知道画着什么。
剑修的反应很快,剑尖轻划过符咒,整个人也绕到了施莳鸣身后,随着剑尖的移动,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刺施莳鸣的要害。
施莳鸣脚下的法阵倏忽之间就亮了。
来不及了,不等剑修反应,他脚下踩着的法阵就化为环状开始收缩,将他捆得严严实实的。
“赢了!”袁君跃惊呼。
“这几局都是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赢下来的,看得出玄符灵宗的底蕴深厚,符阵的显现方式实在是太多了。”
陈许延顺着他的话讲了几句,神识却在寻找自己曾经留下过的标记。
黄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现在是天衍仙宗的弟子?
标记落在了对面角落里的一个女修身上,陈许延又看破了她隐匿术法之下的真容。
“被天衍仙宗放弃的宗门会有什么下场?”陈许延问道?
袁君跃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思考了一会说,“你说的是青云宗?”
“虽然天衍仙宗说的是暂时不收他们的弟子,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们是被放弃了,他们迫害被天衍仙宗的弟子这事也许也不是第一次了。”
“青云宗被蚕食了,大部分弟子都投奔了其他宗门,就只剩下了几个长老强撑着门面,旁的宗门也不愿意跟他们打交道了。”
袁君跃突然反应过来了,“你不会就是那个被青云宗迫害的弟子吧?”
“没错,我当初差点死在了他们手里。”陈许延仿佛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袁君跃拽住了他,说道,“你快给我讲讲。”
高台上的华九遥和柳扶风也竖起了耳朵听。
还有这事?
“要不回去讲?”周围到处都是天衍仙宗的弟子。
“我等不及了,你用这个心音符讲给我听。”袁君跃拿出了他哥制作的心音符。
陈许延最终只能无奈的把事情的原委讲给了他听。
“你这也太惨了,这个叫黄裳的真不是东西,她就在这?”袁君跃东张西望起来。
“嗯,她在对面角落里,你别乱看。”陈许延扯了扯他的袖子。
“我爹是宗主,我二叔三叔都是长老,我都不敢想我要是做出这样的事他会不会打死我,没想到青云宗宗主,呸,黄公望和黄致远居然是这样的人!”袁君跃失望的摇了摇头。
“这样的事绝不是他们第一次干,青云宗落得现在的下场也是一件好事,他们黄家这一代的子孙都跟黄裳差不多,只不过前几年都陆陆续续的进了天衍仙宗。”这十几个人的都被他给设计了一番。
陈许延甚至没有花费什么心思就让这些人暴露了本性,残害同门,倒卖丹药这种事他们原本在青云宗做的熟练极了。
进了天衍仙宗倒是老实了几年,不过他们只要看到有一个‘自己人’谋得了利益就按耐不住出手了,伸手必被抓,这也要归功于天衍仙宗的戒律堂向来严明。
“幸好你被贺师兄和姜师姐给救了。”要不然没有陈许延的帮助,他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多半最后被气到回了家。
台上的华九遥若有所思,他们手底下的云雷府,雨霖宗,无极门会不会也干出这样的事?
弟子是宗门发展的未来。
玄符灵宗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