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心中怒火燃烧,岂能让梁民德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羞辱自己?他背负双手,仰头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几分狡诈与不甘。众人见状,纷纷为其让出一条小径,他步履缓慢,却目光冷厉,缓缓踱步至梁民德面前,神色间尽显轻蔑与傲慢。此时,明德帝目光如炬,语气阴鸷,朗声喝道:“梁民德!你,不过是朕的私生子罢了,血脉卑贱,妄图觊觎皇位多年,今日还敢在众人面前大言不惭?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依旧不肯接受你那低贱的身份吗?朕的位置,岂是你这等私生子有资格染指的!”
他的话犹如一道惊雷,震得四下哗然,百姓们纷纷屏息凝神,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不定。就在此时,明德帝瞅准机会,突然疾步上前,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染血的匕首,直刺梁民德的心口。匕首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夹杂着浓烈的杀意,眼看便要刺入梁民德的胸膛。
然而,梁民德眼神冷冽,早已防备。他一把抓住明德帝的手腕,紧紧攥住,不让那匕首再向前分毫。眼见明德帝气急败坏、面露狰狞,梁民德唇角微扬,发出一声冷笑,语气中带着彻骨的轻蔑:“是啊,我是私生子,那又如何?曾几何时,我的确不愿承认,也不敢接受这卑贱的身份。然而,如今的我早已看开,你以为这还会成为我的软肋吗?哼,我可是亲手与狂人交战之人,经历过生死搏杀的血雨腥风。只要我能平定这场灾难,天下人谁会在乎我出身如何?到那时,他们只会称颂我为王!而你,明德帝,只不过是个窝在地底如鼠辈般苟延残喘的懦夫罢了。你何德何能,竟妄想杀我?你可曾想过你自己如今不过是个无用的废物!”
话音未落,梁民德蓦然发力,狠狠一脚踹在明德帝的腹部,直将他踢翻在地。明德帝像个破布口袋一般滚出几丈远,狼狈不堪,满身泥土,仿若一颗滚落在地的破球。周围的百姓见状,忍不住爆发出阵阵讥笑与嘲弄之声,曾经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竟沦落至此,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明德帝趴在地上,满面羞愤,抬头四顾,见百姓们纷纷嘲笑自己,脸色一片煞白,额头青筋暴跳。他挣扎着爬起身,双手颤抖,连连咒骂:“你们这些逆臣贼子,朕不会放过你们!等朕重整旗鼓,定要你们付出代价!”然而,声音中却已带着几分惊慌与绝望。说罢,他仓皇转身,踉跄地向远处跑去,脚步凌乱,仿若一只被逼入绝境的野兽,狼狈至极。
旻酉在一旁观望许久,终于轻笑一声,道:“原来梁兄尚有如此显赫的背景,真是令旻某大开眼界。”话语中虽透着几分调侃,但语气却依然平静,仿佛已看破一切。梁民德却不愿在此多言,只是淡然一笑,微微摇头道:“这些往事已成过眼云烟,不值一提。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集结猎狂者,共抗当前的危局,不是吗?”
旻酉见梁民德不愿再提,便顺势点了点头,随即步上前几步,面对那满堂的百姓,目光如炬,朗声道:“诸位乡亲,想必大家在顾家主这里或多或少已听闻外界那些恐怖怪物的传闻,狂人肆虐,生灵涂炭,然尔等毋须惊恐!那些怪物虽可怖,但并非不可战胜,世间万物皆有其弱点,而这正是我们反击的契机!今日我等前来此处,不仅仅是为取顾氏家族之黑火枪,更是为集结勇士,组成猎狂者,与狂人决一死战!为尔等、为吾辈、为未来之生路,谁愿挺身而出,与我等一同拼杀,守护家园?”
旻酉言辞铿锵,振聋发聩。话音方落,台下百姓早已热血沸腾,纷纷举手响应,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只见一名身形娇小的女子,猛然站起,声调清脆高亢:“我也愿参军!与众位一同杀敌,保卫家园!”声音响彻整个密室,带着无比坚定的决心。
旻酉望向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随后微笑道:“巾帼不让须眉,猎狂者队伍中并无性别之限,只论才勇之别!若尔等有心有力,便可随我等一同加入猎狂之战,尽展所长,共抗狂人!”
台下之人群情激昂,呼声一片,纷纷愿意投身猎狂者的行列。旻酉见状,点了点头,手一扬,沉声说道:“然我等之猎狂部队,需分四大派系,各司其职,方能所向披靡。第一部队为‘黑火枪队’,此队伍由顾氏家族精锐组成,以黑火枪为主兵器,专破狂人之弱点;第二部队为‘首级队’,由梁民德梁兄统领,专门负责斩杀狂人首级;第三部队名‘心脏队’,由黄承锡黄兄执掌,专攻狂人之心脏所在;至于第四部队,名‘收魂队’,则由吾旻氏家族掌管,专擒狂人之魂魄,确保其不得复生作祟。”
他目光沉稳,环顾四周,继续道:“此外,我等不仅要操练初级猎狂者,亦需前往西域,寻找吾旻氏家族之人,壮大收魂队伍。时不我待,尔等当奋力一战,此役乃关乎吾等生死之存亡,事关千秋之大计!”
众人听罢,情绪愈发高涨,纷纷表露心志,决心追随旻酉、梁民德等人,齐心协力,共赴这场前所未有的战斗。气氛愈加凝重,而每个人的心中,都已然燃起了一团不灭的斗志之火。
明德帝隐匿于那阴暗的角落,双眼闪烁着阴沉的光芒。他背对着喧哗的人群,面前却站着三名神情各异的少年少女。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威胁和冷酷:“你们三个,也给我去参加猎狂部队!”
站在最前的,是一名身穿桃红色衣裳的少女,面色惨白,双手紧握,声音颤抖:“我……我不想去!我害怕!我不想死!”她的眼中充满了恐惧,那紧张的神情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己走向绝境的命运。
与她并肩而立的男孩,身着青黛衣裳,年纪尚幼,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惊慌,连忙摇头附和道:“我也不愿去!那些狂人太可怕了!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他眉头紧皱,显然已经心生退意,不愿踏上这条危险之路。
然而,与二人不同的,是站在后方那位身穿靛青衣裳的少女,面容清冷,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战意,反倒显得跃跃欲试。她的双拳紧握,似乎心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明德帝冷笑一声,阴鸷的目光扫过三人,声音低沉而带着威胁:“你们最好别忘了,是谁把你们养大的!朕要你们参加猎狂者的队伍,不是为了让你们送死,而是要你们混入他们当中,取得梁民德那小子的信任。待时机成熟,再将他们一网打尽!懂了吗?”他眼中的寒光愈发阴冷,仿佛毒蛇在暗中伺机而动。
他又恶狠狠地指向他们:“别忘了,朕让你们接受特殊训练,不是为了让你们享乐的!记住,你们的娘,是因为梁民德那个叛徒才惨死的!这场灾难,皆因他觊觎朕的位置,意欲反叛!你们难道不想为她报仇吗?”
那靛青衣裳的少女听罢,目光骤然一亮,双唇轻抿,拳头微微颤抖,显然心中满怀怒意。她上前一步,语气坚定道:“爹爹,女儿谨遵教诲!我一定会为娘亲报仇的!梁民德,我不会放过他!”
她眼中的决心如烈火般燃烧,仿佛已经看见了未来的复仇之景。明德帝见此,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眼中那深藏已久的阴谋终于有了实现的契机。他转过身,仰望着阴霾的天际,仿佛预见了自己重夺帝位的那一刻。
黄承锡与萧言煜两人骑马疾驰于荒野,天色渐暗,四周的寒风卷起枯枝落叶,满布压抑的气息。正值他们准备返程之时,黄承锡耳朵微动,似是听得前方有轻微的动静。他眉头一皱,急忙勒马,低声对萧言煜道:“莫不是前头有异动?”他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警觉与不安。
萧言煜闻言也停下脚步,侧耳细听。然而,不等两人多加思索,那隐隐约约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仿佛某种不祥的预兆正笼罩在他们头顶。黄承锡心中暗道不好,猛然转头对萧言煜急促道:“速速撤离!恐怕狂人已至!”心中惊恐未定,两人立刻策马调转方向。
可刚一转身,却骤然瞧见两只狂人如同鬼魅般从黑暗中浮现,狞笑着向他们步步逼近,面目扭曲,仿佛带着无尽的贪婪。萧言煜惊骇不已,双手死死攥住缰绳,尚未反应过来,黄承锡再度厉声提醒:“速逃!莫停留片刻!”
然而,身后狂人的脚步声已愈发逼近,回头一看,竟还有更多的狂人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二人瞬间被包围!黄承锡心中一凛,面露惊色:“难道我们陷入了圈套?!难道是他们设下的陷阱?”
心念电转间,他已无暇思考更多,形势凶险异常。他迅速向萧言煜大喊:“从胯下绕开!此乃唯一生机!”二人策马奋力拼杀,寻找着狭窄的空隙突围。然而,狂人似乎比想象中更加迅猛,尽管马匹飞驰如风,却仍无法甩脱这些怪物的追击。
奔跑间,黄承锡稍稍落后,忽觉后方劲风袭来,只见一名狂人抡起一根粗大的木棍,狠狠砸向他。那瞬间,木棍如雷霆般重重击打在黄承锡的背上。他惨叫一声,身体腾空而起,从马匹上重重摔落在地,泥土飞扬。萧言煜心头一紧,面色惨白,扯着嗓子嘶声喊道:“黄兄!”
黄承锡趴在地上,耳边尽是狂人迫近的脚步声,他艰难抬头,已然看见那扭曲狰狞的狂人脸庞在逼近,心知自己已无生还之路。他强忍剧痛,最后一刻大声喊道:“萧兄,快去!告诉梁民德!我们中计了!此乃暗度陈仓之策!”语声铿锵,带着无尽的嘱托与不甘。
萧言煜一瞬间心如刀割,却也明白此时回身相救只会徒增牺牲。他咬紧牙关,眼中含泪,不得不策马疾驰而去,心中唯有一个念头:必须将消息传回!梁民德必须知晓这一切!
而黄承锡倒在地上,手脚渐渐冰冷。他紧闭双眼,等待着命运的审判,心中一片凄凉:原来,自己终究要在这片荒野中命丧狂人之手。狂人如潮水般涌来,他早已准备好面对死亡的降临。
然而,诡异的是,在将他围住之后,那些狂人并没有立刻对黄承锡发起致命的攻击。他勉力抬起头,只见狂人群中为首的一名狂人猛然伸出手,死死抓住他的双臂,力道之大,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像是拎着一件破烂物品般将他拖向远处。黄承锡心头猛然一沉,虽得以保住性命,但他内心的绝望却更为浓重:自己未被当场吃掉,难道是被留作俘虏?
黄承锡无力反抗,只觉四肢酸痛,眼前发黑,他被狂人拽行的路途仿佛无尽漫长。四周的狂人依旧凶恶恐怖,但却未对他施加进一步的伤害,这种莫名的处境让他愈加心悸,心中一片凄凉:自己难逃成为俘虏的命运,恐怕此后将身陷囹圄,命运飘摇,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