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怡姝旋即沉静下心,暗自宽慰:他若被旁人触碰,亦不会有所损失;再者,若非他人见人爱,自己又何必如此挂怀。
她甚至能深入洞悉路芊窕的内心,知道她虽已心动,其父亦为她造势,宣称她倾心于王道先。
然而,路芊窕却因王道先年长她二十岁而犹豫不决,忸怩不安,不愿轻易接纳。
对此,王怡姝只觉路芊窕太过天真。
在这皇朝平均寿命可达二百五十岁的时代,区区二十年岁月又何足一提?
王怡姝思绪纷飞,忽感紧迫,仿佛四周竞争对手环伺,自己难以守护心中所爱。
一念之间,她甚至闪过将王道先除去或毁其容颜的极端念头。
但随即,她又强压下这些冲动的想法,深知若能尽快登基为帝,一切问题自会迎刃而解;
否则,此举只会徒劳无功。
王怡姝不禁有些懊恼,自己往日的冷静与理智何时已逝?
今日为何会如此心绪难宁?随即她恍然大悟,古人之言果然不虚,一旦涉及情爱之事,便易使人头脑发热,失去判断。
于是,王怡姝暗自思量,计划必须提前进行。
她需要尽快将王天抚推上皇位,以便跟上既定的步伐。
否则,后续诸多事宜将难以安排,尤其是王道先,他若被他人捷足先登,自己恐怕会乱了方寸,不知所措。
因此,她必须加快行动,确保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不容有失。
王怡姝轻吸一口气,脸上绽放出温暖而亲切的笑容:“敏妹,汝这话可就太生分了。
咱们既是同院同窗,情谊深厚,难道非得有事才能来找汝吗?
当然,吾深知汝时间宝贵,没事也不会特意耽搁打扰汝,这次只是偶然路过,瞧见汝与王叔叔都在此,所以顺便前来拜访。”
王天抚与戏知佳此刻才恍然大悟,心中满是惊愕。
眼前这位气质超凡、风度翩翩的女子,竟然是当今圣上的小女儿?
彼等之前虽觉得有些眼熟,却从未往皇室方面联想。
然而,她那超尘脱俗的气质与风度,确实令人赞叹不已,不愧是帝王家的千金!
的确,王天抚与戏知佳平日虽不常关注皇室动态,但王怡姝的光芒实在难以掩盖。
她活跃于皇朝的各项大事中,精力充沛,存在感极为强烈,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她的才华与魅力,让整个皇朝都为之倾倒。
至于她的同窗……如此年轻,看上去与彼等年岁相仿,莫非就是那九大州州长之后,当今备受瞩目的十大超级才子之一?
无需多问,王天抚心中已有了答案。
这十人无论身在何处,总是形影不离,因此在公众场合的亮相频率极高,名声显赫。
然而,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眼高于顶的大人物,竟声称是专程来看望自己,这让王天抚感到既困惑又惶恐。
他自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介平民,何德何能能让这等尊贵的人物前来探望?
或许,这与他的儿子王道先有关?
王天抚注意到彼等的目光不时在医婉敏与王道先之间游走,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莫非,彼等此行真的与王道先有关?难道是因为他那容颜不老、青春永驻的奇迹,想要进行深入研究?
但随即,他又否定了这个念头。若真有此意,早已应该行动,何必等到今日?
这一连串的疑惑与猜测,让王天抚心中五味杂陈。
但他也明白,无论原因何在,能得到这些尊贵人物的关注,对于他和他的家人来说,都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他决定保持冷静,静观其变,看看这些大人物究竟有何意图。
医婉敏听闻王怡姝此行竟是来探望王叔叔,心中不禁愕然,随即将目光转向王天抚,疑惑地问道:“叔叔,您也姓王?莫非与皇室有所瓜葛?”
心中暗自诧异,何曾见过如此困窘的皇族之人,竟连一万八千元的医药费都无力承担。
在与王道先一番交谈互动后,医婉敏已明了彼等滞留医院的缘由——因欠付这一万八千元而被扣留。
问及彼等手头余款,对方苦笑回应,仅剩七百余元。
医婉敏方才还哄得王道先唤她一声“姐姐”,并许诺认他为弟,助彼等结清这笔医药费。
王道先听闻此等美事,自然喜不自胜,甜糯糯地喊了一声“姐姐”。
医婉敏被这声“姐姐”喊得心都化了,当即慷慨解囊,为彼等支付了全部医药费。
正当气氛温馨之际,王怡姝一行人的到来却打破了这份和谐。
或许旁人会因王怡姝皇室之女及才女的身份而给予特殊礼遇,但医婉敏却毫不畏惧。
医家发展至今,几已成为皇朝的基石,皇朝人均寿命高达二百五十岁,医家功不可没。
医家上下,包括医婉敏本人,皆是声名显赫的研究者,毕生致力于医术的研究与革新。
彼等所获收益,几乎全数上缴皇朝作为储备资金,仅留少许以供日常开销及维持医殿运转与研究所需。
彼等不慕权势,无欲则刚,故能保持独立与公正。
面对王怡姝一行人的突然到来,医婉敏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未表露于色。
毕竟,医家的使命是救死扶伤,而非卷入皇室的纷争之中。
王天抚见这个女孩发问,同时观察到彼等虽表面有所龃龉,实则彼此间颇为熟悉,心中暗自揣测这位女孩的身份应与皇室公主相去不远。
于是,他连忙回应道:“确实,吾姓王。天下王姓之人,或许本源相通,故而吾与当今圣上或许真有些许亲缘也未可知,哈哈!”
王天抚此言既未明确承认,也未否认,仅是就事论理,轻轻带过。
随后,他转向王怡姝,恭敬地说道:“公主殿下,请恕在下眼拙,未曾料到您的突然到访,未能即刻辨认,实在令在下惶恐不安。
不知公主殿下此番有何吩咐?”
在场众人皆聪明绝顶,自然能听出王天抚话外之音:吾虽姓王,但与当今皇帝并无实质关系;或许祖先曾为一人,但历经千载,谁又能追溯得清?至少现在的吾与皇帝王徽并无任何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