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加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静静地站在那里。当卢西弗从升降机中现身的那一刻,他便立刻朝着卢西弗走去。
“欢迎你,卢西弗·阿扎雷尔。欢迎来到你真正的归宿——在这里,你再也无需像在人类世界那样,时刻担忧被人背叛。”维加走到卢西弗近前,语气欢快地说道。
说着,他热情地伸出手,想要与卢西弗握手。
“啊,要是我是你,可不会这么干。至少,如果我不想丢了小命的话。”凯恩见状,苦笑着出言提醒。他看到维加此举,不禁想起自己之前差点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小卢西弗还无法控制他那腐朽之力呢。要是你跟他握手,就得尝尝他S级能力的厉害。我猜你可不想这样。”凯恩继续说道,眼神中满是对维加的告诫。
“哦,原来是这样。”维加赶忙缩回了手,暗自庆幸自己没贸然行事。
“我还以为他能控制自己的能力呢,看来是我想错了。”维加盯着卢西弗的手,心中默默想着。
“不管怎样,就像我刚才说的,欢迎……欢迎你来到真正属于你的大家庭。”维加再次向卢西弗表达欢迎,这次他双手合十,换了一种方式致意。
“我只有一个家,那就是我的父亲和母亲。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卢西弗神色阴沉,语气冷淡地回应道。
“啊,当然。我并不是想取代他们在你心中的位置。我的意思是,我们会像真正的家人一样陪伴你,就如同兄弟一般……”维加急忙解释道,试图缓解略显尴尬的气氛。
卢西弗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未作声。他心里很清楚,这些话虽然听起来情真意切,但人类向来善于伪装,不是每一句听起来发自肺腑的话语都能当真。
“雷亚不在这儿吗?”凯恩轻声询问道。
“他在外面呢,正带着他的团队处理一些重要事务。他那么期待新成员的加入,尤其是像卢西弗这样的,肯定不会错过欢迎仪式的。”维加回答道。
卢西弗对维加的话似乎毫无兴趣,他现在更关心的是自己的着装问题。此时的他,依旧光着上身呢。
他看向凯恩,只说了一个字:“衣服。”
这简单的一个字,让凯恩瞬间想起自己答应过这孩子要给他找衣服的事。而维加则一脸疑惑,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卡尔!”凯恩高高举起手,大声喊道,他叫的是站在人群后面的一个长发男子。
“在,首领。”长发男子立刻回应道。
“去仓库拿适合卢西弗尺寸的新衣服来,要快。”凯恩向卡尔下达命令,卡尔是他团队中的一员。
长发男子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多问一句,接到命令后便立刻转身离开。
“他的衣服在和三角洲小队战斗的时候毁掉了,我答应过在这里给他找新衣服。”凯恩向维加解释道。
“哦,没关系,我们这儿各种尺寸的衣服都多得是。”维加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说道,“从现在起,这里的衣服他可以随便挑。”
“老大,你也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小兄弟呀。”人群后面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高声喊道。
维加回过头,看了看说话的人。这其实都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他早就告诉过大家要如何表现,才能给新成员留下好印象,让这里显得更热情友好。要是没有他的安排,这个人可没这个胆子在他面前说话,更别提这么大声嚷嚷了。
“对,小兄弟,趁拿衣服的这会儿功夫,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大家。”
“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维加·奥斯本,在这个地方,我是仅次于雷亚的二把手。”维加开始介绍自己。
“指挥?”卢西弗轻声呢喃。
“果然,这里和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他们也有等级和指挥体系,搞不好也是把其他人当作奴隶一样使唤,统治着那些地位低下的人。”卢西弗看着站在后面的数百人,心中暗自思忖。
他对此并没有感到惊讶,即便这里没有等级制度,他也不会轻易相信这些人。他早已下定决心,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哪怕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乌托邦,或者是上帝亲临,他也不会放松警惕,不会轻易交付自己的信任。
“哦,你可能误解我所说的‘指挥’这个词了。它在这里只是代表责任,和等级压迫无关。作为地位较高的人,我的责任就是保障弱者的安全。”维加留意到卢西弗脸上一闪而过的不安,便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解释道。
他深知卢西弗所经历的苦难,也明白这些遭遇对他心理造成的影响。他希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卢西弗能将变种人起义组织(VU)和他之前所在的那个地方区分开来。
卢西弗点了点头,不过他心里对这些解释并没有相信几分。
“我想你已经见过凯恩了。”维加继续说道,同时手指向站在一旁的凯恩。
“凯恩是个非常不错的人,在我们这里的(责任排序中)位居第五。”维加这次用词格外谨慎,确保自己的表达准确无误。
介绍完凯恩后,维加将目光投向正朝他们走来的伊索娜,刚要开口介绍:“这位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伊索娜就抢先说道:“我是伊索娜,在(责任排序中)我排在第四。”
“维加,卢西弗才刚到这儿呢。你就不能晚点再介绍吗?可怜可怜这小家伙,让他先回房间休息吧。他之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认识其他人,别让他一直站在这儿听几百个人的介绍啦。”她苦笑着劝说维加。
说完,她走到卢西弗跟前,带着一脸宠溺的神情,伸出手想要摸摸卢西弗的头,那模样就像一个疼爱弟弟的姐姐。
卢西弗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缓缓朝自己伸过来,他下意识地眯起眼睛,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用黑色闪电把伊索娜的脑袋烧焦,但他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这种冲动。
紧接着,他往后退了一步,他可不想让她碰到自己。为了迅速拉开距离,他甚至动用了自己的控风能力。
眨眼间,他就从伊索娜触手可及的地方退到了离她十米开外的位置。
“动作真敏捷啊。”维加忍不住称赞卢西弗这快速又利落的移动。
凯恩则趁机用一句嘲讽的话回击伊索娜:“看到了吧,伊索娜?你就像惹恼这里其他人一样,把他也惹恼了。”说着,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怎么会呢?姐姐我只是想疼爱小弟弟,摸摸他而已。”伊索娜噘着嘴,故作委屈地说道,“肯定是你使坏!你对小弟弟说了我这个甜美无辜之人的坏话。”
“当然,随你怎么说,我们都清楚是怎么回事。”凯恩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小弟弟,是姐姐做错什么了吗?”伊索娜带着哭腔,泪眼汪汪地问卢西弗。
凯恩看到伊索娜这副孩子气的表演,差点没吐出来。就连一向沉稳的迪翁都有一种想用手掌拍自己脸的冲动。而维加则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伊索娜的这种手段。不过,至少在卢西弗面前,她的这番举动给这个地方增添了一丝别样的趣味。
“我不喜欢任何人碰我。”卢西弗面色阴沉地说道。
太多人触碰过他,但没有一个人的触碰能像他父母那样温暖。那些医生、科学家,他们触碰他只是为了利用他。离开那个地方后,情况也没有丝毫改变。
先是服务员嫌弃他可怜又邋遢,仅仅因为他想吃东西就厌恶地推搡他,想把他赶走。而后在战斗中,敌人也一次次地触碰他,对他发起攻击。
在过去的五年里,他从未感受过真正的关爱。对他来说,这种虚假的关爱甚至还不如没有,至少他不用一次次面对这种虚伪带来的恶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