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崖词毫不客气地回怼,“不觉得你自己的言行才更无礼吗?”
“你——”
血族亲王希沙姆第一次被人气到哑口无言,宋崖词仰着脑袋继续说:“怎么?被我说中了?”
希沙姆头一次有了想要遁地走的冲动,可他还是强忍下逃跑的欲望,色厉内荏道:“看来你还是不知悔改。
我会通知佩特拉,让他继续教你礼仪,当然,你今晚依旧只能在黑漆漆的房间内休息。”
宋崖词:“……哦,话说完了吗?夜已经深了,我该回去休息了。”
被气到说不出话的希沙姆摆了摆手,“你走吧,我明天之前都不想再看到你。”
宋崖词起身毫不留恋地走开,被撇在更衣室内的希沙姆看着甚至没有被顺手关上的大门开始思考吸血鬼生。
究竟要不要留下这个无礼的小鬼呢?
每天都被气到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希沙姆决定暂时把宋崖词从自己的脑子里去掉。
自己堂堂一个亲王,每天要忙活的事情不知凡几,怎么能一直关注一个粗鲁无礼的小鬼?
希沙姆决定去寻找新的乐子。
可——
新的乐子在哪里?
希沙姆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后想起了方才佩特拉提起的西莫。
于是,刚刚埋头打扫完卫生的佩特拉又接受了希沙姆的召见。
“那个吸血鬼你安排在哪里了?”
佩特拉:“……还没来得及安排,应该还在候客厅内等候。”
“嗯,把他们带过来吧。”
夜才刚刚开始,佩特拉已经连轴转了几个小时。
可现在还远远没有到休息的时间……
再见到西莫时,佩特拉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熟悉的野心。
这绝对不是一个臣服者的眼神,可佩特拉并不打算提醒希沙姆……
“王决定见你们了,你们现在可以跟着我离开了。”
西莫:“……我们已经等了一个小时。”
“哦,至少没有等一个晚上。”
佩特拉的余光扫过角落里的两个人类。
“他们两个就留在这里吧,王不可能对这两个人类产生兴趣。”
斯宾塞和达伦:“……”
西莫安静地跟在佩特拉身后。
虽然他的演技不太好,但低着头少说话总不会有错……
在外宾,尤其是臣服者的面前,希沙姆总会把自己的姿态摆到最高。
暗红色的天鹅绒帷幕缓缓拉开,露出雕刻精细的高椅。
希沙姆优雅地坐在椅中,在高位之下,站了不少吸血鬼。
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将本就显眼的希沙姆衬得更加显眼。
西莫并没有太关注希沙姆的着装和派头,更吸引他注意力的是空气中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好像一进入这个大殿,就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味。
希沙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椅臂,每一次敲击都像是在干扰旁人的心跳,可西莫已经成了吸血鬼更不可能会有心跳……
他并没有畏惧,也根本谈不上顺从,但此刻,却不得不为了自己的朋友们装出几分顺从……
房间里的蜡烛噼啪作响,火光在每个吸血鬼的脸庞上跳跃,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这也让这些苍白的脸上多了别的色彩……
一个身影缓缓从阴影中走出,向亲王行了一个深深的鞠躬。
跟在西莫身旁的佩特拉看到这个身影后有些意外的挑眉。
他已经在城堡内做了很多年的管家,可是在他之前,还有一位老管家。
佩特拉成为新的管家后,这位老管家就被分配出去了。
只负责做一些采买的工作,有时甚至一年都难以看到他在城堡内的身影……
希沙姆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西莫,你以后就跟着他做事吧。”
那个吸血鬼稍微冲着西莫点了点头,“正好,我明日就要起程,你恰好可以跟着我离开这里,约莫三个月,我们就能回来。”
西莫:……
他藏下心中的情绪,假装震惊地看着希沙姆。
“王,您曾经许诺过我,如果我愿意承认吸血鬼的身份,就能够吸纳我进入您的城堡。
我现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您为什么不能接纳我呢?”
希沙姆终于抬起眼皮,认真看了一眼台下的吸血鬼。
“是吗?我不记得我有说过这样的话,让你跟着老管家做事已经非常不错了。难道你想要取代佩特拉,成为新的管家吗?”
西莫无畏地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佩特拉,“怎么不行?”
希沙姆:“……呵,我承认,跟那些没用的转化者比起来,你的确有几分本事,可佩特拉比你大了几百岁。
你现在想要赢过他,根本就不可能。还是老老实实跟着老管家——”
“不,王!我只想追随在您的身边!”
说完这句话后西莫自己都恶心得不轻,要不是强行扣住了手心的肉,恐怕真的要忍不住干呕。
希沙姆:“……”
希沙姆先前也不是没有见过现在这种情况。
以前的自己见到这种情况或许还会因为觉得嘲讽,轻声笑一笑。
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完全不想笑。
……好无聊。
希沙姆甚至难以再放任自己继续待在这样无聊的环境中。
他轻啧一声,“那你就留在城堡内做杂役吧,去跟着最低贱的血族一起打扫卫生。”
佩特拉见希沙姆要走,又急忙开口,“王,这个吸血鬼还带来了两个人类,要怎么处置这两个人类?”
希沙姆想也没想,“一起做杂役吧,正好,我要在花园里种些别的花,留着他们翻土用。”
两句话交代了几人的位置,希沙姆匆匆走下高位。
佩特拉很有默契的跟上,走在一边询问希沙姆。
“王,是需要备马车还是去看藏品。”
备马车就意味着要出城堡找新的老鼠,而看藏品就是字面意思了。
可希沙姆一个都不感兴趣。
他先是走到花园,勉强坐下看了一会儿花后,终于忍不住问道:“那个粗鲁的小鬼呢?他住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