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你居然敢造反!”
“县令大人,我们这不叫造反,是起义!”
“来人!来人!”
“老东西,你省省力气吧,如今这县中尽是我们的人,还有谁会听你的?!”
李弘手起刀落,一刀砍下县令的脑袋,随后将其扔到县衙之外,给围在外面的百姓一观。
“好!杀的好!”
周围百姓见到县令那颗到死还一脸惊恐的脑袋,顿时欢呼雀跃,深受其害的百姓还要上前踩上几脚。
“好了,乡亲们听我说!咱们杀了县令,已经是死路一条,无路可退了,”
“那就反了!”
“没错,反了!”
不等李弘把话说完,情绪上头的百姓直接选择了李弘最想要的结果。
“好!这吃人的世道就让咱们来打破!楚明玉,曹明济,你们将县令的脑袋传遍周围各县,震慑他们!”
“是,末将领命!”
两个大汉抱了一拳,提起县令那脏乱的脑袋就走了出去。
短短月余,李弘纠集百姓数十万,冲州破府,接连拿下蓟州、檀州、顺州,兵围辽国南京幽州!
很快,李弘纠集百姓作乱的消息就传到了辽国上京临潢府。
面对地方反叛,尤其是如今南京被围,耶律延禧罕见的召开了群臣议事。
“陛下,李弘如今已拥兵数十万,占据蓟、檀、顺三州之地,民户百万,还请陛下下旨调动儒州、妫州、涿州共讨贼人!”
“挞不也,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应该在江宁州吗?”
耶律延禧看着突然站出来的萧兀纳一脸疑惑,他不是被自己贬出朝堂了吗?
“陛下,萧大人是按例来向您述职的。”
在一旁伺候的内侍见耶律延禧一脸不悦,连忙上前低声解释。
这位大人已经是朝堂上屈指可数的正臣了,万一因为这个原因再遭处罚,这大辽就真的完了!
“奉先,你怎么看?”
耶律延禧没管开口劝谏的萧兀纳,反而转头问起了自己的大舅哥。
“陛下不必担忧,李弘不过是疥癣之疾,只需派一员大将,领兵即可剿灭,大辽幅员辽阔,不过占据三州之地,天兵一到,定叫他飞灰湮灭!”
萧奉先笑意盈盈的奉承着,丝毫不为李弘这等小事担忧。
“陛下,析津府乃我大辽抵御宋廷的前线,若是南京有失,我大辽危矣!”
“好了,挞不也,你总是危言耸听,之前你说女真部有不臣之心,如今如何?朕看在你是老臣的份上,屡屡迁就于你,你不要得寸进尺!”
“陛下,臣之所言句句属实,自去岁鱼头宴毕,完颜部已经是蠢蠢欲动,若不及时制止,将来恐有大祸!”
“挞不也,你的述职说完了?说完你可以回江宁州了!
传旨,命萧嗣先统率大军二十万,并儒州、妫州、涿州三州兵马讨打逆贼李弘!”
“是!”
萧奉先一脸得意,自己弟弟被任命为讨贼先锋,这上下其手,又是大把的好处!
“陛下,臣也想尽一份力量,不知可否随同萧都统一并讨贼?”
“命耶律辉为都统,萧嗣先为副都统,就这样吧。”
“遵命!”
散朝以后,萧兀纳看着亲密交谈的萧奉先和耶律辉,一阵心寒,哀叹一声,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外走去。
二十万大军宛如一条长龙,浩浩荡荡向着析津府进发。
“主人,那萧嗣先好生无礼,竟敢将手伸到奴婢身上。”
“无妨,他若想要些好处,且随他去,到了析津府,他吃的都要吐出来!”
“奴婢明白!”
李弘看着眼前坚固的幽州城,一脸愤恨,自己在此已经磨耗了月余,再不攻下来,自己这些人只能退回三州了。
“报!朝廷兵马据此不足百里!”
“什么?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檀州呢?顺州呢?”
听到手下斥候汇报,李弘一脸震惊,为什么自己在檀州和顺州的防线没有任何示警?
“朝廷兵马从妫州直插而来,檀州和顺州的军报应该还在路上。”
听到周围一片安静,李弘抬头看去,正撞上众人惶恐不定的目光。
“咱,咱们要不,降了吧!”
“降?咱们可是杀了县令,冲州破府的,就算你想降,朝廷会让你降吗?就这么降了,朝廷还会有威严?别做梦了!”
李弘简单几句话就把众人最后的希冀给击的粉碎。
“那咱们回蓟州吧!”
见有人还心存侥幸,李弘摇了摇头,
“他们从妫州而来,必然会截断我们的后路,正如当日所说,咱们已经无路可退,唯有一路向前!”
“那和他们拼了!”
“拼了!”
在爆发了求生意志的李弘军的猛攻下,幽州城墙几经易手,随时面临失守的风险。
看着幽州城即将被自己攻下,李弘等人心下大喜,以此城坚墙高,自己未必不能挣条活路!
“主人,他们已经将城墙破开了口子,可以进攻了。”
“萧嗣先呢?”
“奴婢们愚笨,走漏了风声,被那厮逃了。”
“罢了,等我们拿下幽州,这个消息我那皇兄也还是会知道的!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了!”
耶律辉啃了一口手中的果子,看着远处喊杀震天的幽州瓮城,对着一旁的兀颜光使了个眼色。
临湟府,耶律延禧听到耶律辉占据幽州自立为帝,并将涿州、蓟州、顺州、檀州纳入治下,愣了好一会。
听着屋内一阵打砸和怒吼,萧奉先脸色一苦,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兄弟,只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将萧奉先痛骂了一顿之后,还是咬着牙赦免了萧嗣先的死罪。
一通发泄,耶律延禧幽幽的望向幽州方向,
“你以为皇位真是这么好坐的吗?皇弟,你太天真了!朕是无力挽救大辽了,你们谁有能力就试一试吧!”
一个月后,耶律辉割据称帝的消息传回大宋,引起一片动荡,不乏有人想掂量掂量这个新生的南辽。
而此时,北京大名府,梁世杰看着眼前一堆金银珠宝,却是满脸惆怅。
“中书为何忧虑?”
“泰山大人寿辰将近,本官有心以此贺寿,奈何沿路盗匪猖獗,去年就白糟了一番心意,故此忧虑。”
“中书以为杨志如何?”
“你说他?此人倒是个不错的人选,你且将他唤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