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五分钟就这么过去了,电话铃没有响起来。
就这样十分钟也过去了,电话铃依然没有响起来。
最终.....一个小时过去了,电话就那么沉默着。办公室里同样沉默着。
“操,这他妈的什么情况,手机欠费了还是他妈的睡过头了!” 王强气得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跟着抖了几抖。他双眼圆睁,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脸上满是愤怒与焦急,大声地喝骂着。此刻的他,心中的怒火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触即发。原本就严峻的局势,再加上嫌疑人迟迟没有按约定来电,这让一向沉稳的王强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喊什么!” 鲁天民脸色一沉,眼神如炬地看向王强,语气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一个指挥员临机处断得当才是本事。目前情况不明,但是我们不能干等着,得主动出击。” 鲁天民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思考着应对策略。他虽然已经在仕途上走过了许多年,曾经的锋芒被磨平了不少,但骨子里那种处事果断的性格却丝毫未变。
鲁天民略作停顿,紧接着有条不紊地说道:“通知外围组,马上确认那四个嫌疑人的情况。看看他们现在在什么位置,在做什么,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 他说话时,眼神坚定,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仿佛在下达一场战役的指令。
“另外,检查一下设备线路,是否正常。都动起来!” 鲁天民大手一挥,声音洪亮,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想要服从的气场。在他心中,任何可能出现问题的环节都不能放过,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王强听了鲁天民的话,心中一阵羞愧,暗骂自己关键时刻怎么如此沉不住气。他迅速调整状态,立刻回应道:“陈梅检查设备。小宁你我分别联系外勤。快!” 王强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干练,他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伸手去拿桌上的电话,准备联系外勤人员。
陈梅和小宁听到指令,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行动起来。陈梅快步走向设备区,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每一根线路,眼神专注而认真;小宁则紧紧握着电话,快速地拨着号码,神情紧张又严肃。整个专案组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各司其职,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每个人都在为应对这突发的情况全力以赴。
三月下旬的东北,天亮的还没有那么早,现在是凌晨二点三十分。窗外依然是黑漆漆的。略带着一丝凉意的风,吹得人冷飕飕的。
在昏暗的铁路桥下,冷风呼呼地吹着,一伙人与一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对峙着。桥柱上斑驳的痕迹,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阴森,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气氛添砖加瓦。
“你不是他们的没影了吗?现在跑过来什么意思?” 为首的一个大汉,身材魁梧,满脸横肉,怒目圆睁地对着对面的人吼道。他双手叉腰,双脚分开,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身上的皮夹克在风中猎猎作响。
“废话少说,我既然来了,就是给你结尾款的。” 对面那人倒是显得镇定自若,不紧不慢地回应着。说罢,他转身从身后的车上拿下一个旅行袋子,脚步沉稳地慢慢走到彼此中间的位置,轻轻将袋子放下。然后,他拍了拍袋子,继续说道:“这里是三十万。比原来讲好的数,还给你加了些。我就一件事,把你手上的那些东西都给我散出去。只要事儿办好了,事后,我再给你五十万。” 他说话时,眼神紧紧盯着对方,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揣摩出一丝松动的迹象。
“哈哈哈,咋滴,兄弟几个冒着杀头的风险,给你留了东西这么久,你一个屁没有就没影了,现在还要跟我提要求。” 大汉听了,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铁路桥下回荡,透着无尽的嘲讽。“别说五十万了,就是一百万,我都不干!” 他猛地收起笑容,恶狠狠地盯着眼前这人,眼神中满是愤怒和决绝。
“你别得寸进尺,一个贼,偷点东西,给你一百万不错了,要多少是多啊,以后,咱们还能合作不是。你们东北人不都是讲究人嘛。” 那人眉头微皱,试图用言语说服对方,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讨好。他深知这伙人不好惹,但又急需他们把事情办妥。
“去你妈的吧,道上有道上的规矩,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现在灾给你消了,钱今天你这三十万算是利息了。至于其它的事,你爱找谁找谁去。老子不伺候了。” 大汉气得脸都红了,破口大骂道。他朝地上啐了一口,脸上满是不屑。在他看来,这人之前的消失不见就是不讲信用,现在还想指挥他们做事,简直是异想天开。
说罢,这个贼头,扭头示意后面的人过去拿钱。他身后的几个小弟,像得了令的猎犬,立刻一拥而上,朝着地上的旅行袋冲去。其中一个小弟,迫不及待地弯腰去拿袋子,脸上露出贪婪的神色。而大汉则站在原地,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对面的人,眼神中似乎在警告:别再打什么主意,这事就这么了了。
“别动!” 就在那小弟的手刚碰到钱袋的瞬间,另一边的人大声喝道。只见他步伐急促,快速上前两步,动作敏捷得如同猎豹,一只手如钳子般紧紧抓住钱袋。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赫然举起,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眼前这群人,眼神冰冷且充满警告:“不想死就放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现场气氛瞬间凝固。刚刚拿着钱袋的小弟,像是触电一般,双手猛地松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眼神中满是惊恐。旁边的人也都被吓得不轻,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大哥,他有枪!” 一个小弟惊恐地大喊了一声,声音尖锐且带着颤抖,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喊完后,他急忙转头,脚步慌乱地跑了回去,那狼狈的样子,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几个意思啊,一把破枪就想黑吃黑!” 贼头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愤怒的神情,大声吼道。他的双眼瞪得如同铜铃,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被对方的举动激怒了。“兄弟们不要怕,把他给我围了。” 贼头凭借着多年在道上混的经验和一股狠劲,迅速下达命令,试图稳住局面。
随着贼头的一声令下,刚刚那些因恐惧而四散的小弟们,虽然心中仍有些畏惧,但在贼头的威慑下,还是硬着头皮再一次冲了过去。他们呈扇形将那个人围了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与犹豫,但又不敢违抗贼头的命令。
有的人双手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有的人则不停地咽着口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胆怯。
然而,他们还是逐渐缩小包围圈,将持枪之人困在中间,一场冲突似乎一触即发。而被围在中间的那个人,却丝毫没有慌乱的迹象,他紧紧握着枪,眼神冷静地扫视着周围的人,枪口随着众人的移动而缓缓转动,时刻警惕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空气都要被这压抑的氛围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