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不服气地说道:“本王怎么被人利用了?那贾仲淳公然和丞相府作对,不是该死吗?本王这一招,是跟魏先生和舅舅学的啊。”
祁朔宇很是疑惑,他最近新结识了一个侠义之士,今日看到贾仲淳和燕龙弈有说有笑走在大街上,想起贾仲淳背叛舅舅,便起了杀心。
他说自己和贾仲淳有仇,那侠士二话不说便仗义出手,帮他刺杀贾仲淳。
“殿下!你害苦我们了!”魏书差点没被气吐血。
皇帝本来就盯着他们,现在贾仲淳刚刚转投向雍王,就算不是他们做的,所有人也都会认为是他们做的。
他只让人毁贾仲淳的女儿,好让贾仲淳有苦难言,不敢对外公开。
陈王倒好,直接让人在大街上公然行刺,这无异于四处宣扬皇贵妃丞相一党的嚣张。
祁朔宇冷哼一声:“本王不懂魏先生在说什么。”
魏书懒得跟祁朔宇解释,只是冷冷问道:“那杀手现在何处?”
祁朔宇负气地说道:“本王让人藏起来了。”
魏书沉声开口:“殿下赶紧处置了,不然引火烧身。”
“不行!”祁朔宇面无表情地开口,“本王已经将他给放了。”
那可是他好不容易认识的一位侠士,比魏书手下的那些高手厉害多了,他可舍不得那侠士死。
魏书浑身火气:“殿下你知不知道,很有可能是燕龙弈故意放他走的,再晚就来不及了。”
祁朔宇气得不轻,这是他陈王府,搞得就像魏书的府邸一样,他连一点发言权都没有。
祁朔宇烦躁地甩甩手:“本王才不管那么多呢,你们不让本王对付司言,还不让本王对付一个贾仲淳?”
魏书低吼着道:“你以为你能在燕龙弈面前刺杀贾仲淳吗?你中计了,这很可能是贾仲淳故意上当,燕龙弈故意放人,你再不撇清关系,就来不及了。”
祁朔宇:……
“人到底在哪里?”魏书厉声问道。
“就在本王府中。”祁朔宇不满地说道。
“咚咚咚!咚咚咚!”陈王府外,忽然响起一阵砸门声。
陈王心下一惊,魏书满面阴沉。
陈王府管家打开门,只见上京城护卫统领封屿和副统领凌墨翰皆在门外,外面黑压压的铁甲护卫,一看就是出动了大批人马。
“二位大人,这是?”陈王府管家极力保持镇定。
凌墨翰淡淡开口:“有人亲眼看见,刺杀贾大人的刺客逃进了陈王府。”
“二位大人稍等,请容小的前去禀报陈王。”管家说着,就要关门。
凌墨翰一只脚已经踏了进去,他目光扫过陈王府管家:“时间紧迫,我们先搜。”
陈王府门外,上京城护卫队和左卫府的人一拥而上。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一个人被从府中扔了出来,砸在了凌墨翰脚下。
魏书的身影紧接着走出:“二位大人,你们要找的刺客是不是此人?此人企图逃入陈王府,被我们抓住了。”
陈王府中豢养着众多杀手,司言之前已经在陛下面前提过,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算是不追究此事了。
可若今日被凌墨翰和封屿发现,再次捅到陛下面前,那就麻烦了。
“根据贾大人的描述,此人不是刺客。”
凌墨翰查看了此人容貌,慢悠悠地从袖中拿出一幅画,递给魏书。
魏书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了画像,而且,这画像极为诡异,是他之前派去毁贾仲淳女儿的杀手。
陈王一阵奇怪:“这是杀手吗?”
“殿下。”魏书厉喝一声,陈王立马住嘴,魏书淡淡开口,“陈王府没有出现过此人。”
凌墨翰神色冷漠:“陈王府有没有此人,我们进去搜一搜才知道,陛下有令,一定要抓到行刺贾大人的杀手。”
魏书冷了脸色:“凌将军,要想搜陈王府,需得陛下旨意,否则,陛下怪罪下来,凌将军可担待不起。”
凌墨翰也是护国将军府长大的,身上自带一股贵公子气质,魏书这一套,他不吃。
“魏先生,陛下已经说了,无论如何也要抓到行刺贾大人的杀手,魏先生若是妨碍我们执行公务,陛下怪罪下来,魏先生才是担待不起。”
说着,凌墨翰朝身后弟兄一挥手,冷冷下令:“搜!”
京城护卫队和左卫府的人迅速冲了进去,魏书满面阴沉。
护卫们很快发现,陈王府中众多奇奇怪怪的人。
这些人穿着陈王府下人的衣服,可是看着身强力壮,孔武有力,眼里满是杀气。
护卫们从后院厢房里搜出了不少剑,凌墨翰走到陈王面前:“这些都是什么人?还带着兵器?”
“这些都是陈王府临时请来的护卫。”魏书沉声道。
“护卫?这些人的穿着打扮,可不像是护卫。”
就在这时,他们又从这些人所住的房间里搜出许多黑色夜行衣。
“他们就是本王的护卫。”陈王辩解道。
凌墨翰冷冷开口:“将这些可疑的人抓起来,禀报陛下处置。”
“谁敢动手?”陈王站了出来,挡在凌墨翰面前。
“抓。”凌墨翰和封屿一声令下,便将陈王府的黑衣杀手抓了起来。
黑衣杀手看着魏书的反应,结果魏书什么也没说。
魏书目光扫了一眼门外,上京城数千护卫全体出动,他们若是反抗,只有死路一条,更会暴露出他们的身手。
魏书闭了闭眼,只能任由凌墨翰和封屿将这些人全部带走。
好在他们的杀手,只有五分之一在陈王府,就算这些人暴露了,他也有的是人。
司言和雍王离开皇宫,云崖神医则留在了皇宫里。
如今太医院已经彻底洗牌,云崖神医为皇帝治病的消息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祁子煜今日第一次领略到了司言高超的手段。
阿言这一招以退为进,不但让父皇更加警惕和厌恶皇贵妃丞相一党,还埋下了一个雷。
只要有人踩了这个雷,他和阿言的婚约便会自然解除。
祁子煜对司言的这一招,极为佩服。
“王爷,解除婚约的事,事先没跟你说……”
“阿言不用跟我解释什么,我早已允诺过阿言,如今能够得偿所愿,我很高兴……”
祁子煜面上带着笑容,包容似海的眼神里掩住了一切情绪。
司言轻轻回道:“无论我们是不是未婚夫妻,司徒府和雍王府的命运都是联结在一起的。”
“我知道。”雍王微微一笑,“无论阿言做什么,我都会支持。”
司言点了点头:“王爷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感觉好多了。”祁子煜开口,默了一下,他又道,“羽涅没能保护好贾大人,你若是用不惯她,可将她换掉……”
“不用,这次怪不到她头上。”司言轻轻回了一句。
今日的事情不简单,燕龙弈和贾仲淳在一起,司言回去一问,便知真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