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宜舒接过,摩挲着上面的海棠花。
心里想到却是上辈子自己选了那件白裙,这一次她换一种选择。
换好后出来,众人眼里纷纷溢出惊艳之色。
女孩的玲珑与腰肢被勾勒的恰到好处,多了一丝旖旎韵味。
郁宜舒望向镜中,灿烂一笑,“就这件了。”
化妆师站在一旁,静静欣赏着美人。
自己也算美妆行业翘楚了,见过各式各样的美人,但像这种骨相皮相皆是顶尖的佳人,那也是五指数的过来的。
陶婶端着果盘进入,看着郁宜舒笑道:
“太太,先生在楼下等您了。”
“好,我这就过去。”她道。
刚到楼下,老陈站在库里南外,见她上前,恭敬地打开车门。
郁宜舒垂眸看向里侧。
男人轮廓硬朗,长腿交叠。
他身穿衬衫马甲,黑色西装裤熨烫得一丝不苟,眉目冷淡地靠在后座。
车门关上,混合着冷调的木质香刺激着她的神经。
郁宜舒动了动鼻尖。
她思绪倒是有些跑偏,上辈子和他也是签了婚前协议,说好的隐婚,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可刚结婚半年不到他就带她回了老宅,当时在车上她就想问他为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抬眸,眸光锐利夹杂着几分欲.望。
像个伺机偷窥的猎人,不动声色地打量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猎物。
这碧色旗袍淡雅清新很衬她的肤色。
脖颈修长,胸前那处被撑得鼓鼓,再往下,婀娜腰肢,暗香丛生。
他琥珀色瞳眸不由暗下。
好似察觉到旁边视线太过炙热,郁宜舒转头看向他。
男人迅速敛起长睫,遮住情.欲,反问道:“你刚刚在想些什么?”
“……”
郁宜舒被他问得岔开所想,兴许是自己刚刚是看错了。
“没什么。”她道。
男人见她明明心里藏着事,嘴上却严实得很,心底划过一丝烦躁。
再开口,嗓音明显变得犀利起来,“说,你脸上的弯弯绕绕我看着烦。”
郁宜舒:“……”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她觉得自己作为乙方问问也没什么。
“我们说好的隐婚,为什么还要回老宅?”
回了老宅等于人尽皆知,对他来说可不划算。
“哦,被老爷子的人发现了。”轻描淡写的口吻仿佛是在说件日常小事。
仅仅是这样,她却纠结了整个上辈子。
接下来的路程郁宜舒不再言语。
她思绪沉浮不断,关于当时回老宅的一些细节她在脑海中一点点重现拼凑。
倏然间手臂被人拉过,男人修长的指尖握住她的手腕。
不知从哪掏出个檀木盒子,悠然的打开。
红丝绸缎上放着一只成色上好的天空蓝翡翠手镯,动作间就要往她手上套。
郁宜舒下意识就要抽回手臂,可对方铁臂却牢牢箍着她。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掌心的灼热,慌张道:“这太贵重了席先生,不可以!”
兴许是她情绪太过激动,拒绝的意味太过强烈。
席鹤词握住她手腕的手放下,眼眸低垂,神色冷淡。
郁宜舒并未能从他手里抽出,被他愈发牢牢紧攥。
她手腕一圈的肌肤染上薄红。
鲜少见他这般,像是在无声向她发泄又像委屈。
讶异于自己的想法,定是上辈子与他相处太久,太过熟悉才会让她有这般错觉。
感觉从脑中甩出,她道:
“这礼物对于我来说太过贵重了,席先生还是收起来吧。”
重生后她就没打算再和他扯上关系,等婚约结束,他们之间只能是陌路。
况且上一世在车上并没有发生他送玉镯这一桥段。
“不喜欢?”他问。
郁宜舒刚要开口,他却强势地拉过她,不容拒绝地给她戴上,“打赌赢了,在老陆名下店里随手拿的。”
她半个小臂布满他勒出的红痕,格外明显。
席鹤词像是才发现般指尖若有似无的在上面抚摸。
“娇气。”
郁宜舒难耐的从他手里抽离,腕间蓝冰玉镯触感温润,和她的尺寸相符。
牢牢套在她的手腕上似是要套住她的一生。
就这么盯着玉镯,心底没来由地升起恐慌。
男人没错过她脸上丝毫的情绪变化。
他眸色阴沉,眸底一片凉意。
“我刚想了一下,这个颜色不适合你。”说着又强行替她摘掉。
镯子被他随意地扔回盒子里,丢到一边。
“……”
见状,郁宜舒这才缓缓舒出一口气,揉了揉手腕。
抬眸望向他,只觉他性格比上辈子还要古怪,愈发阴晴不变,喜怒难辨。
“到了先生,太太。”
老陈熟练地到后车厢开门,郁宜舒一只脚刚要踏出车外,便被里侧一股劲力拽了回去。
“啊…”她惊呼出声。
老陈有眼力劲的重新关上,默默站到不远处。
扑面而来的冷香砸的她意识发散,鼻尖磕到男人胸膛,痛得她眼眶泛酸,想起身却被他紧紧按在怀里。
男人喘着粗气,低头埋在她颈窝处,大手在她腰上来回摩挲,薄唇滚烫,含着热气贴在她下颌道:
“最后一次提醒你席太太,你应该唤我什么?”
郁宜舒尾骨一颤,浑身止不住发抖,她是真害怕他会在车上做出什么过分的来。
她指尖用力攥紧他胸前衬衫,抿了抿唇,“…鹤词。”
埋在颈窝的男人微顿,闷闷地发出轻笑,语气欠欠,“不对,上次叫的不是这个。”
“我不喜欢这个称呼。”
“……”
她强忍推开他的冲动,想了想上次是什么时候。
郁宜舒水眸清明,看人时总会让人觉得她在认真倾听,多了一丝天真娇憨。
“是…阿词?”
“嗯,以后就叫这个。”他抱得更紧了,发出的音调轻松愉悦,很是受用。
郁宜舒却笑不出来,眸光在他看不到地方黯淡下来。
从上辈子与他相处经验来看,此刻她能真切的感受到他心情变化。
单单只是和之前一样的称呼都能令他心情态度改变。
他对她到底是入戏太深还是本就蓄意…
郁宜舒不敢深想,不论哪种对于现在的自己而言都是不利的,她应当及时止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