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宜舒真没什么印象了,她不爱吃糖,只是在学校偶尔会低血糖就随身带着了。
她说:“小事班长,你高三那会不也经常帮助我们嘛。”
说起这,他摸着头笑了下,表情羞赧。
“其实,我后来竞选班长也只是为了能够和你多说上几句话。”
郁宜舒神情微愣,有一瞬的不知所措。
他还在继续,“高中那会我不敢向你表白,一是怕影响学习,二是怕会给你带来心理负担。”
“可毕业后我更胆怯了,但…我想了很久,总是要迈出这一步,就像你高中给我的那颗糖,我也总得做出些改变。”
陈彬深吸一口气道:“我喜欢你,宜舒。”
“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
“…抱歉。”郁宜舒拒绝道。
仿佛能听见心碎的声音,她接着道:“班长,我也是第一次被人这般郑重告白,我谢谢你的喜欢。”
“但我目前并没有恋爱的打算。”
“诶,没事。”他挠着后脑,笑着想要缓和这尴尬的气氛,“感情嘛,都是这样,要你情我愿才能幸福。”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可以…抱一下吗宜舒?”他道。
郁宜舒有些犹豫,她不太喜欢被陌生人触碰。
陈彬对她是有些了解的,见状解释道:
“害,不抱也没事,那就祝你以后也能找到你喜欢的另一半。”
“嗯…谢谢。”她道。
陈彬看着眼前女孩,仔细描绘着她的眉眼,手心还藏着三年前剥落下的糖纸,眼眶渐渐爬上热意。
“那我就先走了。”说完他一步步后退。
然后,转头。
彻底告别他枯燥的青春中唯一亮色。
郁宜舒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
她在心中问自己,如果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自己会答应他吗?
大约还是不会。
是他不好吗?当然不是。
相反他很勇敢,能够赤忱的袒露心意已经胜过这世上大半的人了。
找一个她喜欢的另一半。
会遇到吗?她不知道。
不过,如果这辈子遇不到了,一个人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郁宜舒回到楼上。
叶虹笑着打趣道:“那小子一到暑假总见他来,他是不是暗恋我家闺女啊?”
“诶,婛婛,你这个年纪是可以谈恋爱啦,爸爸妈妈是不会管的。”
郁宜舒扯出个僵硬的笑,岂止啊,她都越过恋爱直接领证了。
“我先回屋了。”她道。
“诶诶诶,你这孩子,还没回我话呢。”叶虹在后喊道。
关上门,她倚在门框上。
离回岑京的日子也快了。
…
晚上手机突然收到男人发来的信息,他让她明天就得回岑京。
郁宜舒觉得有些突然,便说可以,但有些东西得整理好,至少得推迟个两三天。
可男人态度坚决,让她最迟不过明日晚八点前出现在紫苑。
她懒得和他争辩,反正她明日肯定是赶不回去的。
可男人甩来一条语音,“郁宜舒,我的耐心有限,你也不想我明晚出现在你家门口吧。”
“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我是不介意去你家蹭顿饭的。”
真是个神经!
郁宜舒咬牙切齿,回道:“您放心,我定会赶回去的。”
她坐在床上好半晌,才认清现实。
把该带回去的东西又重新整理上。
“大晚上收拾什么东西?”郁书华走进来问。
郁宜舒道:“那边工作有着落了,我过去看看。”
“这么赶吗?”
“没办法啊爸爸,不去的话总有神经病催我。”她脱口道。
郁书华皱眉,问:“神经病?什么神经病。”
“没什么,就是网络上一个热梗。”她随口扯了个谎。
郁书华不怎么上网,不太懂他们年轻人所说的,就真以为是什么新词。
“那明早我送你去机场。”他道。
“行。”郁宜舒无奈道。
…
坐上最早航班的郁宜舒像是被抽干了灵魂,只剩这一副双目无神的躯壳了。
几个小时候后,她拎着行李箱呆滞地站在园林外。
“呦,太太回来了,快快进来。”陶婶从里出来,又带她进去。
“……”
郁宜舒这回留了个心眼,“陶婶,我想单独住一间,你看可以吗?”
“这园子都是您和先生的资产,想睡哪都是可以的。”陶婶陪笑道。
有了她这话,郁宜舒慢慢放下心来。
午间,她习惯性的午睡。
刚进入深度睡眠时被子却被人一把揭开,还没来得及看清人脸,便被捏住双颊。
随之而来的滚烫气息令她骇然惊醒。
他身上携带的清淡香气夹杂着空气中的花香,一触即发。
男人动.情的吻着她。
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男.性气息像是要将她淹没其中。
“你别…”又被他锁住双手,话都说不出来。
前两次是不敢冒犯他,可一而再,再而三,男人越来越得寸进尺了。
郁宜舒双腿向上一抬,准备给他来个深刻的教训。
可她刚动,男人像是提前预判了她的想法,直接将她的膝盖牢牢扣住。
“……”
这招行不通,郁宜舒就在他手臂上使劲掐了一下。
果然,他闷哼一声,松开了她。
郁宜舒快速的从他手下躲开,捂住嘴,“席先生,我们得重新谈谈。”
“什么?”他嗓音冷冽,咬字很重。
她说:“您一见面满脑子都是那档子事,我们得定个规矩,不能一直这样。”
席鹤词顺势躺在床上,捏了捏眉心,好整以暇地望向她,“你说。”
“俗话说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所以,为了我们彼此身心健康着想。”
“一三五可以做,二四六休息,周末也休息。”
“您觉得怎么样?”她说。
他眼皮都没掀,“今天是周几?”
看着他是答应了,郁宜舒连忙拿起手机。
发自内心笑道:“周四。”
见她笑得甜滋滋的,他冷嗤一声,“你倒是会算。”
郁宜舒见好就收,不再和他多说。
席鹤词却莫名冒出一句,“年纪相仿真有许多话题可聊吗?”
郁宜舒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以为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应该吧。”
他极低的笑出声,冰冷的目光投过来,透着毛骨悚然的阴戾之色。
郁宜舒心虚的错开视线,可自己也没说错什么啊。
她心底泛寒,他又开始不正常了,真怀疑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