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同屋中,灾民们的目光如同凝固的冰霜,聚焦在那位跪地的妇人身上。
刘大姐的发丝凌乱,衣衫褴褛,她的膝盖仿佛与泥土融为一体,被泪水浸湿。
春天的心中泛起一阵酸楚,她的眼神柔和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声问道:
“刘大姐,你为何还跪着?”她的声音宛若春风中的一丝暖意,试图驱散周围的寒意。
刘大姐的头深深埋入尘土,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的深渊:“求仙子慈悲,救救我那可怜的丈夫。”每个字都像是从她心底深处挤出的哀求。
春天的面色变得沉重,她的声音如同被沉重的石头压低:
“王大哥已经走了,我...我也无能为力。”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哀伤,仿佛一片即将凋零的花瓣。
刘大姐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眼中闪烁着对春天的渴望:
“您是仙子,一定有办法救活我丈夫。”她的话语中充满了绝望中的坚持,头再次重重地磕在地上。
春天的心中涌起一股自责的巨浪,她的心如同被利刃刺穿,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如果她能更早地做到共情,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刘大姐,我真的...真的没有办法,王大哥...”春天的声音低沉而无力,她的头低垂,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然而,刘大姐的疯狂如同风暴中的海浪,她的磕头更加猛烈,额头上的血迹如同她心中的绝望,无法停止。
春天的心如刀割,她哀求道:“刘大姐,求你,停一停,我真的做不到。”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和无力。
刘大姐的眼中却只有更加坚定的疯狂:“我不信,你一定有办法,你救了所有,凭什么不救我丈夫。”她的声音尖锐而绝望,如同一把利刃,刺入春天的心脏。
“我真的没有办法...”春天的手紧紧按在心口,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一片在风中挣扎的叶子。
刘大姐的不信和疯狂让她的行动变得更加激烈,她抓住王小狗的头发,猛地将他推向地面。
“砰!”一声闷响在院中回荡,如同春天心中的雷鸣,震得她心头一颤。
“哇!”王小狗无助的大哭。
王小狗的哭声如同一把钝刀,割在春天的心上,她愣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震惊。
春天迅速反应过来,她冲上前,紧紧抓住刘大姐的手,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你这是在做什么?他是你的孩子!”
刘大姐的眼神中充满了倔强和执着:“他是我生的,他的命由我决定。你不救我男人,我就让他在这里磕死。”她的声音冰冷而坚决。
春天的心如同被冰封,她蹲下身子,深深地看着这位固执的妇人。她的脸上写满了无助和恐惧,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偏执。
春天的声音变得沉重而无奈,充满了歉意:“刘大姐,我真的很想救王大哥,但我真的无能为力。”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和无力。
刘大姐的情绪如同火山爆发,她大声叫嚣:“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她开始挣扎,试图挣脱春天的手。
春天没有放手,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她心疼地看了一眼蜷缩成一团的王小狗,然后转向刘大姐,声音柔和而坚定:
“刘大姐,请你先冷静,你这样只会吓到孩子。”
刘大姐的面容变得狰狞,她的尖叫声如同一把尖刀,刺入春天的心脏:“你不救我男人,凭什么管我们。”
春天的呼吸停滞,她的面色惨白。
她感受到了刘大姐的恨意,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她的心头。
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转头对刘大姐说道:“刘大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让你平静下来。”
刘大姐的脸上血迹斑斑,她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怨恨:“你就是见死不救。”
春天痛苦地闭上眼睛,她不敢直视刘大姐那充满仇恨的眼神。
她手掌作刀,一掌砍在刘大姐的脖子上,刘大姐瞬间晕了过去。
春天眼疾手快,接住了倒地的刘大姐,一脸疲惫地喊道:“王大锤,将刘大姐扶出去,单独照顾起来吧!”
“哦!好的。”王大锤急忙上前,从春天手中接过刘大姐。
春天缓缓站起身来,扫视了一圈周围那些眼神恭敬的灾民,她的心脏一阵抽痛。
她能感受到他们心底的怀疑。
她突然希望自己没有这种能力,那样就不会看到许多不想看到的东西。
她轻轻抚摸了一下王小狗的头,转身踉跄着往外走去。
她原本打算休息一会儿,再去救治其他病人,现在感觉身心俱疲,只想回方府好好睡一觉。
春天萎靡不振地回到方府,低头穿过走廊,一路上没有理会那些熟悉的人打招呼。
她踏入自己的小院,也没有跟正在修炼的书音和戴沐雪打招呼,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她走到床前,她胡乱蹬掉鞋子,一头栽进被窝里,蒙头就睡。
书音一脸疑惑地看着走进房间的春天,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担忧。
而戴沐雪则瞥了一眼春天,并没有太在意,继续练刀。在她看来,春天最近总是没事找事,自找麻烦。
书音停下了修炼,朝着布凡的卧室走去,推开房门。
布凡正躺在躺椅上,看着窗外发呆。
书音走到布凡身后,忧心忡忡地说道:“少爷,春天回来了,不过,她精神状态很糟糕。”
“春天踏入地道门槛了。”布凡头也不回地说道。
布凡的境界,观一叶而知天地宽。入道境修士,会影响一方天地。在春天踏入小院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察觉到了春天的情况。
书音先是一喜:“啊!春天悟道了!那太好了。”,接着,她皱着眉头,疑惑地说道:“那春天应该开心才对啊!”
布凡淡淡地说道:“心如明镜,脑如清泉,灵接万物,方闻地音。”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没好气地说道:“她应该刚入地道,就是傻呼呼的去看人心了。”
书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点她深有感触,她悟人道的时候,只是观察人的行为,都会被一些人恶心得要命。
她深知,人心不可直视,万丈深渊终有底,唯有人心不可测。
“那春天不会有事吧!”书音不放心的问道。
“大地会净化一切,问题不大,睡一觉就好了。”布凡漫不经心地说道。
书音听布凡这么说,也松了口气,决定等明天再看春天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