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郡主脸色青白,垂在身侧的双手死死攥紧,声音阴冷:“萧清河,你在说什么?”
“福安郡主年纪轻轻的,听不懂人话?”靳蓝衣悠悠一笑,“萧大人的意思是你嫁不出去了,上赶着进萧家做妾呢。”
秦红衣瞥他一眼:“这是萧大人跟福安郡主之间的爱恨情仇,你一个外人,不懂就不要乱插话。”
“我怎么不懂?”靳蓝衣反驳,“爱恨情仇也得有爱才行,人家萧侍郎跟原配徐阿芷才是真爱。”
一个这个上赶着做妾的郡主,人家连高看一眼都是被逼无奈。
靳蓝衣撇了撇嘴:“郡主若不是出身荣王府,就这般做派,早被人打死拖去乱葬岗了,连祖坟都不让进。”
秦红衣摸着下巴:“你说得倒也在理。女子这般不懂矜持,确实像是嫁不出去了似的……有这样一个妹妹,荣王府世子竟然还敢对***出言不逊,真是看不到自己身上的绿毛,只会说别人是妖怪。”
他们俩一唱一和,只把福安郡主和晏永康气得半死。
晏永康一张脸肿胀不堪,说话都漏风:“你……你们放事!放事!”
靳蓝衣纠正:“那叫放肆,不叫放事。”
“你们两个贱蹄子,谁允许你们在这里信口开河?”福安郡主指着靳蓝衣和秦红衣,恶狠狠地命令,“把这两个低贱的男宠拖出去,乱棍打死!”
护卫们面面相觑,随即不约而同看向晏九黎。
晏九黎就这么站着,眸光冷戾,不发一语,周遭便无一人敢动。
福安郡主气得脸色扭曲。
她生来就是荣王府郡主,从小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但父王疼爱,先皇也对她宠爱有加。
看上萧清河是三年前的事情,嫁进萧家也有两年多,虽然萧清河总是不愿意碰她,可能顺利嫁给他,依旧是她得偿所愿的结果。
这两年多来,她在萧家威风凛凛,风光无限。
萧清河哪怕再不喜欢她,也不敢公然跟她作对,徐氏那个贱人更是低眉垂眼,任她磋磨,半点不敢反抗。
福安郡主一直在等机会。
等萧清河对徐氏感情淡了,她再跟徐氏好好算这笔账。
她要让徐氏死无葬身之地。
可她万万没想到,等来等去却等到了今天这个结果。
福安郡主转过头,怨恨地看向萧清河,她不知道萧清河哪来的胆子,竟敢选在这样的日子公然羞辱她。
他是真不把荣王府放在眼里,还是以为抱住晏九黎这个贱人的大腿,就能无所欲为?
院子里气氛僵滞,剑拔弩张。
正在此时,院外一个嬷嬷匆匆进来,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这个阵仗,低头禀报:“大人,郡主,贤王夫妇、武王夫妇和凌王夫妇都到了,王爷们请大人出去招待宾客呢。”
萧清河转头看着她:“我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说完他吩咐:“你去把夫人叫出来,随我一起出去给客人见礼。”
嬷嬷闻言,下意识地看向福安郡主,随即恭敬地低头:“是。”
福安郡主怒道:“萧清河,你敢?”
萧清河没理会她,目光看向晏九黎:“***殿下请。”
晏九黎嗯了一声,转身往前厅方向走去。
福安郡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几乎气得七窍生烟:“该死的萧清河,我绝不会放过你!”
“我……我的脸……”晏永康捂着脸。
福安郡主转头,看着晏永康脸颊上肿高充血的血痕,转头怒骂:“你们都是废物吗?这么多人保护世子,居然还能让人把世子打成这样!荣王府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
护卫们跪了一地,低着头不敢吭声,心里却忍不住腹诽。
***是什么人?
她就是个煞神,他们敢惹吗?
而且那个叫靳蓝衣的少年出手太快,一看就是个练家子,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何况……何况世子辱骂***在先,本就是以下犯上,人家替***出手教训怎么了?
福安郡主并不知道护卫心里的想法。
她面色阴冷,杀气腾腾地命令:“把世子送回王府,告诉父王,就说***府男宠打伤世子,以下犯上,恃武行凶,请父王进宫面禀皇上,请求皇上下旨,把这个男宠杖杀。”
荣王府暂时对付不了晏九黎,难道连一个小小的男宠也对付不了?
她倒要看看,晏九黎会不会为了一个卑贱的男宠,再次公然抗旨。
“是。”
护卫们很快扶着晏永康离去,并紧急命人进宫请太医。
福安郡主独自站了许久,想到徐氏此时在前厅的风光,恨得咬牙切齿。
萧清河,你今日如此羞辱于我,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虽福安郡主口口声声说大肆操办,但今日来的宾客其实并不多。
萧清河发出去的请帖不到十份,其中最重要的客人就是晏九黎和三对亲王夫妇。
当萧清河和徐氏跟在晏九黎身后,一起抵达前厅时,贤王、武王和凌王看着这位年轻的侍郎大人,眼底同时浮现了然之色。
“我说萧大人怎么有底气给一个妾室操办生辰宴呢,原来是投靠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和敌意,“大姐这个郡主在萧家就是个摆设吗?萧侍郎如此宠妾灭妻,就不担心被人参上一本,就此断送自己的仕途?”
萧清河斯文而有礼地朝在座的王爷王妃行礼,姿态恭敬:“多谢三位王爷、王妃来参加内子的生辰宴,臣今日借着这个生辰宴的机会,想就此纠正一件事。”
他握着徐氏的手,郑重开口:“内子徐芷一直是臣的正妻,这两年多来从未变过,即便福安郡主逼迫臣娶了她,这些日子以来,臣也从未把他当成自己的妻子看待。”
“萧清河,你说什么?”晏子娴站起身,愤怒地看着他,“你把我大姐放在何处?把荣王府又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