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觉得主子赌这个气着实不值当:“王爷,您都离京四年了,二皇子也没立起来,您这样,不是让皇上为难吗?”
慕容清音冷笑:“他们惯孩子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为难。”
白泽低头翻了个白眼,只觉得王爷幼稚。
不是,谁家皇位继承人,无私到王爷这个地步,拿皇位逼弟弟成才?
谁家皇位继承人不是巴望着自己的兄弟都不成才啊。
偏偏王爷不肯,居然为了二皇子不成器,辞了太子之位,跑到淮安钓鱼!
该说什么?
王爷兄弟真是兄友弟恭?
他是个俗人,理解不了。
于是白泽站起来拱了拱手:“属下这就把消息送回去,只是王爷,这消息一旦送回去,您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你觉得,我若是放不下那个皇位,会跑到这里?”慕容清音神色平静,自嘲地笑了一声。
“白泽,我是真不想当那个储君了。”
整个天下的担子都压在他一个人肩上,这种日子,他过够了。
当年突厥袭扰,朝中无人领兵,他才十三岁,刚刚有马背高,就带兵出征,在北疆一驻五年。
好不容易从北疆回来,父皇也是心大,朝政全丢给他自己,带着母后和弟弟到处逍遥。
怎么,他就活该累死?
天下,皇权,说起来至高无上。
可那个位子,谁坐谁知道。
不猝死都是命硬!
他不想人生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朝政和无休止的看折子。
他宁可天天坐在荷塘畔发呆。
白泽表示,他一个俗人,理解不了王爷他们这些圣人的想法,但是他支持王爷的每个决定。
青年叹了口气,叉手行礼:“属下知道了,这就去办。”
“去吧。”慕容清音叹了口气,摆了摆手。
白泽退了出去。
慕容清音独自坐在书房里,一手撑着额头闭上眼睛。
妈的,为什么就不能让他过两天舒心日子。
房间中响起轻盈的脚步声。
慕容清音懒得睁眼看来的是谁,淡然道:“滚出去。”
他现在烦,谁都别来他眼前讨骂。
脚步声顿了顿,又靠近他,接着一双手放在他的肩头,不轻不重地给他捏着:“王爷看起来很累,若是王爷愿意,属下可以当个听众。”
容易那清脆中带着柔软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
少年的手法轻柔,倒是解乏。
慕容清音闭眼享受着少年的伺候:“手法不错,学过?”
“嗯,属下的娘亲时长头痛肩痛,属下在家的时候,都是属下照顾。”容易笑着说,声音甜甜的。
慕容清音往后靠在椅背上,舒坦的伸直腿:“父母健在,为什么进山海卫?”
山海卫基本是孤儿,鲜有父母俱全的。
“我和我爹说,我喜欢男人,我爹要打死我。”容易撇了撇嘴,腔调里有些委屈。
“所以,我就跑出来了啊。”
“嗯?”慕容清音睁开眼睛,回头看了容易一眼。
少年那张灿若春花的脸上蒙着一层淡淡地失落,看起来恍如初春里被雪打了的杏花,柔弱零落,惹人怜爱。
慕容清音忽然觉得少年和自己一样,都是为父母所抛弃的。
这样想着,他嗤笑一声:“喜欢男人而已,算不得什么罪过。改日本王陪你回家,看看你爹是不是有胆连本王一起打死。”
“哎?”
这下轮到容易呆住了:“不是,王爷,您……”
“王爷不是不喜欢男人吗?”他小声问。
“本王是不喜欢,但是你陪本王做一场戏,本王也陪你做一场戏,公平合理。”慕容清音拉住容易的手,用力将他拽进自己怀中。
容易没有防备,被慕容清音一拽,跌坐在他的怀里。
对上那双清冷的凤眸,容易蓦地红了脸:“王爷……”
要命,主动的王爷,他扛不住啊。
容易已经开始畅想,和这位清冷高傲的主子沐浴在爱河里,该有多么幸福了。
慕容清音嗤笑一声,抬手往他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崩:“把你那些龌龊的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本王没兴趣和你根豆芽菜探讨人生。”
“嗷。”
容易捂着脑袋叫了一声,立刻又满目晶莹:“王爷,好痛……”
少年的声音又软又娇,让慕容清音蓦地生出些罪恶的念头。
他伸手推开容易,哼了一声:“这就痛了,再敢挑衅本王,脑袋掉了的时候,更痛。”
容易被他推开,复又上前揽住慕容清音的脖颈撒娇:“王爷,好王爷,您看我这颗脑袋这么好看,当然要放在脖子上哄您高兴,砍掉了多浪费啊。”
“切,小混蛋,你哪里哄本王高兴了?”慕容清音笑了一声,看向容易,笑着打趣。
容易在他腿边蹲下,殷勤地给他捏腿:“您看,属下现在就是在哄您啊。”
“嗯,是不错。”慕容清音抬手勾起容易的下巴,看着少年的脸,忽然有了个疯狂地决定。
“你今晚和本王同睡。”
容易蓦地睁大眼睛,还不等笑出声来,慕容清音已经冷静了下来:“各睡各的。”
容易:“……王爷,您不能这样,属下……”
“等本王的二弟成为太子那天,我放你自由,你若喜欢男人,本王赏你一打小倌。”慕容清音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容易哼了一声,站起身,不管不顾的坐到慕容清音怀里,伸手环住慕容清音的脖颈:“王爷当真觉得,属下见过您后,还看的上别人?”
“那也没办法,本王不能牺牲自己满足你。”慕容清音嘴上说着,却没将容易推开,任由他偎在自己怀里。
虽说他别有用心,但是抱着个漂亮的少年,别说,还真挺享受啊。
慕容清音觉得,若不是他从小受的教育极为苛刻,他还真想试试,喜欢男人和喜欢女人有什么区别。
容易觉得自己可以再作个死试试。
少年抬起头看着闭目养神的清冷王爷,大着胆子撑起身子,往慕容清音脸上一吻:“王爷,属下爱慕您。”
“嗯,收到了。”慕容清音懒洋洋地哼了一声,“你是不是该从本王怀里起来了?”
门外看热闹的走了,他没义务继续配合这小崽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