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误会了,她求儿子救苏璟玄,儿子都没答应,怎会帮她救孟梁安,她也没求儿子救孟梁安。”
萧迟依旧自然,坦荡。
“是苏璟玄与儿子交换条件,儿子才帮他救他义妹的。”
***立即问:“交换什么条件?”
“孟将军是发现了武兴侯私养兵马,才会被武兴侯命人诬陷通敌叛国并灭口,再伪造证据说他们夫妇畏罪自杀的。”
***意外,将军府是被诬陷早有人猜测,但与武兴侯私养兵马有关,却是***没想到的。
萧迟继续道:“他们兄妹当时祭祖未归,武兴侯认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才留他们性命,但其实孟将军早就跟他们通了信,他们兄妹知道,并且知道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苏璟玄留了一手,要我派人护送他们离开京都地界,才会把另一件事说出来。”
萧迟话才说完,下人就来禀报,说护送苏璟玄兄妹的人回来了,得知萧迟在这里,过来求见。
***立即命人将萧迟的手下带进来。
手下进来之后,行完礼便道:“苏璟玄说武兴侯在禾阳郡栖云山一带,豢养了两千死士。”
那里山高林密,是豢养死士的绝佳之地。
***本来还对苏璟玄与萧迟交换条件一事有所怀疑。
认为苏璟玄不过是想救他义妹,编的谎言,根本没有知道什么事。
不然将军府去年被抄,他为何现在才说!
但一听到武兴侯豢养死士,完全是方家人能干得出来的事,立即拍桌,“这方家,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
私养兵马,现在又豢养死士,分明就是想窃他们梁家的江山!
***再次震怒,“此次定不能再让方家逃脱了干系!”
“母亲少安毋躁,此事得慢慢来。”必要拿住死士和方家确切的关联,才能出手。
方家狡猾,不然会再像嘉云郡一样,让郡守出来顶了事,方家摘得干干净净。
萧迟说完,看向还跪着的姜心棠,“这次若没有你想救苏璟玄,他见不到本王,本王不会得到这个消息,你算是立了大功。”
***眼神也重新落到姜心棠身上,神色柔和了一些,“起来吧。”
姜心棠被萧迟抢了话后,就一直默默跪着。
闻言才起身,垂首说:“心棠不敢居功。”
“你敢不敢居功,是你的事,本王向来赏罚分明。”萧迟喝了口茶,身体舒展,神色悠闲,“几日前你想救苏璟玄,本王罚了你,现在误打误撞立了大功,本王自然也要奖赏你。”
姜心棠依然垂首,“心棠不敢要赏…”
“前几日从药庐回来,你说你生父生前是大夫,毕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开家医馆,救死扶伤。本王名下医馆没有,药铺倒有一家,就赏给你吧,你好好经营,算弥补你生父生前的遗憾。”
姜心棠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有说过父亲生前想开医馆吗?
“怎么,赏给你药铺,不喜欢?”萧迟喝完茶,沉了声音问她。
仿佛她要是敢嫌弃说不喜欢,就触犯他的威严一般。
姜心棠很快明白过来,萧迟是想名正言顺给她一个铺子,所找的说辞。
她赶紧再度垂首,“心棠不敢嫌弃!”
“现在跟本王走,本王把铺契印章给你。”萧迟说完,起身与他母亲告辞。
姜心棠抑不住开心,但不敢表露出来,怯生生看***。
一个铺子而已,对姜心棠来说,是天上掉下来的巨大财富,对***来说,却九牛一毛都谈不上。
儿子赏了就赏了,她压根不会放在眼里,挥手,“去吧。”
到了萧迟院里,婢女在外面等,姜心棠跟萧迟入屋去。
萧迟田地庄园铺子宅子众多,他以前在北疆,大部分他母亲命人在打理。
小部分在他这里的,契纸印章也放了一小箱。
萧迟在箱子里找铺契和印章时,姜心棠突然问:“苏璟玄根本没有跟你做交易,你是为了帮我逃脱***的责罚和送我铺子,才编的话是吗?”
当时苏璟玄醒来,并没有说要与萧迟交换条件。
当然,不排除后面萧迟再去见苏璟玄,苏璟玄跟他做的交易。
但以苏璟玄着急他义妹的程度,当时醒来见到萧迟,肯定第一时间就会说交易的事!
苏璟玄当时没说,证明应该没有此事!
再结合萧迟无中生有说她父亲想开医馆的事…
她猜,武兴侯豢养死士的事,应该是他自己查到的!
“你知道你总给本王惹麻烦就好。”
不带她去送别苏璟玄兄妹,怕她不相信他把孟梁安救出来,并把他们兄妹送走了。
带她去送别苏璟玄兄妹,那回来必然就得编个理由,让她免于他母亲的惩罚。
姜心棠道:“这次的事,谢谢你…”
萧迟找到铺契和印章,打开确认之后,递给她,“记得你还欠本王一次。”
“我现在身子不太舒服…”
她想赖账。
“等你舒服。”
大灰狼盯着眼前的小白兔。
“那…等我舒服了再说…”
她接过装铺契和印章的小匣子,抱在怀里。
这是她人生的第一个铺子。
她开心!
喜欢!
“在府里休养几日,才能去铺子。”萧迟命令。
“嗯。”
她抱着小匣子内心欢喜地出去。
第二天萧迟找了个合理的理由,让人给她送来一瓶药。
她吃药,听话地在府里休养,并养了一盆花。
几日之后,身子舒服了,才去药铺。
正是月结的日子,药铺月盈利一千余两。
姜心棠收了钱,回到府里,又全部藏了起来,一分都不舍得花。
当天夜里,她下腹突然隐隐发痛。
起初她并没有在意,也习惯了无人关心疼爱,小伤小病忍着。
但过了两天,下身突然见血。
症状不像来月事。
她开始害怕!
按理说,前几日才把了两次脉,大夫没有说她怀孕,不可能是怀孕滑胎的征兆。
况且,她跟萧迟最后一次,离现在还没多少天!
但姜心棠还是担心,在窗边摆了盆花,系了红布,没关窗。
夜里,萧迟来见她。
她一直等着他,没睡。
知道他来了,立即坐起来,一头乌黑的秀发披散在后背,有些垂落到胸前,衬得她小脸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