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衙门后院
赵洪文跪在地上,满头是汗
面前坐着一位十八岁的玄衣男子,五官立体如刀削般,剑眉星目,明明是位俊逸非凡的少年郎,此刻正嘴唇紧抿。
头上只戴着一只白玉簪子,上面镶嵌的青金石已经标明了,此男子的身份。
青金石=藏蓝神秘,珍贵异常,为皇室御用蓝宝石
“赵洪文”男子开口道,
“下官知罪,请殿下饶命啊!都是钱师爷干的,”赵洪文砰砰叩头,很快额头就红肿一片。
“钱师爷收受富商乡绅银两,与你同流同污,他已经招了,看看这些年你们所犯下的罪证吧”说罢,
侍卫便将打得半死的钱师爷,扔致赵洪文身旁,吓得赵洪文全身颤抖得越发厉害,
“殿下,钱师爷已经签字画押,供出所有的,收受贿银,贪赃枉法之事,给…”说话的侍卫递上罪证,
“下官,下官,再也不敢啦,都是,都是,那钱师爷整日煽动我敛财办案,求殿下开恩,求殿下开恩啊,”赵洪文连连叩头。
“本王看你是死到临头还在狡辩,做着阳城父母官,却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男子眼神犀利,
“既然你已知罪,本王便也不多说了。按照律法,你本该处斩,但念在你去年赈灾西北有功…”
“谢殿下开恩!谢殿下开恩!”赵洪文连连叩头。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赵洪文杖责五十,发配边疆充军。”男子挥挥手,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将赵洪文拖了下去。
待赵洪文被带走后,男子站起身来,喃喃自语道:“这天下,还不知有多少像赵洪文这样的蛀虫。若不清除干净,百姓如何能安居乐业?”
“殿下,这钱师爷做何处置”侍卫说完,便看向躺在地上,全身血肉模糊,昏死过去的钱师爷,
“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大南国三皇子:南宫轩,少年将军,太子的胞弟,母妃萧贵妃,镇国大将军萧凌风嫡女。南宫轩十二岁便跟着外祖父镇守边关,现十八,得诏回京,
路遇阳城,见衙门口围观百姓众多,派亲卫探明事由,遂阻止一场伍氏卤肉冤案…
伍家村——罗婶儿老宅
傍晚
“伍叔,这次阿月一家谢谢您”说着便深深的鞠上一躬,
“这次总算是化险为夷,月丫头,此后可得处处小心啊!经过这次的官司,现在方圆百里,可尽是晓得伍氏卤肉的事儿啦!”村长伍叔担心的道,
“伍叔,阿月定会小心行事”语毕,再次深深的鞠上一躬,
“唉,晓得就好,那你们娘俩也没事儿啦,我这就还咯赵工头儿的马车去”伍叔说罢便驾车离去。
“曼娘”一位穿着一身着粗麻布,头发花白,身形干瘦的老妇人,紧紧的抱着娘,
“我的曼娘啊,你哟,这是好苦啊。昨儿个,知道你这一家子出了事儿,快担心死我这个老婆子咯…呜呜呜…”老妇人哭喊着,
和娘抱着哭成一团的老妇人,正是伍月的外祖母,朱家王老婆子,
“曼娘,还好这次,你跟月丫头都相安无事,昨儿个我们得知你们出事儿的消息,娘哭着闹着就要来伍家村…”说话的人是伍月的舅舅,
娘的兄长,朱有才,靠着务农,家里后山的一片橘子园,带着舅母和两个表妹,日子也是将就着过。
舅母为人本分,勤俭,身体瘦弱,自从生了两个表妹,大的朱红莲十七岁,小的朱红菊只比伍月小上十来天,十五岁,之后再无所出。
在朱家村生不出儿子。也是受到同村不少的白眼。
舅舅每年秋收,总会偷偷带些银钱来伍家,贴补胞妹的家用。这两年,知道胞妹一家的困境,带得更是多了些。
“曼娘,你拿着”舅舅说,
“不,不,不,”娘推搡着。
“曼娘,你拿着,今年我那橘子园遭了虫灾,收成并不好。昨儿个知道你出了事儿。娘把他拿当成宝贝的银簪子都给取咯来”舅舅手里摊开的一方丝帕上有两锭银子和一根银簪,五百多文铜钱。加起来不足三十两。
看得出,舅舅这是把他们家压箱底儿的钱都给拿了出来。
“舅舅,银钱您收回去”伍月出言阻止道,
“孩子,这钱你拿着。”外祖母将钱塞到伍月手中,
“你爹没了,阿远过了童生,就得继续读书,以后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要照顾好你娘和阿远”舅舅接话道。
看着手中的钱,伍月心里沉甸甸的,这是舅舅一家多少年来省吃俭用攒下来的血汗钱。
“谢谢外祖母,谢谢舅舅,”
伍月感动地说道,“我定会好好照顾娘和阿远,但是这银钱我不能再收。”
“舅舅,外祖母,如今我跟娘经营着伍氏卤肉,生意还算可以,要不,也不会惹那贼人惦记,设计陷害我们母女。”
“哥,钱你就收回去吧,你和娘能这么远跑过来看探望我们娘仨,我们都...我们都...“娘想着这几日的委屈哽咽道。
天色渐黑,舅舅家所在的朱家村,离我们这儿也得有近五十里路。这可比上趟阳城赶集还更远呢,因此今儿个舅舅跟外祖母就留宿在此。
今儿个晚饭,伍月想着家里人多,那就做一个涮火锅子吧。
用猪油,还有已经存上几千斤的牛板油。一样油舀了一大勺加入锅中。葱,姜,蒜,花椒,少许辣椒,爆炒出香味,再加少量八角、桂皮,食盐,掺上几勺子清水,就这样在灶上熬制着涮锅子的汤底儿。
待这个火简简单的火锅子汤底儿做好后,倒入一个小铁锅上温在小炉子上面。
娘也和好了,面团。一大家子每人捧着个碗,围坐在这个小火炉子边儿上,
就着祖母带来的,自家地里的小白菜涮咯起来,
“月丫头,今儿个我还是第一次,这种吃法呢。”舅舅说着。
“今儿个这个叫做火锅,也可以叫涮锅子”伍月给他们解释道。
娘夹一大筷子已经涮好的小白菜,放在舅舅的碗里。
“真香,娘,您快尝尝”舅舅满意道。
娘随即夹一大筷子涮好的小白菜放在了外祖母的碗里:“娘,您也尝尝,今儿个我也是第一次这样子吃法呢”,
“唉,这味儿,娘第一次吃这样香的白菜帮子,好吃”外祖母惊讶的说着,
“好吃”舅舅一边吃着,一边说道,筷子根本没停过。
“那可不嘛,你就看放的那一大勺猪油,还有那月丫头说的牛油,那么多油水,吃着肯定香”外祖母有点心疼的油水儿的说着。
“娘家里面那牛板油,猪油现在可不少,您啊,就尽管的吃。”娘开心的说着,
随后将那面团儿搓成面片儿,也涮在锅子里。一家人吃的无比满足。
“外祖母,舅舅,你俩多吃点啊,今儿的管饱敞开了吃”阿远也开心的道。
看着一家人吃的其乐融融,心满意足的样子,伍月心道:在这调味单一的年代,最简易的汤底儿都称赞不已,倘若再加上点儿目前在这里还未研究出来的豆瓣酱,再制作出香满四溢的正中火锅底料,那得是怎样的销售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