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御给他一个白痴的眼神。
“我们抓它是为了什么?”
“找人参啊。”
“所以,难道不该放长线钓大鱼?”
“可我们如果跟丢了怎么办?”
赵立见祁御走得飞快,忙不迭几步跟上去,一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样子。
祁御突然停下步子,害的他鼻头猛地撞上他结实的后背,赵立刚想发火,又生怕吓坏那果人娃娃,忙捂住嘴,眼泪都疼得要落下来。
“你作甚又突然停下?”
见赵立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祁御不由轻笑,“赵大哥,亹亹不是凡物,而我们也不是要跟着它,是让它跟着我们。”
赵立没动,“你又不是香饽饽,它凭啥跟着你?”
祁御慢条斯理,从怀中掏出孙显送给它的人参。
“你忘了动物的嗅觉是最灵敏的?”
所以,刚才他们怎么会那么好命这么快找到亹亹?而是亹亹找到了他们。
赵立恍然大悟,果然,回头时,看到亹亹从刚才那棵大树蹦到了另一棵大树后,眼神呆萌,又不忘戒备,生怕他们跑掉了的样子。
“得,我明白了,咱们现在是猎物,让那小可爱来猎咱呗?”
祁御没说话,慢悠悠走在前面,寻找着合适的抓捕时机。
不远处亹亹一蹦一跳,时而躲在这棵树后面,时而用半人高的枝叶遮挡,不紧不慢跟在两个大男人身后。
它不了解这两条腿的生物是什么,但看上去他们好像不会伤害它的样子,并且其中一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怀里有它今夜的晚餐。
嗯,虽然它并不缺晚餐。
亹亹发出银铃般细小的声音,祁御和赵立回眸,就见它原本是笑着的,但是瞬间收起了笑脸,好像是不高兴被发现了,它气恼恼的把自己藏了起来,‘隐身’前还不往凶巴巴瞪了二人一眼。
“哈,哈哈哈。”
赵立实在是控制不住哄堂大笑起来。
但笑声也给他们带来了致命的危险。
“闭嘴!有危险。”祁御呵斥,赵立瞬间噤声。
他环顾四周,“怎么了,我怎么没听到什么动静。”
祁御没说话,站在原地闭上眼睛仔细靠耳力辨别。
近了。
“当心。”
他猛地推开赵立,下一瞬,一只庞然大物从二人中间极速撞过。
“好险!”
刚才若不是祁御撞开他,他就要被这东西给顶废了。
“吱吱吱!”
身后不远处传来细小的尖叫声,祁御和赵立眼睁睁看到跟了半路的亹亹因为受惊、跑远了,
“怎么又是头棕熊?”
赵立气急,亹亹没抓住,又引来了麻烦。
祁御的身上已经受了伤,而且刚才两人对付棕熊用了好大的力气,这会儿真是累得有些虚脱。
“应当是刚才那头的伴侣。”
祁御仔细辨别,发现他是头公的棕熊,再看它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气和恨意,他隐约猜测,当时复仇而来。
“不是吧,这头熊身上的煞气明显比刚才的重,我们再来?”
赵立想要复刻刚刚的办法,俩人飞身上树,耗尽棕熊的体力,再配合着猎杀。
可显然,这头熊的智商比刚才的更高。
当祁御和赵立来回十个回合后,公熊只配合他们玩儿了三个汇合,便稳稳地站在树下,仔细盯着他们硕大漆黑的瞳孔中,愤怒仇恨,似乎恨不得爬上来把他们吃了。
而它也这样做了。
“它会上树!”
赵立错愕极了,忙飞身到祁御那棵树上。
棕熊会上树,而且速度还很快,见赵立飞走,它也跟着猛地撞过来。
大树受到撞击,两个人没有防备掉落在地,没等痛呼哀嚎,棕熊又重重砸下来。
“闪开!”
祁御再次把赵立推开,可他却没那么好运,虽然躲闪及时,但右腿还是被砸了下。
只听“咔嚓”一声,祁御的小腿断了!
“祁御!”
赵立忙要扑过来,可棕熊根本没放过他们两个,转身冲赵立扑过来,一头撞上他的砍刀,血液顺着棕熊头顶流下,它感觉不到疼痛,反而继续用后腿发力,用力顶着赵立。
“不能和他硬碰硬,赵大哥,我们撤。”
祁御躺在地上,努力站起来,发现根本走动不了,他巡视四周,终于发现了不远处有处山洞。
可棕熊此时已经缠上了赵立。
眼见着赵立即将被棕熊顶到树上,祁御忍着剧痛,飞身而去,利用身子将赵立撞开。
“唔!”
祁御闷哼,脚踝骨的伤更痛了。
“我带你走!”
还好赵立反应得及时,他一个前滚翻起身后,扛起祁御往前冲。
手中的砍刀早被棕熊撞断了,扛着一个壮硕的男人,体力不支的赵立根本就跑不快。
眼见着棕熊的爪子就要抓上祁御的后背,一个细小的影子突然跳过来。
棕熊立刻停下步子来,赵立抓住机会,忙着祁御狼狈钻进山洞里。
洞口狭小,当棕熊追上来时,只够它伸进来一只利爪。
他发出嚎叫,顷刻间地动山摇。
而帮了他们的亹亹不知什么时候跳到祁御肩头,对着进不来的棕熊摇首摆尾,似在嘲笑。
“哟呵,你还挺美。”
赵立是生生被气笑的。
他伸手想去抓亹亹,被它灵巧躲开,赵立干脆不管他,将祁御扶在洞里坐好。
这山洞不大,可容纳三个成年人,与其说是山洞,不如说更像个石窟。
“祁御,我怎么才能帮到你?”
祁御此刻被疼得脸色惨白,虽然没吭一声,但额头豆大的汗珠足矣证明他有多痛。
“腿断了,看来,今夜是出不去,赵大哥不如……”
“不可能!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在这儿的。”
况且,外面那头棕熊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地离开。
只是两个人都耗在这里不是办法。
他们虽然带了些粮食,但眼下更重要的是祁御的伤。
他抓起他的腿就要观察,立刻引来祁御嚎叫。
“痛!”
祁御示意赵立不要乱动,他大口喘息后,试探性地自己查了查。
“应当是断骨刺入血肉中。”
他说得轻松,好似并不在意,可赵立一下子懂了其中含义。
这岂不是代表祁御今后要变成瘸子了!
堂堂太子怎么可以成为瘸子?
哪里有未来的储君是跛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