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道林今日难得的起了个大早。
待通房丫头帮他把衣服穿戴整齐,又回头看看床上那还在沉睡之中的小妾。
那白白的胴体,看着就心情愉悦,想着是该买些枸杞了。
不然刚刚娶的这小妾岂不是浪费了?
强忍住了梅开二度的冲动。
“春桃,去让管家备好车马,老爷我出一趟门。”
随着杏花村杜康酒的销量越来越大,作为本土最大粮商的安道林的安平米行小小的赚了一笔。
娶了个小妾后更是春风得意。
前些日子,从灵州府把分店开到了安平县的王氏米铺王凯找上了他。
说是个天赐良机,要带他好好的赚上一笔。
想着干完这一票之后又可以再娶几房小妾,安道林忍不住的哼起了小曲。
到了王氏米铺,被带上了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进得房来,里面已经坐了三人。
分别是康家粮铺的康家发,胜利粮食商会的文立品,和王氏米铺的王凯。
“王兄康兄文兄,久等了!”
康家发和文立品皆颔首示意。
王凯道:“好了,人都到齐了。”
文立品道:“王兄,昨夜我等才商量好,为何今日一早又唤我等前来!”
王凯道:“各位,计划有变。”
康家发道:“因为顾县男?”
王凯摇头。
“那倒不是,一介书生,让他写写诗词可以,说到此事的话,谅他也拿不出什么解决办法。”
安道林:“别卖瓜子了,王兄你就说吧。”
王凯道:“各位,原本我等商量的是继续收购周边郡县的粮食,坐等安平县的粮仓耗尽,届时咱们所屯的粮食必然大卖,各位也都能从中赚取大笔银钱,可昨夜我家那位接到了京师来的消息。”
一听到了京师来了消息,三人立刻集中了精神。
王凯喝了口茶继续道:“朝廷暂时不会插手安平县的事,这就给了安平县喘息的机会,灵州刺史府本就支持杨元庆,现在少了上头的压力,想必刺史府是会出手的。
若是让杨元庆东拼西凑的挨过了这段时间,到时候灵州府粮食一到,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安道林道:“王兄,这周边郡县的粮食几乎都被我们收购了,就算灵州府想帮忙,可光是收购粮食都得耗费不少时日,更何况去年收成不好,也未必就能在短时间里弄得到足够的粮食。
退一步说就算是弄到了粮食,可路途遥远,这许多粮食光是运送就得花上无数的人力物力和时间。”
文立品接话道:“安兄说的没错,这一来一去最快都要一个多月两个月,而这安平县却撑不了几天了,如今已过了中秋,接下来慢慢的就会变冷,如果粮食跟不上,在加上夜间寒冷,很容易就会闹出人命来。
届时,朝廷必然会插手,甚至可能会有陛下特使进入灵州,那咱们的计划不也一样得以实现嘛?”
王凯道:“各位所言,我岂有不知?只是昨日杨元庆已经让人着手建造住宅,为了一时权宜,简单的建造,只需要能够遮风挡雨和御寒,那不难,你说的这个难不倒杨元庆。
若是再给他时间,让他缓过劲,那我们真有可能血本无归啊,安平县只是我王氏的一个分店,我们亏得起,但各位......”
安道林三人脸色一变。
特别是安道林,文立品和康家发都是因为杜康酒突然崛起看到了商机,所以才进驻安平县的,他们在别的地都有自己的生意,就算是安平县这一次失败了,他们依然能够屹立不倒。
可他安道林就不一样了,他就是安平县本土的米行,这一次也压上了全部的身家,若是失败了,他很有可能会失去一切。
安道林有些气急的道:“王兄,一开始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了有你家那位在,这一次我们稳赚不赔我们才想着跟在你后面,你吃了肉我们喝一点汤就行,如今是要怎么样?”
文立品和康家发也都看着王凯,他二人也都是背后有人的,不是随便一个人说拿捏就拿捏的。
王凯打了‘哈哈’。
“三位三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话还没说完呢,各位急什么?”
王凯继续道:“诚如文兄所言,若安平县出现伤亡,朝廷自然不会不管,皇家最忌讳什么?自然是......造反。这么多人突然聚集,必然会引来无数的目光,朝堂上也会时刻注意安平县的事态发展。”
文立品道:“你刚不是说那对杨元庆来说不是难事嘛?”
王凯道:“我是这么说了,可若是还没有等到寒冷的气候来临就出了事呢?”
康家发脸色一变,“出什么事?”
王凯神秘的道:“比如,上万百姓对现状不满,继而发生暴动?”
三人心下一凛。
康家发道:“你要挑起百姓暴动?”
王凯摇摇头。
安道林道:“那你想干嘛?”
王凯悠悠的道:“挑起暴动那是大罪,我等怎么会去做那样的事?我等皆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是正规的大夏商人,我们只是帮助弱势的百姓,提醒他们去争取一点应有的待遇罢了!”
文立品:“这.....要不再缓两天看看,文某要考虑一下!”
......
顾寻阳也难得的起了个大早。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没想到出了院子却见很多人都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往亭门走去,不断的回应着别人的行礼和招呼。
心下暗道:真是一群勤劳的小蜜蜂啊。
刚刚要走出杏花村亭门。
身旁突然多了个人,却是那大宗师君不言。
“言大叔,拜托你走道带点声好嘛?”
“我若是走道都带着声,岂不是和张虎一样?”
一边和顾寻阳走出杏花村一边说道。
“不是言大哥嘛?怎么又变大叔了?”
顾寻阳撇了撇嘴道:“那是调侃,调侃你懂嘛?”
“小子,你这什么语气?老夫好歹也是个武林高手,你说话就不能尊重点?”
“大叔我已经很尊重你了,换作是张虎这么吓我一跳,我早一巴掌扇在他脑袋上了。再说了言大叔,你能不能高冷一点?武林高手不都是斜着眼睛看人的嘛?你这样一点性格都没有,我很难把你当做高手啊。”
君不言有点无语。
“一直斜着眼睛看人累不累啊?你以为我为什么销声匿迹那么久都无人发现我的去向?大隐隐于市你懂不懂?再说了我现在是言无忌!”
顾寻阳道:“你赢了,你不在杏花村看看你的小院子怎么建,你跟着我干嘛?”
君不言道:“我不跟着你怎么保护你的安全?”
心下却在想,我就想看看你小子到底是如何解决这粮商哄抬米价之事。
顾寻阳:“大叔,我去的是县衙,不是酒楼。”
君不言:“那青衣楼要杀人,可不管那人是在酒楼还是在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