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亮,沐峥一个翻身就起了床。这是他多年养成的生物钟习惯,即使到了古代也没改变。
吃过早饭,李涟等人相继出现。
“巳时已到!”
韩子兴奋的看着外面的天空,总感觉这天要比往日透亮很多。
“等这一天等太久了吧?”沐峥打趣韩子。
“呵呵,但总算是等到了。”韩子深呼一口气,“沐大哥,我们就先过去了,就劳烦你去把仇胥和韩羽带上。”
“放心!那俩小子已经被我关傻了,想跑也跑不了”沐峥说道。
而旁边的韩默则有点担心:“你说,他们会不会到时候不配合,临时改口?”
“哼!”沐峥抽出腰间的洛阳剑,“说错一个字,我就给一刀,看他们有多少个字可以错。”
呃。
韩子撇撇嘴,心想沐峥真暴力。
另外,当初他送出这把洛阳剑真英明。
……
半柱香后,沐峥骑着追风来到城外一座小院。
翻身下马,沐峥正准备去敲门,一种不祥的感觉突然攀上他的心头。
这里有生人的气息。
沐峥装作无意的拍拍马头,看似在招呼马儿吃草,实际却在留意脚下泥土。
果然,他发现了两队新脚印。
不好!
有人来了!
……
而此时的韩子等人已经站在了韩家门前。
看着这熟悉的高院,韩子不由有些感慨,曾经这里是他避风的港湾,现在却成了他要摧毁的牢笼。
“父亲,请!”
尽管今天的主角是自己,但是韩默为长,理应走在前面。
韩默有些紧张,当初他被赶出家族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知道,一旦他走进这个门,就再也不会回到族谱上了,从此会成为没家的苗。
“叔!”李涟拍了拍韩默的肩膀,“其实我们可以另起一谱,你就是新的韩家家主。而且你要相信,等再从这道门出来后,韩家就会越来越好,韩子将来绝对是家族里顶梁一般的存在。”
韩默给了李涟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只当这是一个安慰,但殊不知在多年后,李涟的话会一一兑现。
门环被叩响了。
开门的是个小厮,在见到韩默后,他道:“大爷,你来了?”
嗯?
韩默已经好久没听到有人喊他大爷,还愣了一下。
而跟在后面的韩子则微微蹙眉,这句“你来了”没有一点错愕,仿佛这小厮早知道他们会登门一样。
奇怪!
进门,入堂。
韩嘉豪就稳坐在高位左侧,而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身穿官府的人。
韩子和李涟忽视一眼,搞不清楚为什么郡衙的捕头会在韩家。
“逆子!”
见到韩默进来,韩嘉豪直接暴喝,“你还有脸来?”
韩默皱眉,刚才心里升起的那一点对韩家的怀念荡然无存。
他怎么没脸来?
要说没脸,不也该是韩家无颜面对他吗?
“爹!”
韩默还是规规矩矩上前行礼,“当初吾儿韩子酒醉之事另有隐情……”
“隐情个屁!”韩默才刚开口,韩静就出口打断了他。“谁不知道你家韩子邪念丛生,不仅害了陆家姑娘,还祸及我韩家也被人耻笑。”
“诶!家丑不可外扬!”韩嘉豪打断韩静,随即扭头对那身着官服的人说道:“黄捕头,家门不幸啊。这人便是淫贼韩子之父。曾经,他也是我们家族的一员,但他教子无方,族里就将他们一房逐出了韩家。”
“哦?这么说,韩家只有二房一脉了?”那捕头问韩嘉豪。
“正是!”韩嘉豪点头。
“那动机就很明显了。”黄捕头的目光在韩子身上滚了一圈,看得场下众人稀里糊涂,不明白那捕头何出此言。
韩默脸色不太好看,刚要开口解释,就听韩静指着陆柔在那介绍:“喏,那就是被韩子奸污过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上瘾,竟然和伤害她的人走在一起。”
声音不大,却满场都能听到。
而看到黄捕头探寻过来的目光,陆柔羞得差点晕厥。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外人在传她失节一事,可当众听到奸污二字,还是让她受不了。
“二弟!”
“韩静!”
韩默和陆梓棋同时大喝,他们没想到作为长辈的他出言如此龌龊。
而韩子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一双眼睛紧盯韩静,他总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太奇怪了。
先不说那小厮的表现,就说这韩静,现在的韩家正在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就算瞧不上韩默一家,但也不该对陆家如此态度,而且这也不符合他平日里的伪装。
“呵呵!怎么?还想对我动手?”韩静傲慢地看着陆梓棋:“虽然你是大房家的亲戚,但我好歹算你长辈,你敢朝我动粗,那背地里说不定还会干出什么事来。”
嘶……
韩子咧嘴。
那种感觉更明显了。
就是这韩静在故意触怒陆梓棋。而且,他似乎从始至终都在强调一件事,韩子行为卑劣,那陆梓棋也是毫无规矩。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呵呵,韩静啊,我看是你先顶撞你大哥的吧。”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众人转头一看,正是陆氏一族。
“爹,娘!”陆柔扑了上去,一脸委屈。
“姨,陆姨父!”韩子也跟着上前见礼。
陆柔父母早就从儿女口中得知了真相,见到韩子也很亲热。陆母拉着韩子的手垂泪,陆父则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陆政忖,你来做什么?”韩静问道。
“我侄儿澄清当初的酒醉误会,事关我女儿,我怎能不来?”陆政忖笑道。
“呵呵。怎么?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才想法编造事实洗去污名岂不晚了?”韩静讥笑道。
众人哗然!
特别是陆家带来的那群人,更是不理解。
作为亲人,谁不愿意自家污名被甩掉,但是韩静的表现却让人完全不能理解。
兴许是觉得自己表现太过,在韩嘉豪的咳嗽声中,韩静表情一凛,“我的意思是说,当初证据确凿,这事想要翻案很难。”
陆政忖冷笑,陆家人鄙视,但韩子却敏锐察觉到哪里不对。
证据?
翻案?
对了,这所谓的证据就是韩羽亲手把自己从床上揪下来。既然说到了证据,为什么韩静却没有那种儿子失踪的焦虑感?
难道?
韩子很不安,他总感觉事情出现了什么变故,于是凑到李涟耳边蛐蛐了两句,李涟脸色一变:“你确定?”
韩子道:“有备无患!”
李涟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老子迟早被你害死。”